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墨……飞白脑中浑浑噩噩,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叫到了自己心里。
花纹繁复的锁头在手里凉凉的,飞白犹豫着,是否要将这扇门打开。
“开门啊!等什么?等你朋友来救你吗?等轩辕明殇来救你?哈哈!他在哪呢?别自己骗自己了!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你我才是一体!轩辕明殇不过是想骗你身子!还有外边那个女人……”
铁门内的女声清冷,却极具穿透力,句句都能扎戳中飞白心中的痛处,她失声否认。“不是……”
铁门内的女声猛的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簌簌的吐出迅子,露出尖利的牙。
“不是什么!轩辕明殇说喜欢你,是把你当宠物养,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限制你的自由,将你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笼子中,轩辕明锦说喜欢你!可是比起你他更爱皇位,他利用你……哈哈!难不成,还想让我讲,曦若是如何喜欢你,对你好的吗?”
飞白觉得脑子发胀,零散的片段一下一下袭击她的神志,多年未出现的脆弱情绪瞬间占据了她的心,湿热的液体涌进眼眶,她无法反驳。
“开门吧!开门我就告诉你一切!”
喀嚓的轻响,巨大的锁头被飞白拽断,化为飞灰,消散在视野中。伴随着吱呀的噪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慢慢的打开了……
一个和飞白张着一样面孔的,漂亮的,嘴角带着邪笑,眼角带着媚态的女人……慢慢出现在飞白的视线里!
“你好!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是飞墨!”
话落,飞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飞白吃惊的咽了口口水,僵硬的将手递了上去,两个诡异的灵魂,在这样的虚空世界中,第一次,有了接触。
那一瞬间……飞白,看见了过去!
男人女人的喘 息,赤 裸的身体互相交缠,嘴中说着难以入耳的话。飞白就默默看着,伴随着男人的冲 刺,两人尖叫着结束。
“陶玉,你们也不避讳一点……”
“和你有什么避讳的。”女人赤 裸着身子,下地倒水,赤条条的身体玲珑有致,泛着运动后的荧光。
“喏……喝水!”
飞白接过杯子,小口抿了一下,有点苦,不好喝!
“来了,就别再回你那个地下室了,跟着我住这里,我家男人不在乎……”
“不了……我回去住,劝你一句……这男人不爱你!”飞白看着玻璃后氤氲水汽中的身影,小声劝了对方一句。
“他不嫌弃我!而且……他说愿意和我结婚!”
飞白吃惊,可能是因为太过震撼,她觉得面前的人都带上了重影。“真的?”
“真的!不过……”
“怎么?”飞白愈发觉得不对,她站立不稳,摔坐在沙发上。
“不过需要你帮忙!”浴室中的男人如裹着浴巾,面带微笑和飞白解释。
“我弟弟的肝不行了!意外发现你也是熊猫血,还刚好配型成功!所以……”
飞白眼皮沉重,她已经预料到了后话。
冰凉的仪器在她的胸口滑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手术结束的第二天……
X市私人医院,二十一楼一个女性患者,跳楼身亡!
飞白猛的吸了一口气,剧烈的疼痛让她睁不开眼,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慢慢睁开眼,天空是湛蓝色的,身边是孩子们的喧闹声。
“还活着……”
活着还不如死了……
记忆的断点瞬间连接上了。坠楼后,她穿越到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子身上,每天和比自己强壮的比自己瘦弱的孩子们抢馒头吃!在一个衣袖绣着莲花纹的白衣男人的观看下……她活了下来。
那时候,飞墨诞生。
一年后,她找到了能逃出练人炉的地方,那时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修成正果了。
然而,命运对她出奇的残酷……
逃出练人炉的她掉到了墓道中,从此与虫作伴,与蛇为伍……直到她忘记了世界,忘记了自己,她才顺着那狭窄的山口摸索出来,重见天日。
新鲜的空气,新的人生,年轻的躯体唤醒了沉睡在心中的飞白,她要在这样一个新世界中获得新生。
“这才是你啊,飞白!”
飞墨松开手,嘴边的笑容扬的大大的,笑的人毛骨悚然。
“这才是我……”飞白垂眸,不受老天眷顾,甚至是被老天践踏的自己,连蹦极摔死都是自己给自己画下的谎言。
“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死在练人炉,死在墓室里,死于饥饿,死于杀害!根本没有别人帮你!你以为,你联合无名那个老东西将我关起来,过去就消失了吗?你已经脏了!”
飞墨开始癫狂,重获自由的她异常的兴奋,对于身外的血腥味,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飞白不语,低头看着自己鞋尖。
飞墨诡笑着挨近飞白,轻声说:“所以……”
话音未落,她的双手狠狠的推上飞白,将其推进铁门内。手上一个翻花,在腿间抽出匕首,直扎飞白的胸口。
“所以,你就消失在这里好了,让我带你去生活!”
……
女人躺在床上,像一条被抛弃的狗。她的双眼带着死灰色,毫无生气的看着床幔。
“别装死!不过是一根脚筋,你的狠劲儿呢!”曦若不乐意看女人的死相,却也没在继续下手切肉。
女人忽略了那些噪音,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拍来拍去。
好烦啊!老是打她的脸。
“你知道吗,只需要将你泡在琉璃缸中,放了血,再灌上药物,风干上几天,你就能变成一件物品……”
曦若继续拍打女人的脸。
床上的女人转了转头,面朝曦若,那张青白色的脸上,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冰凉的模样让看的人心里发寒。大概是疼痛的感觉已经适应,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痕迹,脸紧皱的眉头都展开了。
“别打我的脸!”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与劣势不符的语句。
“呵?”曦若一愣,一个没控制住,巴掌落在女人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床上的女人有瞬间的呆滞,随后,毒蛇一般突然转头,露出毒牙,狠狠的咬在了脸边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