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和妹子俩吃完午饭,妹子去河边洗衣服去了,留胡昭一个人在家。胡昭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进屋取了一本这个世界的史记,没事看看也是好的,就当小说看了,反正古代写史的人都写得模糊其词,神神叨叨的!
胡昭正看的津津有味,沉浸其中的时候,门外却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坏事了,坏事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却是把胡昭吓了一大跳!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胡昭定睛一看,好家伙,一个身穿棉布黑袍,鹤发鸡皮的老妪却是慢慢踱进院里。
“胡家小子,却是坏事了啊!前日你就撞了瘟神爷爷,我施法,让你进山赎罪,为瘟神爷爷祈福,你却跑回家里,却是天大的祸事,全村人都要遭殃啊!”老妪语气阴气森森,半死不活,再配合她那扮相,胡昭心想,莫不是魔法世界乱入?哪里来的巫婆乱入!
当然胡昭自然是吐槽而已。这老妪,胡昭是认识的,还影响颇深,说是恨之入骨也不为过!她就是灌前身什么符水灵汤的王神婆,就是她把前身伤寒说成撞邪,把人扔到山上,然后让胡昭捡了个大便宜!
心里虽然对她恨之入骨,对她那一套不以为杵。胡昭知道,这王巫婆整天神神叨叨,装神弄鬼,糊弄那些愚昧的村民,在村子里威望甚高。村子里那家人有什么婚丧嫁娶全都要向她问卜,当然平时也免不了要孝敬一二!自知目前把她却是没什么办法的,只得先虚与委蛇!
“婆婆你怎么有功夫上我这儿溜溜呢?婆婆可千万别瞎说,小心我赶你出门!”胡昭却是对她说道!
“嘎嘎~~”那巫婆冷笑了两声,也不理胡昭。在院里四处转悠,从棉袍里拿出一个小瓦罐,却插了根杨柳枝,里面缺还有些水。用杨柳枝,沾了点水,在院子里随意挥洒,嘴里还念念有词!胡昭心知拦她不住,就由着她胡来了。虽然胡昭一直就是个坚持神论的人,而且从穿越过来,胡昭更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但是他却是不信,眼前这个老巫婆有什么道行。不过即使她没什么道行,恐怕这上门,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忽然那巫婆就跟抽风一般,大叫:“祸事将近,祸事将近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院子!却引得那些邻居乡亲都注目过来。
胡昭心道,真晦气!呸,遇上这么个巫婆。当然胡昭自然清楚其中恐怕另有蹊跷,但是那里会声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对了,总不会是真的有瘟神上门吧!
话说村子另一边几个人也在酝酿着阴谋诡计,却也和胡昭有关。却是早上胡小妹去哪胡二家里借鸡蛋,鸡蛋没有借到,被胡二知道胡昭却没有死。胡二婶把胡小妹奚落一顿。自己这侄子没死,却是那几亩良田也不好明夺过来。胡二夫妇一合计,却是越想越不安,只想马上把那侄子给弄死,夺了田产,侄女收养过来,等个几年,随便找个好人家,就能落些彩礼嫁妆!只是心里在想,倒也没那个胆子,真的敢杀人害命。却是找到那也早就对那胡昭家田产觊觎已久的村正,几个人一起商量,谋财害命的法子!几个人却都是满腹坏水,不多时就想出了法子。
村正就是村长的意思,这年头村子里都是家长式管理,村正都是各大村老推选出来的。能当上村正的,不是德高望重的主儿,就是横行乡里,无人敢说的恶霸式人物。这个村正以前就是个泼皮无赖,当上村正后,更是纠结一众泼皮,鱼肉乡里,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逢年过节更是要巴结孝敬一二!
那村正叫了四五个泼皮去请胡昭前来赴宴,却是有种‘鸿门宴’的架势!
临到傍晚,胡昭依旧躺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有点倦意,就听见院字外有人嚷嚷:“胡家小子,快开门啊!村正请你去他家饮酒,却是给你好大脸面!”
胡昭把打开院门,一看,却是都认得。在前身的印像里,这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就是几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就是偷鸡摸狗,从来不讲同村人的道义,真下起手来都是浑然不留情的!
胡昭心说,坏了,宴无好宴啊,也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这架势,自己不去,却也会绑着我去吧!没有退路,且去且看!
胡昭给妹子留了门,也不和这些泼皮搭话,跟着一起就往村正家走去!虽然知道这恐怕是‘鸿门宴’,但是胡昭也没当回事,毕竟上一世也是国术宗师,什么大风大浪大场面都见过,这点养气功夫却是有的!
村正家是村子里少有的砖石建筑,虽然同行的一众泼皮都不是第一次来,可还是有点艳羡好奇,免不了东张西望。
胡昭上一世看的几百层的高楼大厦,上千年的风景建筑简直不要太多,那会有半刻停留?却是看都不看,径直走向大厅,大厅里幕入眼帘却是个义字。却把胡昭看的暗笑,知道的说是村正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山寨聚义厅呢!
那正座上却是坐着两个人,附耳好像在谈些什么。看到胡昭,却都不说话了!
这时胡昭才注意到这两人长相,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一身绿色大褂,和上一世那些暴发户一般,穿金戴银都露在外面,好一副尖酸刻薄相,胡昭认得他就是村正!另一个,却是自己那便宜二叔,他倒是老实巴交农民相,打扮的土里土气,但是胡昭知道他也是一个不顾血亲之情的凶恶之人!
纵然胡昭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胡昭还是走上前,对两人,一人行了个礼!
村正和胡二都点头以示回礼。然后村正才客套道:“贤侄,我方才听你二叔说你伤病都痊愈了,却是我也高兴啊,正好和你也有些话说,这才请你过来。我预备了些下酒菜,取些酒,我们边聊边喝!”
胡昭心道,你才是贤侄,你全家都是贤侄。只是胡昭面上还是点头:“村正和叔父大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下来,小子我能帮就帮!”
村正笑道:“没事没事,大家都快些入席吧!”说罢对几个泼皮招招手,示意都入席围上!不一会儿自然有人把酒菜端上桌来,村正和一众泼皮们,推杯换盏,互相吹捧。
胡昭也不听这些人吹牛逼,却是低着脑袋吃东西。这些菜虽然比不上上一世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但是比自己家那一点盐巴都不放的菜要好太多。
最好你们一直这样吹牛逼,不要理我,我却把桌上的菜都吃完。胡昭心里暗笑道!
只是很显然世上是没这么好的事的!
却是胡二看胡昭埋头大吃,却是心里愤愤。你个小畜生,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海吃海喝的!也不掩饰,场面话都不说,看门见山:“大侄子啊,今天村正请我等过来,可不是是让我等海吃海喝的。我那大哥,也就是你爹,生前欠了村正几十辆银子,却是把你家那几亩薄田抵押了出去。前些日子,你爹尸骨未寒,自然不好上门去索帐,都说父债子还,今日却是让你来帮父亲还账来着。你父亲临终前把田契放在我这儿,你确认一番,便可以把田契给村正了。”一番话说的富丽堂皇,但是句句都是狼子野心,威胁意味十足!
村正听到胡二说话,却也是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递给胡二,胡二把怀里的田契给了村正。两人作势还挤巴了下眼睛。
胡昭从胡二手里抢过文书,看了看,冷笑道:“我父亲那里会写什么字,这分明就是伪造的。”前生记忆里,父亲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不赌钱,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怎么会欠下那么大一笔帐?还把田地抵押出去,要知道对庄稼人来说,田地就是命啊!
村正笑道:“贤侄好好看看,这文书是代立,可是保人和你父亲都是签字画了押的,怎么能作假?”
胡昭气急,自己父亲,却是下葬多日,怕是尸骨都腐了。这村正不知用谁手指头往纸上一戳,就想夺人田产,指鹿为马。还有那保人就是那几个泼皮无赖,却是他们一伙的,这种东西岂不是一天就能造几十张?
胡二却是想巴结村正,坏人做到底:“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确有其事。这分明就是你爹那个老东西画的押!既然你爹那个老畜生,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有权为你做主。田契已经给了村正,帐消了,你就回家安安生生过你的日子吧!”
胡昭勃然大怒,站了起身:“你叫我父亲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个老东西,六亲不认,亲生大哥都敢骂!”虽然对呢印象中的父亲没什么感情,但好歹也是他这一世身体的亲生父母,怎么可能让着老畜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辱骂?
那些泼皮,看着胡昭情绪激动,举起拳头就要动手,却也立即起身挡在胡二和村正身前,却是早有准备!
村正心里暗骂胡二一句****,大好优势,得理又得利的事让他办成这样。装作一脸痛惜:“字据都是真的啊,贤侄,何必再起争执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胡二看着身前的壮汉,又有了信心,得意道:“就骂了,老畜生!你个小东西,谁都别怪,要怪就怪你老子,把田契托付给我保管,我就是欺负你个小畜生,你能把我咋的了?”心里暗想,把这些良田送给村正,他就可以举荐我孩子去村学蒙学,还能落点银子。却是比自己占了田地,落人话柄来的实惠!
胡昭直气的浑身发抖,被冷言相向,无非就是掉些面子,尚能接受。像这样颠倒黑白,他前世见得多了,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也只是忍不住愤愤不平,但是,真落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是那么难以忍受。他若是应了,今后如何习武?武者之心如何圆满?恐怕做人都感觉矮别人一头吧!
胡昭越是气愤,心里却越是发冷!眼睛四周一转,却是有了定计!也不在言语上和胡二争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身闪过挡在村正面前的两个泼皮大汉,拽住村正衣领往自己身前一带,村正却是踉踉跄跄,还没反应过来。胡昭从他怀里掏出田契,把村正一脚踢到泼皮身上,就着人们都在搀扶村正的时候,自己连退好几步,把桌碗凳子却都推倒挡在身前,然后跑了出去。
等一众泼皮反应过来,却也是来不及阻拦。
气的村正直跳脚,破口大骂:“我怎么会请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一个人都拦不住。还不去追?”一众人慌忙追了出去,却已经不见人影了。
却说胡昭跑了出去,一头扎进林子里,也不管什么方向什么的,一直向前跑,直到自己瘫倒在地。把身子勉强掩藏在树丛中,确定,无人追来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虽然危险却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从抢回田契,到逃离村正家,一气呵成,也幸亏是,饭饱汤足,面对是一群平日就酒色亏损又喝醉了的泼皮无赖,不然,就是一顿好打!不过最后给村正的那一脚真的很解气!
任是胡昭又累又困,也是不敢在林子里多待,一是山林中夜色清冷,自己又大病刚愈,受不得潮气,二是,自己这大闹一通,妹子一个人在家,怎么放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