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飘过,速度之快竟犹如急风吹过。云若飞记得这张漂亮到男女不分的脸,那狭长的丹凤眼中竟是精明,而危险的薄唇却有着嗜血的危险。生的这般俊美,偏偏有着说不出的英雄气概。
云若飞说:“还未感激少主当日救命之恩。”
“哈哈,不怪我迷晕你,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沈君瀚搭着苏逸之的肩膀,嘀咕着说:“恩,丑丫头,听说琳琅和双儿让你不愉快了?”
曾听闻玲珑阁主人可听百里以外的声音,听他如此一问,云若飞倒是再也不觉得那些谣言全然是假。
沈君瀚挑衅的问:“想不想知道,是谁害你病了这么些天?”
察觉出苏逸之的不快,云若飞试探性的看着他,但显然,沈君瀚一点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里,依旧大大咧咧的说:“居然说萧允明!”
“皇上可知此事?”
“如今朝野江湖上的传闻都开了,明王也直言不讳。萧允明这小子,最近听说还整了一堆的幺蛾子,看来我非要整治整治他不可!”
三人走到红阁之上,云若飞未敢多进一步,毕竟这是全天下最想来的地方。红阁金碧辉煌、高耸入云,让人望而生畏。
苏逸之说:“你不可以杀他!”
“但是他要杀你!”沈君瀚气愤的说:“虽然苏夫人那样说,但是现在逼你的是萧允明那混蛋。”
“真到那时候再说。”
苏逸之拿出手中的玲珑玉哨,云若飞当然认得,与沈冰走上的有些类似,但金丝线似乎多了几圈。
他将玲珑玉哨放在石像的嘴上,红阁的楼梯一步步打开。跟着他们进入四国令人垂涎的藏宝阁,然而里面却美轮美奂。
红阁之内红砖堆砌青竹滴水、风车为轮,如若不是那屋梁定然以为这是哪里的美景。清水绕着红阁四周,红阁主殿之上红色软榻上等的雪狐白裘,最为突出的是左右两边各分6座铜镜与客座,亦如玲珑阁12阁。
关于玲珑阁,正如琳琅所言,隐藏于江湖,为此云若飞也不尽祥知。但显然苏逸之极为熟悉,他走到左边第一座铜镜,利用内力推动它,随沉重的移动之声,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升起一个雕刻着青龙的红木坐台,坐台之上青龙尾翼之上空有一块凹槽。
沈君翰无奈朝着云若飞一笑,手持玲珑玉哨,放置于凹槽之中。
云若飞却注意到,他手上的玉哨身上缠绕的金丝线显然比苏逸之和沈冰的还要多。
当正当她想着这其中的区别后,青龙坐台震动而四周的砖台开始向下一步步推开,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密室楼梯。
沈君翰说:“苏麻袋想让你知道,你手上这手环的来历!”
说完后他就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跟着苏逸之去了地下密室之中。而云若飞竟不由的摸了摸手腕上的传家之宝,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玲珑阁不愧是天下的藏宝阁,红阁之下竟这般别有洞天。看不到尽头的立柜立于密室之中,立柜上有着一个个竹排,竹排上刻着年份。
立柜之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箱子,每个箱子之上都又挂着小竹牌,竹牌之上记着箱子之中各种宝物的主人、所求之物、所换之物、何时换得。
此时,一路上不说话的苏逸之开口说:“我们怀疑你手上的手环是传说中的七星手环,所以你才会不药而愈。”
云若飞说:“我爹说这是我娘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从未听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逸之找到了一竹简,将它递给云若飞,打开一看竟这般写着:传闻素有七星手环这等传奇之宝,始于何人不得而知。传闻最早始于孔子首徒公冶长,此手环乃公冶家族信物,有召唤百鸟、起生回生之功效。时值各国开战,天下大乱,故而各国以及各派相互争夺引来杀戮无数,奈何公冶长精通鸟语隐蔽于世,却被人陷害视为鬼怪深陷牢狱,后城主秋氏以万贯家财救出公冶长而七星手环从此也不见踪迹。
原来这手环与公冶长有如此渊源,他们之间的天赋异能并非巧合。
只不过这里的城主秋氏又是何人?云若飞问沈君瀚和苏逸之。
沈君瀚不以为然,但苏逸之却极为认真的说:“没有,只说秋氏。只不过公冶长后来能取孔子之女又太平多年,想来七星手环应该不在他手里了。”
云若飞摸着七星手环,不曾想它竟有这样的故事,却一点也未曾听云季尧说起过。沈君瀚忽然咋呼起来,说:“当日你中毒,这手环发光发亮,我想要取下来确认下,竟被它所伤。”
云若飞自然觉得不可置信,毕竟她丝毫没有感觉。
苏逸之也走了过来,征得云若飞的同意后,也尝试拆除七星手环,岂料居然也被它所伤,手指竟有红印以及丝丝血痕。
云若飞歉疚的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恐怕,你要问问太傅大人!”沈君瀚极为认真的说:“两次的巧合之下,我想这七星手环能够保你百毒不侵、不药而愈!”
“不行!”苏逸之说:“老师今日来信,让云姑娘暂住玲珑阁。”
还未及时明白云季尧此举的意图,沈君翰忽然伸出手做出噤声之举,仔细听着说:“玲珑哨响了。”
3人走出密室,红阁之中看到等候多时的沈冰。沈冰对于红阁今日的客人显然极为意外,她打量着云若飞犹豫再三,沈君瀚不耐烦的说:“师姐,能让她进红阁,已等同玲珑玉哨。说吧!”
沈冰说:“少阁主、公子。属下已查明,药王谷边境守军的确被人所杀,只不过走漏风声之人,竟是还未回临县的送信官兵田三。”
“田三?!”云若飞惊呼出声,因为他正是送来临县府尹王静请愿书之人,曾听云明轩提及,她当然认得。
沈君瀚看了一眼苏逸之,说:“那就奇怪了,这田三在千里之外,居然知道守军林将军被杀一事是事出吴南,苏麻袋,这里面大有文章!”
云若飞太过清楚沈君瀚所言的意思,如果田三可知千里之外的事,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受人之托,此事早有预谋。所以故意在京逗留,只为将这消息传开,制造吴南暴动的假象。
苏逸之说:“但,今日庆公公却告诉我,林将军死的消息的确是有部队八百里加急军信为证,是由林大元帅亲自递交给皇上。”
“但,田三依旧可疑!”
云若飞此言一出,众人沉默。毕竟田三不在朝廷任职,不过是临县区区一个送信小兵,他如何知道当日所发生一事。更何况林将军暴毙之事是真,以讹传讹之下竟变成吴南暴乱,跨越界禁。
苏逸之说:“有劳沈师姐,让玲珑哨盯着田三以及王静!我们只要想办法证明这些消息是假,皇上便会下旨召太子回宫。毕竟师出无名,进吴南着实会落三国口实。”
沈冰与苏逸之一同离开,沈君翰便护送云若飞回落水阁。路上,他玩心大起,竟凭借其非凡的轻功抓住了初语,说:“丫头,这小东西认得路吧,看来以后可以使唤使唤!”
见他开心,云若飞便问:“沈大哥,你们如此关心吴南,是不是与吴南恩主有关?”
沈君瀚将手中初语放飞,仿佛在看一件极为稀奇的宝贝一样,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云若飞,让她十分不自在。
云若飞招供说:“我曾在皇宫看到了一样与当年屠龙令有关的东西,好奇之下,便让飞鸟打听现如今唯一证明屠龙令存在过的地方。所以从那知道了,关于吴南的一切。”
“既然如此,你还让你大哥带着萧允言和一万大军前去吴南赈灾平乱?”
云若飞朱唇禁闭,她不敢冒险试探更不敢多说半句。一国太子要进吴南就已经苦难重重,非帝王之令不敢进,更何况是富可敌国的才子商人。
沈君瀚聪明的提醒说:“放心,吴南人只知道他们的恩主,却不知道恩主是何人!”
二人之间难得的默契,让云若飞看清了眼前这位玲珑阁的少阁主,所谓的玩世不恭不过就是一个掩饰,他的大智若愚足以匹配这江湖赫赫盛名的玲珑阁。
云若飞说:“我不过那时候只是猜测,飞鸟只能将其所见告诉我。方才见你们那般在乎吴南,又不让我南国大军进入城中,定然是有苦衷!”
她当然明白他们的用意,毕竟是被孤立多年的废城,如今却富足繁华、安居乐业,定然会引起那些曾经试图剿灭它的三国不满。且不论届时四国之间的讨伐问责,就吴南定然会再次卷入是非。
如今有人故意将吴南重新放在台面上,还扬言吴南要暴动破戒。显然居心叵测,如果苏逸之当真是吴南恩主,那暴动岂不是说这位富可敌国的皇族图谋造反!
虽然是推想,竟也这般合情合理,有理可据,让云若飞心中后怕。
忽然,云若飞看着沈君瀚,极为紧张的说:“我担心我大哥他们有危险,他们会不会……试图杀了太子他们,坐实吴南暴乱之言,嫁祸苏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