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情不愿地被他拽着往山上走,一路走一路数落着这个神经病。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欠揍是不是?”
荣智良轻飘飘躲过我袭击过去的拳头,一把握住我的手,“我自己一个人看日落有什么意思?世界爆炸都跟我没关系。”
我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会儿抽回了自己的手,丢下他快步朝着山上走去,“你少来。”
别以为说点情话我就能饶过你了。
他不依不饶地追上来,赖皮的揽住了我的肩膀,“你就不觉得刚刚我给你听得那首歌很耳熟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没你那么高雅的品味,那么吵我听过一次耳朵就能聋半个月。”
“你好好想想。”
见他这么不厌其烦的追问,我抬起胳膊肘撞了他的胸膛一下,“有完没完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他顿时一脸严肃,“哎,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啊?”
“我敢打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不可能不记得。”
我斜眼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就不信了,这首完全么有印象的歌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啊,要是我说出来,输的人自己接受惩罚。”
“惩罚?”我顿时有些怵,看他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顿时有些心虚,“什么惩罚?”
“这你就别管了,你人都是我的。我也不能让你做什么做不到的是吧?”
见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顿时有些不服气,“你说。”
“其实你不记得也应该很正常,毕竟那天晚上你喝的太多,吐了我一身,揪着我的领子,撕了我的衬衫,扒了我裤子,在我的身上……”
“喂喂喂……”我听着他越说越离谱,赶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怎么,那天把我吃干抹净了,现在还想哟翻脸不认人了不成?”
“我什么时候……”话说了一半,我猛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有点咬住了自己舌头的感觉。
要说我喝醉了强行把他上了的那次,就只有一次啊。
我在酒吧的那次,刚遇到荣智良不久的那次。
我的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那天是我捉奸在床的日子,自己一个人跑到酒吧喝了一堆酒,最后赖在一个随手抓到的男人身上死活不肯起来,然后来了一段自以为放纵的露水情缘,从此跟某位被我错认成牛郎的小哥哥扯上了数不清的关系。
后来所有的事情,都起源于那天晚上。
不得不说,我有时候还挺感谢我前夫的,一个我如今想起来也不觉得心痛的男人,要不是他出轨,也不会成全我封存在心底一个荒唐的梦。
“记性,其实不差的啊。”荣智良的呼吸声仿佛就在我耳边,斯斯的声音,像是毒舌吐着信子一样,让我感觉到危险。
“你想怎么……”样字还没说出口呢,我的身子凌空而起,小腹被某一块骨头硌了一下,我看着水泥灰的地面,惊呼了一声,被他直接扛到肩膀上大步的朝着山顶进军了。
“哎你放我下来。”
“林莞,打赌是你提的,惩罚你也答应了。”
“喂,荣智良,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扛着我上山时惩罚我还是惩罚你啊?”
他轻笑了一声,扛着我就跟扛着一袋棉花一样轻松,“我乐意。”
行吧,你开心就好。
我无力的垂下脑袋。
其实被他扛着也还好,不是很难受,就是我肩膀上的头发从一边顺了下来,挠着我的下巴,怪痒的,我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扶一扶我的头发。
“哎,你说你这样像不像是鬼子进村,扛了娘家妇女?”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
他身子微微一僵,沉声道,“你觉得我这样的像是鬼子?”
“动作比较像。”
“我肯定是不像鬼子,但是你倒是挺像花姑娘的。”
他掂量了我一下,差点颠碎我身上的骨头,我忍不住哎呦了一声,“你真的不放我下来,天都快黑了,你这么扛着我,咱们俩估计真的看不到日落。”
他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十分傲娇,“大爷我说能让你看到日落就能看到。”
“可是看完日落,这荒郊野岭的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吃饭?”
我生无可恋地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山脚,觉得今晚注定是饿肚子的一晚了。
荣智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一肚子浪漫主义情怀,我真是想不通了,日落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跟我去吃顿饭吧。
正想着,荣智良拍了我的屁股一下,“到了。”
我摸着自己的腰,无奈的站稳抬起头,“还真的挺快的。”
他说的十分钟,我们也差不多就用了十分钟就到顶了。
抬头是他意味深长的神情,我迟疑了一会儿,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山顶有块草地,一看就是人为修剪过的,摆着餐桌,一丝丝的香气毫不客气地窜进我的呼吸道里面,我瞪大了眼睛感觉眼前都亮了,迫不及待地跑到餐桌旁边,“这是你准备的?”
“虽然你喜欢吃中餐,但是这儿的环境,还是西餐比较合适,你就凑活吧。”
“别说西餐了,你现在让我吃生肉我都吃得下去。”我直接大喇喇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抽过餐巾铺在自己腿上,抬头笑嘻嘻地看着荣智良,一扫之前被他恐吓的阴霾。
“要是你对待我也能像对待食物那么热情就好了。”
荣智良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了面前的蜡烛,然后亲自揭开我面前的西餐盘子。
香气四溢,我感觉自己的口水有些止不住。
太阳仿佛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一样,红彤彤的已经淹没在山的另一面一半的身影,仿佛含羞带臊一样,慢慢腾腾地落下西山。
浪漫主义情怀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比如看着夕阳,我觉得牛排味道非常好,再比如天边的红霞让我觉得荣智良今晚的气场难得的正经,再比如,我的心脏,又开始失去控制的跳动了。
“莞莞,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吧?”
他问我。
我愣了一下,“要是有酒的话,就更好了。”
“我有跟你说过没有嘛?”他朝着我眨眨眼,变魔术一样从桌布地下拉出一个冰桶,里面存放着一瓶红酒。
“干杯。”他朝着我举起杯子。
漂亮的玻璃杯映着最后一丝残阳,在空气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是风铃一样,是那么美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