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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甫先生,谢谢您的赏脸!您的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我们全家以及本地政商界的朋友们,都对您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父亲面对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sunny,殷切而讨好的笑着。

Sunny的身后,依旧站着梁风和秦朗,左手边则是本市的市长。原来sunny真的是皇甫瑞。昨夜一夜温存,为什么他却没有告诉我,他今天会来我家做客?

此时的sunny如此陌生,仿佛是我从未见过的sunny,优雅高贵,不怒而威,亦如一个傲视天下的王者。我抬头看向sunny,希望从他眼中看到昨夜的温柔,然而我却失望了,sunny望向我的眼神,和别人几乎一样,分明是淡淡地疏离……

可是当市长和父亲准备向sunny介绍本地的名媛时,sunny却告诉他们:“不必客气了,上官雅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高贵的亦如一个公主。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站在众人的前面,站在出类拔萃的大哥和小妹的前面。那群失望的名媛中,分明有小妹懊恼地身影。

从那一刻开始,在众人的眼中,上官家不再只有上官捷和上官倩,所有的人都第一次认识了我,上官家的二女儿上官雅。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快乐的陪伴在sunny的身边,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而sunny对我似乎也比以前冷淡了许多,但是周围人对我突如其来谄媚讨好,已经让我无暇去顾虑sunny的变化。或许我只是装着看不见,不明白吧?

在DFL和上官集团的融资协议签订的那一天,我第一次看到了sunny的签名和印鉴。上面分明写着moonrise。为什么不是sunny?

我疑惑地询问父亲,父亲却告诉我:皇甫瑞的英文名字就是moonrise。

如果皇甫瑞是moonrise,那sunny又是谁呢?

怪不得他不让我在外人面前唤他sunny,怪不得梁风第一次听见我唤他sunny时,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异。原来sunny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那个夜夜在床上对我索取温柔地男人,他究竟是谁?他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在玩弄我这个可怜没人爱的平凡女人,寻找另类的刺激和快乐?

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急冲冲地跑到sunny入住的总统套房,想要解答所有的疑惑,然而迎接我的却是一幕锥心刺痛的画面:sunny的怀中,抱着一个身材惹火的美艳女子,纠缠在一起的俩人,显然正到情动之处。不知道他们是无视我的存在,还是无暇顾及我的到来?

虚掩的房门,隔开了外界的视线,然而却隔不开房中那一片春意荡漾……

全身的力量仿佛被骤然抽走,我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紧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被人硬生生掏空一样,我依稀能看见自己胸口流淌的鲜血。

“他是谁?sunny还是moonrise?”我无助地看着梁风和秦朗嗫喏着。

“上官小姐,sunny其实就是DFL集团的总裁皇甫敖先生。至于你……”梁风清冷的近乎刻薄的嗓音,不愠不火地飘荡在我耳边。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一脸平静地梁风,“上官小姐,你是一个聪明人,想必你也清楚,有些东西是你没资格强求的,抓住自己要得起的吧。你的陪伴,已经让上官集团获取了最大的利益。”梁风对我轻轻地笑了笑,他的笑容中,隐隐地带有一丝轻蔑和鄙视。

回想起初遇时的情景,我颓然地低下了头,我不是没有这样的认知,我却自欺欺人的放任自己陷了进去。我是被虚幻的幸福,冲晕了头脑吗?还是被自己的虚荣,冲晕了头脑?

我与皇甫敖明明有着云泥之别,水晶与玻璃看起来的却很像,它们都是晶莹透明的,但是他们的价值却有天壤之别。

“梁风,像我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都是你出面替皇甫敖解决的吧?”我自嘲地笑问道,“我不会成为sunny的麻烦的。”我冲一脸冷漠,眼中分明却闪烁着不忍的秦朗点了点头,然后在梁风错愕的目光中,默默转身离开。

这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成人游戏,只是DFL集团太出名了,从此以后,我便会被打上DFL集团执行副总皇甫瑞短期性伴侣的‘美名’。今后像我这样失了身的女子,已经不能再嫁人了,至少不能如父亲所愿,嫁入有身份,有地位的豪门了。本城的每个人都知道我是皇甫瑞的女人,只是他们不知道,sunny不是DFL集团的执行副总皇甫瑞,而是DFL集团那个从未在外界露面的年轻CEO皇甫敖。

自从和sunny喝过酒后,我便爱上了这种微醺的感觉,一口喝下杯中最后一口浓艳如血的红酒,我握着光洁透明的酒杯放声大笑着。

皇甫敖的情人,情妇遍布世界各地,他能记住的有几人?

才不过半个月而已,我已经沦为了只闻新人笑的旧人。或许梁风说得对,有些东西是我没资格强求的,我只能抓住自己要得起的。

脱下了刻意为皇甫敖穿上的精美华服,我换上了昔日朴素淡雅的衣裙,武装好自己后,我再一次来到皇甫敖面前:“sunny,我想向您要一样东西。”

皇甫敖抬眸,冷冷地审视着我,他看我的眼神,就象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空气异常沉闷,安静地几乎令人窒息。似乎过了许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变成一块化石的时候,皇甫敖淡淡地开口对我说道:“小丫头,别自作聪明!你不用再说了,我会带你回纽约的,也会给你应得的一切。”

“应得的一切?”我直视着皇甫敖,心中的怨气给了我少有的勇气,“我不要什么应得的一切,我也不想做你的情妇之一,我只想在DFL集团得到一份工作。”

“工作?小丫头,你不是金融学硕士吗?以你的成绩,考进DFL集团工作,应该是易如反掌的。”皇甫敖平淡的语调下,终于有了些因我而起的波澜。

“DFL集团每年不是只招聘一次吗?今年我已经错过应聘的时间了。”我望着皇甫敖,直接了当的说道。

“明年再考不是一样吗?”皇甫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不一样。”我看着皇甫敖,坚定地说道:“我等不了明年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也不想被我父亲逼着随便嫁给某个人,你是DFL集团的CEO,你一定可以帮我的是吗?”

在听到我说出他真实身份时,我发现皇甫敖的眼神变了,有了一丝昔日与我温存时的神采。那是sunny才会对我流露的关切。他拿过手边的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既然知道我是皇甫敖,就应该明白,做我的女人,绝对比在DFL集团工作更有价值,得到的东西,也会更多!”

“但是您能娶我吗?”我看着皇甫敖,苦涩的笑了。已经沦为旧人的我,没有美丽的容貌和性感的身材,拿什么去挽留一个流连在花丛中的浪子的心?我有自知自明,我自认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

“皇甫先生……”我嗫喏着低下头,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良久,我才听到皇甫敖的声音,“小丫头,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抬起头,努力克制住眼中将要涌出的泪水,认真地看向皇甫敖说道:“我重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好!”皇甫敖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封信,最后递给我,“你拿着这封信去找人事部的主管Tom陈,他会给你安排一切的。不过,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在DFL集团里,你不要想会有什么特殊的待遇!”

接过信,我冲皇甫敖微微颔首,低着头想要立刻离开,无论我怎么努力,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却再也压抑不住了。

“等等,小丫头。”意外地,皇甫敖再一次叫住了我。通过眼角的余光,我看见他取下了尾指上一枚戒指。他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收下吧。只是一份礼物,没有别的意义,就当做个纪念!”

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一定很后悔,在他完美的人生中,曾经与我这样的人有了交集。

看着躺再手心中的戒指,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扑倒在皇甫敖的怀中痛哭起来。

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的放肆了……

皇甫敖走的那一天,我目送着他的坐车离去,看着他的坐车渐行渐远,直到无法挽留地走出我的生命。

我与皇甫敖的距离,终究是太遥远了!

可是,sunny,你知道吗,小丫头是真的爱你,上官雅这一生只爱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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