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村学夫子
天已经麻麻亮,公鸡打鸣。也能依稀听见,村里的汉子去下地走在路上的嬉笑声。
胡昭却是通宵看书,把那前身留下的书记经义看完记熟了!又是一夜未睡,却依然精神。洗漱一番,便叫起妹子,传习了妹子一套太极拳,演练了几遍,感觉浑身发热,才停下。
弄了一口饭,正愁家里无书可看了,忽然想起,村里是有村学的。夫子却是个秀才出生,屡次科举,都名落孙山,心灰意冷之下,回到故乡,教书育人,不能进入庙堂,谈笑满鸿儒,却是想桃李满天下!
胡昭父亲,从小便把胡昭送去村学蒙学。只记得,那时候家里还穷,入学拜师却需要送六礼束修,夫子看胡昭机敏勤奋,家里穷白,却是只收了一条干瘦腊肉,便让胡昭跪拜奉茶,回赠了一套笔砚。现在想想,这夫子却是文人风骨!
自家二叔为那便宜堂弟,凑了芹菜,莲子,红枣,红豆,桂圆,里脊条子六礼,夫子却看,孩子顽皮愚蠢,不似读书料子,却是拒之门外。从那之后,自家那二叔二婶便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胡昭心里却是暗笑,父母便是贪小便宜,市侩势力的人,那个先生敢收才怪了!要知道家庭教育可不比学校教育作用小!
想来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上门看望恩师了!如今,自己还想入科举,取功名,读书养气,却是少不了人教导!只是多日没去夫子家,却不好空手上门!
仔细想想,却是不能用那五百两银票,一是村子离县城钱庄甚远,不好远行。二是,日后发展却是少不了这些银子!
想来只有把自家那几亩良田给变卖了,自己也不会耕田播种,现在踏入修行,白日要修行拳术,晚上要修练,还要去村学读书,更是没有时间打理农务。与其任其田地荒芜,不如找个合适的人把变卖成钱粮!反正兄妹二人,也不会在这庄子里久待!
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人选,却是想起自己那便宜二叔不是一直想要么?不如,卖给他倒也不错。毕竟再大的仇也算血亲,只是要敲打一番,不能被他当冤大头坑了!
想到了就去做,这是胡昭的一贯作风。
换了身衣服,却是青衫儒袍。虽然都有些洗得发白,却是掩不住胡昭的清秀之气!说起长相,这是让胡昭对这具身体感觉非常满意的地方,上辈子胡昭长相平凡,属于那种一竹竿扫一群的大众脸,虽然他不是注意长相的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缓步走出门外,却也不急,不时注目看看远山的风景,遇见乡亲了,也会点头示意!
到了胡二家,门半掩着。那胡二婶见有人进了家门,抬头看是胡昭,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对着在偏房的胡二道:“当家的,那小畜生,啊不,我那大侄子来了,快出来啊!”说罢起身手指了指凳子,示意胡昭坐下。胡昭听着她的话,也不气恼,嘴角含笑,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凳子上。倒是胡二婶看着他那一脸笑意,却是更慌了起来,一时之间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却是那胡二,听见自家婆娘喊自己,说自己大侄子来了,心说坏了,躲都躲不及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下心一横,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却是鞋子都没蹬上,胡昭见了,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还是叫了声:“二叔!”胡二恍惚之间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了,却摆摆手:“羞死我了,羞死我了。前日那么对你,你还认我这个二叔?大侄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家老小吧。”胡二昨天下午,可是听说那村正和王神婆,死的那个惨样,那里敢托大啊!
“二叔说的什么意思?我却是听不懂啊。不要那么客气,坐下来说,我今天来是有一件美事来和你商量的!”胡昭,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是来谈生意来的,又不是赶尽杀绝,却还是要顾及下他的脸面,本还说要敲打一下他们夫妻,却看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却是省事!
那胡二坐到哪儿,如坐针毡!恭维话可劲的说,什么英雄出少年啊,早就看出来会有大出息啊,以后会当状元啊。
胡昭却是听的不耐烦:“好了二叔,别说了,今天我来是想把我家那几亩良田,出手给你!你看要不要?估个价罢!”
胡二夫妇闻言有点不敢相信,胡二道:“大侄子,这地你要卖?可要想好啊,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跟二叔说!”这确是装仁义的场面话。胡昭却是没当真:“二叔没事,我想好了。以后却是要去州府进学,还要参加科举,家中田地无人打理,不如卖给你换些钱粮!”
这时胡二才相信自己大侄子是要真的变卖田地,不是打趣自己。却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大侄子,你要是心意已决,我和你婶子,却也没意见,只是这价钱却不好说!”
说完一脸为难的样子,胡二婶也是眼巴巴看着胡昭!胡昭却是摇摇头,道:“价钱你们定,相信二叔不会哄骗我的。”
胡二犹豫半天,伸了伸手指,比划了两下,示意十五两银子!胡昭,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比划了一下道:“最少三十两!我家那田,自我父母死了,便是二位在耕种,却是比谁都清楚,我最少卖三十两,不然对不起我那死去的爹娘啊!”
胡二两口子,走到一旁絮叨了半天,最后谈妥了,胡二回过头,咬了咬牙:“大侄子你说,三十两就三十两,只是你等一会儿,家里没有那么多银两,我让你婶子去筹措去,一会儿就回来!”
胡昭点头示意,便低下头去,也不再打理他。胡二婶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胡二婶却是从外面提着个小布包,就回来了。胡二也从卧房拿了点散碎银两!放到一起点验再三,才对胡昭说:“侄子,银两到位了,能不能让我看看田契?”
胡昭点点头:“这是自然。”说罢从怀里把田契递给了胡二,今时不同往日,却也不怕他捡自己玩剩下。胡二接过田契,把银子递给了胡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让胡二婶找来了纸笔,让胡昭立个字据,胡昭是真心想卖,自是没有意见的!便立了字据,签字画押,拿着银两,离了胡二家!
胡昭拿着银钱,去村口的杂货铺,买了几份糕点,买了一截排骨。又吩咐店主,让他晚上送一袋米去他家,店主自然是认识他的,满口答应下来。许多东西也只花几钱银子,却是让胡昭大感意外,再次让胡昭觉得,这田地怕是真没卖亏!他却那里想到,他家那田地,再怎么肥沃,也是不值三十两的,却是他说三十两,那胡二一家也不敢再还价,这就当花钱买平安,还能落下田地和好名声!
胡昭别了店主,往夫子家走去。
夫子家却也是独门独院,因为学生少,学舍也是在此。这房子也是砖石建筑,与村正家的房子不同,这院子是村民们自发修建的,毕竟自家孩子都要在这儿蒙学,哪能苦了自己孩子?
胡昭进了院子,院子里种的却是满院桃树,桃花盛开,凭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