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地躲开,双手牢牢护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
孟良鸠失笑。
“过来,我没想那个。”
沈曼辞的脸红的像成熟的西红柿,顿时觉得窘迫极了,把手放了下来。
他探进她的衣领里,把那条项链拉了出来,看到上面的戒指,才又安心地塞了回去。
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检查她有没有戴。
“下午待在家里,下班以后我接你一起回去商量一下订婚需要筹备的事。”
孟良鸠把她搂在怀里,抚摸她脊背上柔顺的长发,沈曼辞点点头,反正一切他会安排,自己只要乖乖听话照做就可以了。
沈曼辞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觉得生活就像潜藏在海底游动的鱼那样惬意。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孟良鸠捏捏她的脸,似乎比以前有肉感多了。
“疼不疼?”
沈曼辞不满地拍掉他的手。
“当然疼啊。”
他给她轻轻揉了揉,粉嫩的脸蛋摸起来滑滑的,忍不住亲了几下。
“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假期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必须回英国,詹娜老师已经把我进舞团的事安排好了。”
其实这两天她都在考虑将来的事,她的学业和工作都在英国,而且经常各地演出,和他相处的时间既少又不稳定,可她又不可能舍弃那一切做个全职太太,感情如何维系,是个很大的问题。
孟良鸠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一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倒是不怕你和别人跑了,你应该担心担心我。”
沈曼辞恶狠狠地瞪着他,装腔作势摆出恶妇的模样,指着他心脏的位置用力戳。
“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孟良鸠被她戳得痒痒的,一把握住她那只作怪的手,神色得意。
“明明这么喜欢我,还嘴硬,我来帮你软软。”
他顺势压下来,沈曼辞警铃大作,忙推开他跑到一边。刚才吃了便当,里面放了不少作料,难免吃到一些,她可不想让他闻到一股怪味。
她这样大动作躲开他,弄得孟良鸠瞬间脸色阴沉下来,沈曼辞也不想说出实情安抚他,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我想上厕所,很急!”
说完,她还真的跑了出去,躲进厕所里吁了一口气。
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的不亦乐乎。
“刚才财务科的小方和我说的,千真万确,她的消息哪有不准的时候。”
“那个新来的也太傻了吧?要讨好总裁就算了,居然还买员工餐,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八成是想体现自己身上那点学校里的纯真气吧,你不懂了吧?现在流行这种,可惜不还是抹着眼泪被赶出来了。”
“那当然了!公司里谁不知道孟总有个看起来比学生还清纯漂亮的女朋友,哪里轮的到她啊!”
“你见过吗?听说她今天中午来了。”
“是吗?难怪总裁没和傅总监去吃饭,八成是在等她了。”
声音渐渐远去,沈曼辞推门走出来,唇边扬着淡淡的微笑,对着镜子整理整理头发,步子轻快地走回去。
孟良鸠坐在椅子上翻阅文件,见她一脸开心的样子回来,有几分奇怪。
“上个厕所也能开心成这样?原来厕所还有这个功能。”
沈曼辞置若罔闻,走过去站在他身侧,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孟良鸠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先回去了,你忙吧,不打搅你了。”
说着,她缩着脖子拿起茶几上的便当盒快步走了出去,身后长发轻微晃动,空气里似乎还留有她发丝的香味。
傍晚他下班回家,沈曼辞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
她特地挑了和他衣服相衬的同色系连衣裙,外面披了一块印花毛呢坎肩,头发松松垮垮地侧梳起来,站在门口向他莞尔一笑,瞬间让人心弛荡漾。
老爷子在后花园里和人下棋,他们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孟德英坐在沈曼辞身边和她亲切地聊天。
昨晚傅何时就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听了当然是高兴不已,家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大操大办。
“良鸠的妈妈去世的早,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点,那我这个当姑姑就当仁不让了,具体的事情我来负责,反正在家也是闲着,这种琐碎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们年轻人只管吃好睡好。”
她肯这么上心,沈曼辞真是有些感动。
老爷子这时走进来,看到他们三人融洽的样子,气势也软了几分。他拄着拐杖坐到沙发上,随即有人将刚泡好的茶呈到他面前。
“你最近怎么了,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还嫌气我气的不够啊?”
孟良鸠放下茶杯,开门见山。
“电话里我和您说过了,我来是想告诉您我要订婚的消息,顺便定一下邀请的宾客名单。”
“你做事还用得着和我打声招呼吗?我不就是个赋闲在家的糟老头罢了,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订这个婚了?”
沈曼辞的心一颤,不安地看了一眼孟德英,她赶紧接口。
“爸,良鸠挑人的眼光真的没话说,要不是他先一步,我一定让何时追曼辞。”
老爷子看了沈曼辞一眼,又转了回去。
“你要是想清楚了我也没意见,只有一点,千万别辜负了人家,你爸和你二伯的例子摆着呢。”
孟良鸠郑重点头,深深看着沈曼辞,她转头和他相视一笑。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订婚宴定下下月中旬,消息放出去,立刻成为各大财经媒体的头版头条,因此,沈曼辞也搬进了孟家。
这两天忙着试各种礼服婚纱,为了到时候能穿进衣服里,她开始克制自己日渐膨胀的食欲,孟良鸠也省了每天下班还得帮她带吃的回来的麻烦差事。
沈曼辞在房间里上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林舒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过了半晌,她手机回复了一条短信,沈曼辞粗粗看了一眼,只有两个字。
回来。
她有些诧异,还没细想,房门就被打开,沈曼辞下意识关掉手机,孟良鸠一手拎着西装外套,一手插在口袋,站在门口,目光清幽。
“晚上有个宴会,我一会带你去,你先收拾收拾。”
沈曼辞点点头,他关上门走了出去,她关掉电脑,打开衣柜想该挑什么衣服比较好。
穿戴整齐,她去孟良鸠房间敲门,没人应,径直拧开门把走了进去,床上散乱着乱七八糟的衣服裤子,浴室里隐隐传来淋浴的声音。
她正要走出去,他洗完澡就走了出来,一转身,看见他下身用浴巾裹着,光着上身,肤色如瓷,看起来消瘦,实则每一处线条都紧致结实。
他用一块大毛巾擦头,动作干净利索,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沈曼辞不由得脸红,局促不敢看他。
“你快点,我去外面等你。”
“等等,帮我到衣柜里看看有没有一套放在盒子的西装,我要穿。”
沈曼辞又折回来,去他的柜子翻找。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薄纱收腰的长裙,褶皱之间能看到上面点缀着精细的碎钻,胸前采用绑缚式设计,一直延伸到腰际。
小腿的线条隐约有些透出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与发丝一起晃动,像一阵风挠着人心。
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才更让人心焦。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嘴里嘟囔着,孟良鸠坐在床沿,看着她的背影,决定亲自去找。
“你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呢?”
忽然,她觉得身后有一股热源覆盖上来,孟良鸠贴着她的背,把手伸到最上面一格,轻轻松松拿下来一个盒子。
沈曼辞绷着神经不敢大喘气,直到感觉到他走开,她才慢吞吞转过身来,一张脸红到耳根。
“你换衣服吧,我在这不方便。”
也不知道是因为窘迫还是害羞,配上这一身打扮,简直在诱惑人犯罪。
孟良鸠按捺不住,突然期身靠近她,她猛的往后退,“咚”一声抵到衣柜上,撞得后脑勺疼,顿时发出低叫。
还没缓过劲来,他细致贵气的眉眼已近在咫尺。
“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后还有那么多比这还不方便的,你怎么习惯?”
气息扑面而来,灌进鼻子里,他的吻同时袭来,沈曼辞不敢用手去碰他,她害怕此时身体的触碰会引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难得她这么乖顺,孟良鸠心情大好,吻得愈加肆意,唇上的口红弄得面目全非,她被压在衣柜上动弹不得,脖子仰的快要僵硬。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上靠,试图把重量转移,沈曼辞触到他的肌肤,火热的温度好像要把水汽蒸腾,她清楚感觉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
“唔……”
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感觉整个人一直在往下坠,孟良鸠拥着她转了个身,她没站稳,向后倒去,双双跌进身后的大床上。
终须有了喘气的机会。沈曼辞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小脸白里透红,孟良鸠撑在床上看着她,眼睛瞬时变了色。
“我真是捡了个宝,小曼,还好我没放过你。”
如果当初他没有坚持,错过了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更别提能独揽到她动情时清新娇媚的模样。
他低头在她的眼角啄着,欲想下,却被沈曼辞制止。
“不要,一会你还让不让我出去见人了。”
他一开心就什么也不管不顾,每次作祟总要留下许多让人想入非非的痕迹,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
孟良鸠有些闷闷地转移到她的耳根,呵出的气息喷洒在上面,她只觉得耳朵烫的好像开水沸腾时的温度。
“下次别穿这种衣服,太不方便了。”
沈曼辞气的想揪他的头发,到底是方便谁啊。
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孟良鸠才肯放过她,换好衣服带她出门。
沈曼辞的耳朵特别敏感,一直没消红。
坐在车里,孟良鸠还故意轻轻捏了捏,她恨恨地瞪他一眼,挪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他的唇畔自始至终挂着抹笑。
到达目的地,门口围着不少记者,沈曼辞挽着孟良鸠的手在一片镁光灯中疾步走进去,保安全程护送,将他们控制在一定距离之外。
他一只手护着她的肩膀往里压,尽量避免正面曝光。
这是自公布婚讯以来孟良鸠首度出自公共场合,更是沈曼辞第一次在大众面前露面,自然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