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放倒了冷小四,迅速的将其扒光,然后自己套上黑衣,借助墙灰简单的伪装了一下,便撒丫子向院子中跑。如果没记错,在小花园的假山旁,她看见了一个细小的一刀阁的记号。
女人一路躲躲闪闪,倒也顺利的找到了关段老二的地方。
院墙不高,本应能轻松的翻过去,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提不气来,就连双腿,都在寒冷的雪地中变得麻木。
飞白无奈,暗想是不是自己祸害身体太厉害,导致年纪轻轻就有了老寒腿……只能认命的躲在门后,屏气听屋子中的声响……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她快速的躲在墙侧,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门口,飞白心中一冷,有预感一般快速向后退了一大步,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细刃长剑便从窗户纸中透出,刚好刺向刚才她藏身的地方。
好快的剑。
飞白眯眼看着那黑色的利刃,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觉得这材质有些眼熟……
屋中男人面无表情,单手握着细剑,侧头听着门外的声音,试图确定屋外人的具体位置,力求开门瞬间一击致命。
那是捕食者猎杀动物前的凝神静气。
鸡皮疙瘩顺着飞白的后脖颈一路长到腰椎,被毒蛇猛兽盯上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同时又无比的熟悉。
黑剑嗖的收回,又从另一个地方直击女人肋下盲点。如果这击够快,大概能避开女人的肋骨,顺着骨缝,直接插入心脏……
飞白离门一丈远,本就不是一支剑能够到的距离,她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不曾想那长剑来势汹汹,剑身突破窗户纸,剑柄上竟然没人握着……
眼见利刃冲出,飞白脑中火花四溅,顾不上隐蔽,急的大喝:“段老二!”
这是一刀阁的必杀技,招数名字叫破釜沉舟。确实如此,对于剑客来说,手中的剑就是人的命,如果弃剑,就代表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屋子中的壮汉听见女人的叫喊,脑中一片空白,面上的平静瞬间化为恐慌。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木门已经被冲碎,手中唯一的暗器已经脱手射出,击偏了剑……
飞白吓得一脸的冷汗,毫无防备下,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她感受着肋下衣服破洞中溜进来冷风,觉得手脚都软了。
“总算……捡了……一条命……”
那高大的壮汉也是神情一松,看着女人露出的细白皮肉上的红线,轻轻吐了一口气。
飞白拢拢漏风的衣服,暗想一刀阁的杀手们果然不白给,又为自己的命大庆幸。
“要是死在一家人手里,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段老二乖乖的听着女人抱怨也不接话,大概是在为自己遭了敌人暗算导致少阁主被抓而愧疚。
女人的暴喝在寂静的院子中很是清晰,不等两人喘口气,就听见周围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轻功破空的嗖嗖声。
飞白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段老二被固定成棒子的断腿,无奈的耸耸肩,露出任人宰割的样。
段老二在女人的注视下有点无地自容,无声的承担了猪队友的角色。“少阁主,你先走!”说着就摆出拼命的架势。
“走个6!”飞白不爽的看着男人即将为她挡刀的架势。
“知道一刀阁培养你这样一个杀手需要多少钱吗?怎么张嘴就拼死拼活的!”
段老二被这奇怪的理由噎的瞪大了眼,似乎也为女人的担当而感动。
“兜里还有易容的东西吗?”
“有一些简单的!”
飞白大喜,“进屋!”
屋子中的四个看守的侍卫刺客没有一个有气,飞白撇撇嘴,顾不上批评段老二心狠手辣,便快速的将其中身形相似的一人衣服扒下穿上,又示意男人将人藏起来。同时变脸似的给自己拍了个硬汉妆。为了增加真实度,又在血泊中打了两个滚。一个不抗揍的侍卫立现。
段老二心领神会,当即摆出拼命的架势和站着的‘唯一一个侍卫’周旋。
乌压压的侍卫很快包围屋子,很多人见到屋子中躺的横七竖八的同僚很是愤怒,当场就要冲进去将人砍成两半。
却被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制止。男子衣料上乘,又不像冷锋那样紧束着领口袖口,而是长袍广袖。一派剑士的风 流。他优雅的拔剑,剑尖压的很低,冲着屋子中的男人道。
“住手!”
段老二摆出犹豫的样子,看着一圈一圈的人,下手更重。
飞白且跑且避,努力的演着受害者的角色,那领头的一说话,她就觉得声音很是熟悉,打眼一看,这不是冷言那个面瘫脸……
没想到祁王进宫这样的大事,家里还留了冷言这样的人物看家,女人心里便有了些底。
冷言心细,擅医擅毒,耍得一手好剑法,但功夫确是冷家四人中最差的。如果不用毒,段老二拿下此人要说问题应该不大。
飞白冷静的分析了当前形势,觉得目前的首要问题还是自己。她要是不脱后腿,段老二一定能跑了!理清厉害关系后,飞白晃悠悠的接了段老二几招,擦身瞬间小声传递了情报。
“领头善毒,小心!留命!”
段老二听得清楚,却像是没听见,毫不留情的劈手就将‘侍卫’砍倒在地,然后慢慢举起了手。
语不惊人死不休,解释了杀人理由。
“我要求饭里有肉!”
装死的飞白被男人的这一无敌的理由逗的差点笑出来,一口气在胸口憋着别提多难受。
而冷言不愧有面瘫之称,撇眼看看屋子中死的几个小人物,又考虑下主子下达的不能伤人的命令,干脆的答应。“好!”
飞白憋的更难受了!
这样的呆子有一个就够呛,没想到还一块碰到了俩……
侍卫很快开始打扫战场,顺便将唯一一个幸存的人抬出去治疗。冷言的视线都被要求吃肉的俘虏吸引,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的死活,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经过冷言的瞬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中,侍卫的嘴角扬起一丝开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