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鎏沄直直地看着尹倾云,“云儿……”眼神里带着愕然。
尹倾云冷笑,“怎么?看到我没死,很惊讶是吗?”转眼看向坐在主席旁的那三母女,“也对啊,你有你的新欢,有你可爱的子女们,哪有闲空再去管管你的旧爱呢?”
“是吧?爹?”尹倾云拉长了语调。
尹鎏沄不说话,她也不管他怎么想的,只顾自己说的,别人怎么样,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噢不,应该叫尹将军,你可从来没用把我当成是你的女儿啊。生病了,饿了,被欺负了,什么时候有人帮我?尤其是你的两个好女儿啊,隔三差五得拿根鞭子打,就好像……我拿了属于她们的东西似的。”
她邪笑,“要不要猜猜,她们一直渴望得到的是什么?那不就是所有妾室最渴求的……嫡系嘛!”
“噢对了,知道我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好女儿啊,把我打的呀,皮开肉绽了呢。”
一众人听完她的话,目光都投射到尹心微和尹清莲的身上。
尹心微立马反口狡辩,“尹倾云,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虐待过你。”
“就是,我姐连只蟑螂都不忍心打,她怎么可能会虐待你。”尹清莲附和道。
尹倾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这两姐妹关系似乎不怎么好啊,尹清涟那番话,明显就摆脱了她自己的嫌疑,直接把所有的中心落在尹心微上了。不过尹心微倒是够蠢的,在“我”后面加个“们”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智商真是够了。
刘氏也为自己的女儿说话,“你这孩子,怎么能血口喷人呢?微儿也没得罪过你什么啊,你也不能嫉妒她得到了你爹的宠爱而这样对她啊。”
吃瓜群众,啊呸,是达官贵人,越发觉得事情越来复杂了。
沉默许久的尹鎏沄终于发言了,“好了,此事到此结束,不要再议论了。”就在刘氏以为尹鎏沄在袒护她们而得意时,他却叫来了他的手下,“阿木,你去查查怎么回事,现在就去。”
“是。”
尹倾云看着刘氏她那变化无穷的脸,心里乐呵死了:吃到亏了吧?都那么老了,还往脸上涂那么多胭脂水粉,当心越涂越老!
坐在主席位旁边的夜渊,依旧是带着那块面具,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而挨着夜渊就坐的就是跟尹倾云还有婚约的太子,吕玉潇。
吕玉潇今日见尹倾云,被她震撼到心:她何时变得如此美,何时变得如此高洁?
又转念一想,内嘲:呵,大概是她故意装给孤瞧的,以前的把戏也不少了。
尹心微心里直挠痒痒,她看着吕玉潇眼睛直直地看着尹倾云,狠狠地咬了牙。
尹倾云看着尹鎏沄笑笑,“尹将军,我想问个问题。”她也没真心等他的回答,直接说了,“当年我母亲早产,随后去世了。我至今有个疑问,”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当年大夫说她身体健康得很,胎儿也好得很。你说,怎么就突然早产了呢?”
看着尹鎏沄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想不到,没去查吧?”
尹鎏沄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当年的事情很可疑,同时,他的内心也相当愧疚,可他却弥补不了什么。
刘氏三母女渐渐缓过来,刘氏看着尹倾云她那几乎和她死去的娘年轻时一个模样,她心里就发恨不得。
当年,她为了能嫁给尹鎏沄,她什么都放弃了,放弃了她的家人,朋友,她什么都没了,到最后只能做了个妾。他从未正眼瞧过她,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给了那贱人,那贱人还怀了孕。她不甘,便找来了让人早产的药,偷偷弄到那人的饭食里。真是天助她也啊,那人剩下这小崽子就去了。这好不容易才挨过来了,她是绝对不可能再让这小崽子跟那贱人一样,夺走了她辛辛苦苦拿来的一切!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