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写是什么呀?”
曹希瑶看不懂诗,自然也不好发表品论,只是看着郑嫣然一个劲儿的发笑,心里纳闷道。
“小荷初露尖尖角,遥是碧玉落水中。唯有浮香绕曲岸,夫恐秋风早凋零。碧玉比初荷这不新鲜,浮香绕曲岸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恐秋风早凋零这情思也有人表达过,原本都是平淡无奇,可组合在一起便有了新的意思,这首诗用在今天是最合适不过。你不就是那小荷吗,像碧玉一样,原本是幽香饶岸,大好的风光,可却一朝嫁了妻主,还不是怕落得早早凋谢的结局。”
“你说什么?!她李胖子还没娶我过门呢,我这刚开出花骨朵,她就要我凋谢了?岂有此理,我这婚事我不同意了!我要退婚,我现在就去退婚!”
“你坐下,我话还没说完,这首诗的高明之处便在这里,既问又答,你把每一句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一下。”
“小……遥唯夫?!小遥唯夫……”
曹希瑶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出神。
“你现在可知道了,她这是要你放心,你以后就是她唯一的夫君了,你可还要去退婚?”
“我……我才不相信她会作诗,不会又是那个人代写的吧!不可能……她也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怎么会写诗,那这首诗是……”
曹希岭心里纳闷,以他对李逍遥的了解,这首诗应该不是她写的,可除了李逍遥还有谁,不会又是唐安林吧?!
“表弟说什么,什么代写?”
“哎……就是和李逍遥一起来的唐安琳呀,我怀疑……不对,唐安琳和李逍遥两人半斤八两,这肯定不是唐安琳写的。”
“你说唐……?”
郑嫣然握着手帕的手一紧,是她吗?那个长得比男人还美的女子,为什么他最近老想起她救他的那一幕。
“唐安琳,就是上次救了表哥的那个人……表哥这都不记得了。也是,表哥怎么会记住那种女人!”
曹希瑶平日里大大咧咧,根本没发现郑嫣然的脸色变化,倒是郑嫣然身边的丫鬟把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心想公子恐怕对那个叫唐安琳的女子上心了。
“那第二关算是过了,不知第三关我的好表弟准备怎么考她?”
“第三关嘛……人家都说琴觅知音,那就弹琴吧,看她能不能猜出我的心思。”
“这主意不错!”
“我忘了我的琴弹得不好,表哥,你……你就帮忙帮到底吧……好不好?!”
曹希瑶撅着小嘴摇着郑嫣然的胳膊撒娇道。
“可……可是你定亲,我弹琴算什么,不要,自己弹。”
郑嫣然一脸为难。
“我……”
曹希瑶嘟着小嘴独自郁闷,就他那琴声,好像也拿不出手。
“别磨蹭了,都快到吉时了,不管怎么样,以后可是你和她一起生活,弹得好也好,弹得不好也得弹,开始吧。”
李胖子看着面前的笔墨纸砚,又是一阵头疼,这究竟有完没完呀,难道又作诗?
“安琳,这什么意思呀?”
“你听,是琴声,应该是琴觅知音,他要你写下她琴声里的情思。”
李胖子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还好,她平日里听曲儿可多了,这点应该难不倒她。
“安琳,你看我这样写对吗?”
唐安琳内伤,这李胖子撩汉技能一点都没get到,幸好她有一个不错的爹,在哪里都拼爹的时代,有一个好身份太有必要了。
“脆弱不安,忐忑焦虑?你确定要做这么写吗?”
“这么写有什么不对吗?”
李胖子觉得她听曲儿的能力还是有的,那琴声虽然没妙音坊的好听,但确实是这个意思吧。
“他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娇公子,突然要嫁到一个陌生的人家,怎么会不忐忑,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说一些宽慰他心的话。”
“好像说得有道理,别害怕,一切有我呢,这样写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矫情?你这也不算矫情,按我说呀你应该这么写:许我李逍遥主夫之位,主中馈之礼,聘尔为夫,宜室宜家,敬之爱之,宠之护之,此心不改。这会是你们一辈子的回忆,你可要好好写,不要到时候后悔。”
李胖子听后一脸吃屎的表情,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掰,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好吧,你按你说的办。”
曹希瑶拿到答案,久久不能回神,嘴角不停的上扬,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
“写了什么这么高兴?”
曹希瑶将宣纸紧紧护在怀里,一脸娇羞,就是不给郑嫣然看。
“表格不久也会出嫁的,就凭表哥的人才学品貌,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还做不了你的妻主呢,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你会怎么为难她。”
郑嫣然淡然大气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男子应有的羞涩,妻主……?他的妻主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会像她一样高大俊朗吗?会像她一样高贵出尘吗?不……为什么又想起她了。
“恩……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让他进来吧,别误了吉时。”
“好勒公子。”
丫鬟一阵欣喜,就怕曹希瑶反悔,急急的离开通报。
考验只是一个形式,五关也不一定就要真的考五关,如果能让男方满意,几关都不重要。
曹家父女三人和郑家郑成业早早的等在客厅了,她们自然也一直关注着考验,通过这次,他们对唐安琳倒有了新的认识,曹侍郎更是悔恨,为什么当初就没看上唐安琳呢?可惜了,错过这么好女婿了,她现在也没有女儿可以嫁了,真是遗憾!
“今有曹家幼女曹希瑶,年方二八,恭孝和顺,才名俱佳,宜室宜家,吾李逍遥愿聘之为夫,…………”
定亲的一道工序便是念求婚文稿。
“请双方交换文书,以尔之名冠吾之姓,此后曹希瑶便是李家夫。”
曹侍郎拿起红匣子的玉笔,在婚书上写下了曹希岭的名字生辰八字,随着媒人一声礼成,两家便正式结为亲家了,如果这以后有谁违背了婚约,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晒礼!”
接下来便是晒定亲礼了,媒人声音一落,喜庆的唢呐声便响起了。
“大雁一对,比翼双飞不离弃。锦缎八匹,丝绸八匹,棉锻八匹,细纱八匹……,白玉手镯一对,祖母绿手镯一对,血玉手镯一对……锦衣玉食娶回家。纯金手镯一对,纯金凤头钗一对……金玉良玉人人夸……珍珠玛瑙首饰十二套,珊瑚首饰十二套………,古琴一架,玉棋一副,文房四宝六套……,礼钱八万……”
礼单念了近两刻钟,唐安琳心里感叹,这李胖子家还真有钱,真是舍得,不说各种绫罗绸几十匹,也不说这各种首饰加起来都近百套,加上礼钱至少十万吧。
“怎么了?”
“你母父一年多少俸禄?你这一个聘礼就花去了她老人家十几万白银。”
“原来你在想这个,我母父的俸禄很少,我听管家说好像一个月是四十八两银子。”
“四十八两?你母父可是朝廷正三品大员,居然才这么点银子,就这点俸禄,还不够你每个月吃喝嫖赌,那这些钱从哪儿来的?”
李胖子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呀,当官的谁靠那点银子养活自己?我们家有几千亩土地,还有几十个铺子,我母亲还有几十万的陪嫁,我母父那点俸禄只够她自己每月开销。”
唐安琳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当官只是一个途径,并不是当官的俸禄高,而是当官带来的格外福利高。
其实想想四十八两银子也不低了,折合成人民币也快十七万了,年薪两百多万人,这工资算高的了。
只是唐安琳最近被刺激得有些惨了,再也不喜欢换算了,习惯用自己的生活习惯来评估银子的价值了,唐家现在每月至少要支出七十两银子,还是在唐安琳如此节约的情况下,所以一听到四十八两银子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这他妈的三品大员一月俸禄连家用都不够。
“你知道这聘礼钱从哪儿来的吗?这可是我们那天赢来的,我母父狠哪……八万呀,她一分没出……”
李胖子痛心疾首道,唐安琳一脸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