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留跑了,在曦若的悲惨哭诉中,在飞白的破嗓大骂中,在侍卫大兄弟的百般追杀中,逃跑了!
临走前还放出了反派必备名言,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气的侍卫头连摔三把大刀,废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己没把马背上的女人脑袋砍了,当然,因为这句话,也让飞白所受的待遇急剧下降。
身上的绳子好像又多了一捆,马匹被没收,一但露出什么我不要走路的表情就会被威胁,简直没有人权。
等到推推攘攘到了一个偏门旁边,更是连视物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眼前被一条黑布蒙的一片黑暗,曦若吓得嘤嘤直哭,飞白倒是淡定的很,时不时还能偏个身子踩大兄弟一脚。
一路都是平坦的青石板,从蒙上眼到重见光明一共走了一万三千步,脚感都没变,想来是个不小的院子。小师弟的生活不错啊!
“把这女人关起来,严加看守!”大兄弟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底下引起了回音,想来这里的很多地方都是空着的。
飞白眯着眼,让眼珠尽快适应光明和黑暗的转变。恍惚间也将这准备关自己的牢房观察了个大概。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里没有皮肉腐臭的灰尘味,也没有遍地的哀嚎,甚至还有佛堂用的供香的甜味。
这……
大牢的住宿标准这么高了?
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大汉,昏暗的屋子里侍卫大兄弟脸上的刀疤显得异常的狰狞。
被吩咐的小个子男人用绿豆大的眼睛对两个女人进行了全方位的肉眼扫射,露出一个淫 荡的笑容。
“秦爷放心,妥妥的!”
飞白暗吐一口气,对着猥琐的男人放心的一笑,对嘛!这模样的才是标配好么!
七王府大牢中……
飞白坐在稻草垫子上和牢里的老鼠大眼对小眼,时不时还细碎的跟对方说几句话。曦若坐在角落中抱着膝盖嘤嘤嘤的哭的很伤心。
“飞白,我竟然坐牢了,我会不会被砍头……”
“飞白,你说燕不留会不会不要命的跑来劫狱啊……”
“飞白……”
小老鼠在这一声一声的呼唤中撒腿跑了,飞白叹了一口气,抑制住脑袋中的洪荒之力。思索了一下问道:“曦若,你饿了吗?”
“饿……”
她俩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顿饭了,牢门外传来的烧鸡味道更是长了触手一样勾着她俩的鼻子,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唤。
“那你别哭了,看我的!”
曦若不解的点点头,大眼水漉漉的看着飞白,好像那就是她的烧鸡。
“来人啊!来人啊!”
飞白深吸一口气,气冲丹田,随后一声暴喝,叫唤的整间牢房都晃了晃。
“叫什么!号丧啊!”
那绿豆眼的猥琐老头晃晃悠悠的走来,一张嘴,铺天的酒气就冲了过来。
飞白将身子向栏杆处凑得更近了一些,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对方还没有粘上油的嘴巴!
手一抖,就从身后摸出来一锭银子,金属色的光泽看的老家伙双眼发光,巴不得立刻就扑上去。
“姑娘,有什么吩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锭银子足以够这牢头一年的俸禄了,如今有这样人傻钱多的漂亮女人送上门来,真是天大的好事。
飞白上下抛动这冒着光的银锭子,看着那绿豆眼跟着上下游动,嘴角挂上了笑容。
“我要迎春楼的叫花鸡,在家上醉心坊酿的桃花酿,要是你愿意去买,那这剩下的钱就是你的了!”声音轻轻柔柔,听起来像是三月的春风吹树叶的声音,让人心中一软。
牢头听见女人的要求,心中暗笑,这傻子,这银子只要到了自己手中,谁会去花钱跑腿啊!那可是一年多的俸禄。
飞白将男人眼中的贪婪看的一清二楚,脸上的笑容和也阴狠下来。
“当然,你也可以拿着钱自己独吞,但是……”
飞白没将话说完,只是嘿嘿笑着,下颌微微低下,显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鬼气森森,惊得牢头倏地打了一个冷战。
再定睛一看,还是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牢头也是骂自己酒喝多了花了眼,揉了眼,举起冰凉的手接过了那个银锭子,一句话没敢多说,快步离开了。等到回到喝酒的桌子面前,看见平时的弟兄们一脸揶揄,便有些落不下面儿来。
“老王!干啥被狗撵了似的!那娘们太好看,看的你发虚?”其中一个年岁小的干了一口酒,仗着酒劲就开始说黄段子。
“不过也真是!在这儿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娘们!比那花巷子的娘们美多了!”
另一个男人不等老大接话,就挤着眼睛和那小岁数的搭上了话,嘴里还啧啧啧的不停。
牢头老王软着腿坐下,喝了一口酒,好半天身子才暖过来。弟兄们喝大了反应迟钝,也看出老王不对劲,抬手就拍向他的后背,吓得对方一激灵。
“作死啊!”老王阴着脸破口大骂!
桌子旁的男人们见到对方反应这么大,才觉得不对劲。
那动手的男人更是一脸懵逼。
“王哥,这大冷天的,你这后背怎么都是汗啊?这么虚了吗?”
老王听了这样的讽刺,难得没反驳,只是脸色更加阴沉!
“少他妈废话!仔细你们的舌头!里边的那两个女人谁也不能动!我去在买点酒!都他妈给我老实点!”窝里横的本质展露无疑,骂的众人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一万步以外,院落中间的书房中人来人往。
年轻的男人坐在主位上和来往的大官小臣们商讨国家大事,眉头紧皱,气息沉稳,有时嘴中的惊人之语让久经官场的老头子们都支支吾吾脑门冒汗。
自从皇家小七回宫那一天起,备受皇上重用,这七王府的人流来往便越来越多,就连府中的侍卫丫鬟走路都抬头挺胸,丝毫不见当初的小心翼翼。
“好了,退下吧!”男人用指尖按了按跳动的眉头,终日繁琐的杂事压得他抬不起头,自从皇帝病重,这宫中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他越发怀念那些山林中从师的日子。
“王爷!”一个大汉的呼唤打破了男人的思路。
男人的书房是这院子中的禁 地,很少有人会闯到这里来,除非是有急事。
“进来吧!”脱去了身上的疲惫,冷峻的颜色重新铺满男人的脸,那样的沉着,那样的不近人情。
侍卫大兄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不过想到女人嚣张的样子,他拼着挨骂也要了问问。
“王爷,有女刺客说你是她的小师弟……所以……”侍卫看着主子能滴出墨来的脸,八尺的汉子竟然吓得吞吞吐吐,一时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