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昭,从后门出去,轻身蹑脚,悄无声息的绕到,自家院子门前。借着月光,定睛看去,好家伙,不是她是谁?哪怕之前是对小铃的话信了八九分,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当自己看到那巫婆,却又真是怒从心生,心里随气,却不动声色!说那王神婆,在外面迟迟没等到小铃出来,屋里也无甚打斗声响正是焦灼,正要摇铃催催小铃,却是从怀里掏出铃铛。胡昭站在他身后,看的正切,可是刚听小铃说过这巫婆,有个铃铛,如何神异!却怎么肯让她施法?却是骤然发力,一把从她手上,抢过铃铛。那王神婆骤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却看面前站着的不是胡昭是谁?胡昭深知打人好似火烧身的道理,那里会给她反应机会?一手举起棍棒,劈头盖脸便打!面对这歹心巫婆,哪用得上顾忌什么尊老爱幼?那王巫婆年岁以高,却那里挨的了这般毒打?哎呦讨饶之声不停,声音沙哑尖锐活脱脱是杀猪叫声。这般动作,周围邻居却是都醒了,各家汉子们披着衣服,过来观看。看到胡家小子打的是王‘神仙’,却都炸窝了一般:“胡家小子,快些住手,你这样打法,却是要打杀了王神仙啊!”过来两个汉子,一把抱住胡昭,夺下棍棒,却是好心劝道:“胡家小子,打坏了人,可是要吃官司的啊!忍忍便是,你还是读书人不是?”边上人都附声道:“是啊是啊!”胡昭也是反应过来,对着一众乡亲抱了抱拳,指着还睡在地上的王神婆道:“大家伙,却是问问她个贼厮,半夜到我家来,不走正门,不支声言语,待了好半天却是想干什么?”
大家闻言,却都是看着王神婆,那王神婆一个乡野村妇,只不过是得了些奇术,底子上还是个乡妇,平时招摇撞骗可以,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回答的上?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人群之中,还是有几个想为她说话的,可看她,自己都说不上来,谁愿多事儿?
却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王神仙是看你家,招惹了瘟神。想来帮你家,化解灾难!却是你不识好人心,把人家当贼打了!”王神婆闻言,忙点头道:“是的是的,却是胡家小子,行事鲁莽,直打得我眼冒金星,来不及解释!”大家闻声,都看向门口。原来,却是这边,动静不小,有人去给村正通风报信,村正赶过来,帮王神婆解围来了!
周围人一看是村正,却都想活活稀泥,一个个都说:“是啊是啊,胡家小子算了吧。”胡昭闻言,气的三尸神暴跳:“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村正你谋夺我财产不成,和这个歹妇想谋财害命。哼,想不到,这歹妇,被我制服了吧!”
村正带着一众跟班,在院里站定,脸带愠色:“哼,你个小东西。跟疯狗一样,我却是来劝和来的,没想到你连我都咬。你说我谋财害命,这么多乡亲在此作证,却是拿出证据啊!说不出我今天不把你嘴打烂不可!”
“哼,要证据是吧!我这就给你,让你心服口服,身败名裂!”胡昭说罢,从怀里,把摄魂铃掏了出来,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是有人起哄道:“胡家小子,你拿个铃铛是干什么?不是想哄着大家睡觉吧!”村正和一众泼皮,也是一阵笑骂。倒是王神婆看着铃铛,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胡昭看着这些人小丑一般的作行,也不作恼,只是摇了三下摄魂铃,道:“小鬼还不显身?”却说,那小铃在屋内,听着屋外动静,却是不愿出去,只求让那王神婆身死,自己好大仇得报,逃出生天。此时听到铃声,只觉得,头疼欲裂,十分难受!听到让她出去,她任是再不想出去,现于人前,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乖乖飘了出去。
院里众人见从屋子里飘出一阵黑气,凝聚成人形,却都吓得几乎站都站不稳,只是看着人多,谁都不想第一个跑,以后让人耻笑。王神婆看到小铃慌忙威胁道:“小铃你要是敢说一个字,回头婆婆让你魂飞魄散。”那小铃听到这话,黑气吓得都要散逸,却是常年被王神婆恐吓折磨,积威所致!
胡昭听道那神婆又在威胁小铃,冲将上去又是踹了两脚。随后对小铃道:“小铃尽管说,有我给你撑腰,看她能拿你怎么样!”小铃刚才被她威胁,也是自然反应,这时缓过劲来。却也知道之前,她就跟胡昭报过信!要是此番不把事情说出来,整死王神婆,以后日子更难过。
当下横了心,对着一众乡亲躬了躬身道:“各位乡亲,求你们为我做主。”乡亲们,见是鬼怪向自己鞠躬那个敢受?忙都往边上退,都大摆起其手,其中德高望重的人说:“上神,千万别这么说,折杀我们了,不是让我们折寿么?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
小铃也是决绝,手指着王神婆,哽咽着道:“小女子本来是临州人士,却是被歹人拐卖,被这毒妇买下,一众还有七八个女子,尽遭他毒手,把我也变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平日里对我万般折磨,帮她招摇撞骗,做些坏事。我本也是良善人家,怎肯帮他害人?前日,她让我来谋害胡家哥哥性命,我跟胡家哥哥俩把她诓骗至此,让她在众人面前现了原形!乡亲们若是不信,可去她家后院掘地三尺,一准遍地尸骸。”说完,又哭了起来,众人听闻,一片骇然。村正见势不对,就想溜。却不想胡昭一早就盯着他,他才一转身,就抓住他背心衣服,连踹四五脚,“想跑?晚了,让你为富不仁,不做好事,你是自己招,还是我帮你?”
那王神婆,看事情败漏,连忙跪地讨饶:“胡家爷爷,我也是鬼迷心窍,都是那黑心村正,许我金银,让我害你的,求你饶了我吧。”那村正闻言,也是瘫软在地,好像三魂全无,呆木了一样!胡昭松开手,说道:“哼,你俩坏事做绝,放过你却是不知道又要害多少人,说不得,以前村里,丢了孩子死了乡亲就是你使得妖法。我放你,你问问乡亲们肯是不肯?”说完冲着乡亲们都抱了抱拳。那些乡亲,也最是淳朴,有妇人之前丢过孩子,听胡昭这样说,越想越可能,苦道:“是的是的,我那可怜的孩子,就是你给杀了,我要杀了你。”说罢,捡起石头就往王神婆身上丢,也是王神婆见机躲得快,身边汉子忙把那妇人拉住,劝了起来。不过这种事,有人挑头,胆子都大了起来。这个说,今年死了老父,那个说,近日丢了几只鸡。却也不管,是不是王神婆干的,罪名全算在她头上,都哄上去,你一拳我一脚,却是把村正和王神婆,打成了个生死不知。跟着村正来的一众泼皮,见情况不对,却都溜之大吉了。
看情况如此,胡昭站在台阶上,喊道:“诸位相亲,都停手吧,他们二人,却是该死,但却有各家宗老来管,在往上说,还有官府来管,为两个禽兽吃上官司可划不来!等天亮后,通知各家,我们去王神婆家,把骸骨都请出来,也好让死者安息。至于他们两个禽兽,千刀万剐,浸猪笼都死有余辜,脏了诸位的手。”之前都在气头上,现在都缓过劲来,都停下手来,“是的是的,昭哥儿说的没错。”“是啊是啊,可惜不能手刃仇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胡昭哄着大家都回家去通知宗老乡亲,留了两个汉子,看着王神婆和村正。汉子们也是不大情愿,但也不敢对胡昭这个敢斗鬼怪妖法的狠人有什么怨言,却是把怒气都撒在村正和王神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不时拳打脚踢,胡昭也全当没看到,他心里巴不得两个人早点死!
胡昭坐在屋子里,闭着眼睛回想,自觉没有什么遗漏的,却也是心戚焉焉,君不见,那些村民之前,把王神婆奉若神明,对村正唯唯诺诺,然而墙倒众人推。突然他脑子里蹦出一句话。天心自民心,天意即民意。若是没有一众乡亲,怎么对付王神婆和村正一帮泼皮?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当你被人畏惧,被人敬仰的时候你可能没有感觉,可是当大家都恨不得吃你肉,寝你皮的时候,你会觉得还不如去死!那一众泼皮可能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可是真在大部分人的对立面时,他们不害怕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