当苏慕一行人到达七洲医院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的位置。
“要快了。都跟紧我!”伍门看了一眼手表,对着苏慕三人说道。
苏慕和齐曦溪已经没有了在分院的时候轻松了,看着眼前的大楼,他们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压抑着他们,使得他们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没有再迟疑,赶紧跟上了伍门的脚步。
苏慕一行四人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医院,自然引得许多人注目。当然,他们看见的只是三个人而已。
医院的安保人员立即阻止他们道:“几位有什么事吗?请保持医院的安静!”
“哦对不起,刚听说朋友住院了,有点心急,我们会注意的。”伍门立刻又搬出他的演技说道。
看着伍门态度诚恳,安保人员只是说了句“谢谢配合”后便离开了。
苏慕拍了拍伍门的肩膀,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他道:“演技还不错,有望来我这里发展。”
伍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了,径直的朝着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后,伍门对着苏慕三人道:“待会儿分开行动。曦溪跟我,雅雅跟你。记住要掌握病房的数目和已住病房的数目。”
三人点头,表示明白。
叮~
电梯门一打开,伍门和苏慕就各自朝一边走去。
…………
七洲医院不愧为市医院,大得简直没话说。光是住院部就跑得苏慕气喘。这还是他和伍门一人走一边,真不敢相信要是一个人的话,别说抓鬼了,累都累死了。
因为已经是临近下半夜,有许多病房都已经关了灯。走廊里虽然也有灯,但或许是因为有一点儿距离的缘故,许多地方都存在阴影。苏慕虽然有雅雅陪着,但还是会心虚的冒冷汗。
“等等老公!”
行走着的雅雅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雅雅?”苏慕看着她问道。
雅雅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直注视着前面的一个病房。
苏慕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渐渐的也隐隐的感觉到了异样。病房的颜色和其他病房的颜色可谓是泾渭分明,就像是用不同的材料建造的一样。虽然是在晚上,但其他病房还是能够看出色彩的,唯有他们眼前的病房,就向被一团阴云笼罩着一样,透着神秘与恐惧。
苏慕和雅雅相视在一起,苏慕向她点了点头,两人便各自靠着一边的墙缓缓的移动脚步向那间病房靠过去。
前进了大约一米,苏慕和雅雅的瞳孔同时猛然一缩……眼前的病房的墙壁上竟然在流着血!!
雅雅不再迟疑,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那病房的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雅雅……”
苏慕一惊,就欲起身追过去。但就在他刚离开墙壁的时候,一张苍白的面孔迎着他飞了过来,径直的从他脸部串就过去。而在这一瞬间,苏慕感觉到了浓浓的窒息感,就像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苏慕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拼命的挣扎着。终于,这种窒息感在他的挣扎下减轻了许多,渐渐的消失不见。
苏慕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里闪现的是劫后余生与惊骇。他站起身来,捂着脖子强烈的咳嗽了几声,就像被人掐过脖子一样。
“老公你怎么样?”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雅雅的双手搭已经搭在了苏慕的肩膀上。
“没……”
苏慕刚欲作答就愣在了原地,甚至就连身体也僵硬了许多。因为雅雅是古代人的关系,他和苏慕的肢体根本不会这么亲密。现在雅雅却这么做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
苏慕小心的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白皙,光滑,看起来和雅雅的一样。视线慢慢上移,苏慕的心也砰砰的在加速……终于,一张熟悉的脸颊的映入他的眼帘。是雅雅!苏慕的全身瞬间就就软了下来,放松的一笑,就欲开口说话……
“那是木偶呢!”
苏慕刚欲说话,他的手便被什么从侧面抱住,然后一道幽幽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响就起来。
苏慕的身体再一次僵硬了起来,而他面前的雅雅也一块一块的破碎开来……
苏慕能够看到的,是一缕缕秀发。令他胆寒的是,明明没有风,那头发却不断的飘荡着。每一次飘荡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就像有一股经久不息的风,一成不变的吹动着它。
“你是谁?”苏慕压制着心中的惧意问道。
话音落下,一道精致的面孔缓缓移到苏慕的面前。是一名女子,她涂着厚厚的口红。虽然两颊只是上了淡淡的胭脂,但或许是因为她脸色苍白的缘故,看起来鲜艳异常,像沾染了鲜血一般。她的两只都是灰暗的,眼眶的周围有着一圈圈的猩红,像是被人用小刀一刀一刀刻出来似的。
“淡淡的酒,没人醉,各自清醒无人罪。清香的酒,美人醉,谁人清醒谁人怀里睡。壮士的酒,军人醉,热血沙场沙做被。何为生存何为钱?何为皇权何为臣?民女领悟欲昏庸,贱妾领悟皇无道。原由来,吾生,为何?吾盼,为何?吾死,何为?”女子淡淡的独吟道。神色哀愁,即使没有泪,也让人无尽怜惜。
她看着苏慕,恳求道:“英雄,暂借你一双眼,流下贱妾该流的泪,可否?”
“没有什么泪该流,何不让它与你的身体与世长辞,保留一份醇香。”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苏慕和女子的耳边响起。苏慕扭过头一看,竟然是伍门。
“公子,贱妾的泪不该流吗?”女子向着伍门微微欠身说道。
“对!世界太肮脏,何必让纯洁的它出来受污染。”伍门看着女子,满脸真诚的说道。
女子闻言展颜一笑,并不打算久留。再一次欠身,缓缓消失不见。
“小慕慕你没事吧!”齐曦溪赶紧走过去,上下检查着苏慕问道。
苏慕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接着又转向伍门问道:“为什么放她走?”
伍门的情绪看起来不高,苦笑了一下道:“她是好鬼!”
苏慕邹了下眉头,道:“你看起来兴致不高啊!”
“听懂她刚才说的话了吗?”伍门没有直接回答苏慕,而是反问他道。
苏慕摇了摇头,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当时就顾着害怕去了,谁还听她说什么。
伍门怅然一叹道:“这是她一生的经历。”
“很苦?”从伍门的表情苏慕大致就可以猜到些什么了,问道。
伍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