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每次听七婶和七叔跟他说话,就像对自己家人一样,特别温暖。他应道:“我去了,七婶说你在地里,我也来看看。”
“嗯,今年草药苗苗长得不错,就是这天气一下子冷下来了,我怕冻着小苗,来看看。已经有人家做了保护措施,你来的路上看到了吧!”
“看到了,撒些稻草也不错,天暖起来也不用收拾,直接留在地里做肥料了。”
“是啊,比用塑料薄膜好,可惜咱们这儿没那么多稻草,不够用啊!”
“到邻村里收些过来怎么样?”
“北村都是山地,只有旱庄稼。南村倒是种水稻,可他们那里有个养牛场,只怕稻草都做牛饲料了。再往远处找的话,运费就得不少了。”
“现在专门养牛的,都不用稻草做饲料了,因为营养不够。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有呢?”严明建议道。
“那也好,”七叔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傍晚了。“今天肯定来不及了,明天去吧。对了,你不走吧?今天就住我家里。”
“不用了七叔,我答应七婶在这儿吃饭,但是吃了饭还要回城里,那边还有点事。明天我再来,跟七叔一起去南村看看,你看行么?”
“回城啊,你自己开车了么?”小河村到宁远县城还有几十里路,没车的话,来回挺费点功夫的。
“啊,我明天可以借辆车,很方便的。那我明天早上开车来,正好带上七叔去南村。”王县长应该能借严明一辆车开开,不借的话,就回白家别墅去,那里还有空闲的车呢。
“行,这药田的都看过一遍了,明天就去买些稻草回来撒上就行,咱就回吧,地里怪冷的。哎你说开春了开春了,这怎么还冷起来了呢。”七叔跟严明闲聊着,一起往回走。
七婶做的晚饭很简单,可是严明吃着却觉得亲切,这是他的家乡,他从小就是吃这些东西长大的。如今虽然去了帝都,还去过国外,什么美味多少都尝过一些了,可是吃着这些,仍然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了的舒坦。
因为明天还要来,严明吃过晚饭就走了。
医院外面的小汽车里,司机等得快要睡着了。见严明总算来了,赶快打起精神把车开起来,一路奔县城去了。
到了王县长家,他们也等的有点着急了,总是怕严明今天不来,而且再也不来了。虽然打过几遍电话给司机确认过,见严明回来了才算放下心。
当晚 ,严明就开始给王道明治病。他把自己带回来的药,研磨成粉,不知用什么膏和了,涂在王道明男根上,说是有生肌通经络的作用,又用干净的硬纸做了个小套子把那个小东西固定起来。
因为有个小套子,那个小东西就直直的戳着。睡觉被子不能给压下去呀,县长夫人只好把王道明房间的暖气开得足足的,这样他睡觉就可以不用盖东西了。就这么的,王道明睡觉就光着屁股,腿间戴了个纸帽子,仰面朝天的躺着睡。
王县长看着严明的每一个步骤,生怕严明不经心,再误了儿子的治疗。严明不介意他看,做好这些,出了王道明的房间,严明跟王县长说:“王县长,能借我辆车开吗,我明天出去办点事。”
“你要出门我派人开车送你去就行了,说什么借车啊!”王县长总怕严明一走就不回来,所以他想着有人跟着,有什么不对可以立刻报告给他。
严明说:“不用司机,我自己会开车。明天我要去南村,乡下的路不好走,我自己开车保险。王道明的药,头一个星期每天换一次。我刚给他敷的药,明天晚上再换就行了。”意思是白天不用我在这儿守着,我的时间是自由的。
王县长见严明都这么说了,也不能总拘着他,只好答应了。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儿子的病,问严明:“严明啊,这么治,多长时间能治好?”
严明想了想,“总得两三个月吧!”
这么久啊,王县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那这个讨厌的家伙岂不得一直住这儿?好吧,只要能治好,两三年也认啦。
王县长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能这么说,他挺慈爱地看着严明:“那严明,你就安心住这儿,想吃什么告诉你阿姨,想用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我可把小明拜托给你啦!”
严明心里发笑,“王县长,王道明的病虽然得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好,但是我用不着在这儿住这么久,大约一个星期,他的男根就能有感觉了。到时候你们自己给他上药就行,不用我总陪着。”
“一个星期?”这又有点太快了吧,“严明,你不用着急嘛,小明的病这么严重,你不多看着几天,我们怎么放心啊!你说他一个星期就能有感觉?那一个星期以后,万一我们自己不小心碰到那里怎么办?我们总没你专业,你就多留些时候吧!”
“王县长,你先不用着急,先过个四五天再说吧!”到时候只要王道明恢复良好,王县长只怕要急着赶他走了。那点小心思,还当严明看不出来?况且严明也不耐烦把时间耗在这儿。
第二天,严明一早起来吃了点东西,就开着王县长借他的车回了小河村,拉上七叔去了南村。
到了那边一看,果然,人家现在养牛都讲效率讲科学,早就不用稻草喂了。那些小河村人需要的东西,就随便堆在村头田间,任凭雨打风吹的烂掉。
南村村长一听说小河村问他们买那些没人要的稻草,立刻笑哈哈地说:“咳,说什么买不买的,想要直接拉走。”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给钱白拉你们的东西怎么行!”七叔跟他客气着。
“那这么地吧,我们也不要你们钱,春秋换季的时候,给我们村孩子发点预防感冒的草药,你看行不行?我们村的稻草就专供你们村了。”
南村村长想得挺实在:现在都不许焚烧桔杆,农村也普及了燃气灶,不再烧草锅了,养牛也用不着稻草了。那些稻草既没用处,还不好处理,堆在那里一年又一年,白占着地方烂掉。现在有人要还不好嘛,给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如果能换点草药回来那就更好了。
七叔和严明对视了一下,这个主意不错,而且南村不大,总人口也不多,别说孩子了,就是给他们全村一年两季提供预防感冒的草药也没问题啊。
而且这些稻草,他们这次拉回去是防寒用的,以后用不着防寒,也可以用来沤肥。他们小河村不是在建设无农药无化肥的绿色粮食基地嘛,这不正好用得着稻草?
两下里就这么定了。南村得了便宜,就由他们负责送稻草。村长把村里所有的农用车都征调起来,把稻草运往小河村。
一个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严明在小河村帮着忙了一天,在七婶家吃过晚饭,又开车回了王县长家。这之前,王县长已经打过严明三四遍电话了,得到了严明吃过晚饭一定会回去的保证才消停。
回到王县长家,严明把王道明那个小纸帽拿掉一看,昨晚敷的膏药已经差不多干了。
“吸收的不错。”严明对王县长和王道明说。
他把半干的膏药壳剥下来,又糊上新的膏药,再用那个小纸帽固定住。
王道明嫌恶地说:“昨天那个都用过了,再换个新的吧。”
吆喝,这个还有洁癖是怎么的?严明好笑地看着他,“你自己做一个?”给你治病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天天给你做个新帽子?
王道明气愤地盯着他,“我自己做,”他对旁边着着他们的王县长说:“爸,把纸拿来。”
严明笑着说:“尺寸不对可不行啊,小了肯定戴不上,稍微大一点,你那小王道明可就歪啦!”
王县长赶紧说:“算啦,小明,严医生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反正是你自己用,还怕脏嘛!”
王道明无奈地瞪了严明一眼,把头转到了一边。一个男人的尊严,在这个恶徒面前已经丢尽了,还所再丢一点嘛?
他视别人为恶徒,从没反省过自己是个什么人!
这两天,严明给他家里开的食谱,素得他难以下咽,他都要怀疑严明是不是故意找了这个借口整治他。可是要不听他的,又怕自己真的治不好。
还有啊,因为套着这么个玩艺儿,他连翻身都不敢了,生怕换个姿势,小王道明歪了长不直。可是一直躺着,他后背都疼了,而且他受伤的后背一直都没好呢。
他真把严明恨死了。
就这么着,严明每天白天出去忙自己的事,晚上回来给王道明换药。每天严明一走,沈雪就过来照顾王道明。这些天,王道明住的是他们的卧室,沈雪为了不打扰王道明,自己去住了客房。
每天一听到严明回来,沈雪就回到自己房间呆着,她怕看到严明。跟她的丈夫比起来,曾经在她眼里连苍蝇都不如的严明,如今她们一家却要求着他讨好着他来给她丈夫看病,她心里怎么能平静。
而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拜严明所赐。
她的父亲丢了村长的职位,她的弟弟背着杀人犯的恶名逃亡,她的丈夫断了男根,这都是严明害的。现在,这个害人精每天看着他的丈夫赤身裸体,一个堂堂县长公子,在这个严明面前毫无尊严,这都是严明害的。
沈雪不知道有多恨严明。可是丈夫的未来现在还要依仗严明,她还不能得罪他。这让她有多郁闷,谁又能理解她的心情?
每天早上严明走了以后,沈雪就到去陪伴王道明。这么多天能在家里看到丈夫,这是沈雪嫁到王家以后从没享受过的幸福,即使多数时候这个丈夫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也有王道明能和颜悦色的跟她说两句话的时候啊。
沈雪珍惜这样的时光。早知道丈夫病了就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她该早点想办法让她丈夫生病才对呀。哪怕躺在床上让她伺候,她也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