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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天在街上走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学同学,在一个工地上,他正在活水泥,被旁边的工头骂。我当时心里面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我大概是有点可怜他,但又觉得理所当然,我唯一能明确的一点,就是我跟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还有一次,我在一所中学门口,看见一个初中同学,背着书包抱着一大堆书低着头出校门,他招呼出租车,结果被旁边一个快步跑过来的女生先上车,他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毫无表情,车开走了他立马就看向另一边。我觉得,我跟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在想,这哥们要是丢了他的辅导书,或者考卷,他会怎样。我自己丢了车,就恨不得有些人也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我去表哥家吃饭,表哥拿出他的IPHONE来,给我看上面存的一大堆图片,全是姑娘,他给我介绍,说这个够骚,那个胸大,我问他跟这些都上过床么,他叫我猜,我不想猜。

他一会儿又淫笑一会儿又淫笑,然后说,其实就跟胸大那个上了床。我笑笑,说胸大就不错嘛,他说,那女的嫌他不够有劲,想玩三飞,被他拒绝了还骂他。不知为何,表哥绘声绘色地讲着讲着,我就笑得喘不过气来。表哥问我笑啥,我说没啥让他继续讲,他说我还太年轻,年轻人就是不懂这些,但迟早也得去感受感受。我说行吧。

表哥问我跟纪琳怎么样了,我说没啥样,我跟那女孩没什么,表哥说如果不喜欢就算了,自己赶紧找新的。我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

吃完后,我突然想问问表哥找车的事情,我就说:“哥,我那个丢的摩托车,你还有没其他办法找找?”

没想到他这么回答我:“找个屁找,你自己还是先找份儿工作嘛!工作了就有钱了好去搞妹子啦!”

我一下子怒从中来。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嘲笑我丢车,我那车虽然是他帮着买的,但是他其实根本毫不关心,引我走上了骑车的道路,自己说变就变,现在又想引我走上泡妞的道路,我突然就感觉到,这家伙对我所谓的“关心、照顾”,全是他自己怎么嗨着怎么来,全是他自己玩得够爽了还要拖别人进来玩得更爽。

而且,我真的烦透了,每个人都给我说找工作的事。

我没跟他说声就走了,然后立马给纪琳打电话,约她出来。

我还是去了那家院子,偷了那辆车。然后,我载着纪琳,她紧紧抱住我的腰依偎着我,我的背部还能感到她胸部软绵绵地挤在上面。我好想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的样子。

我们开到山上,找到个能俯瞰的高点,我抽烟,她捋她的头发。

我觉得这是个美好的时刻。我问纪琳感觉怎么样,她赞美我偷车的技术,我说我一会儿还得还回去,她兴奋地说一定给我好好把风。

我从背后抱起了她,我发现我盯着她看久了,就会自然产生想拥抱她的冲动。我抱了一会儿,她转身,也拥抱我,我俩拥抱在一起,那一瞬间我脑子空白了,除了感受到她的温度,我忘了其他的感觉。然后我抬起她的头,我们相互凝视着对方,然后接吻的动作就自然地发生了。

在那一刻,我脑子里出现了很多未来可能出现的东西。比如我会因为很久见不到她而辗转难眠,我会因为她的远行而担心她。我有预感那一切都会接连出现,这种很神秘的感觉,在我脑海里盘旋了一阵。

我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把摩托车给这家人还回去。纪琳给我把风,比我还紧张,一点儿风就从她口中变成了雨,害得我一直没弄好。最后,我们终于弄完事,正离开院子,就看见一家四口人往这边走来,我们低着头,后来听声音就知道这就是那家人回来了,那一瞬间,我感觉像呼吸都停止了。

“好惊险啊。”纪琳说。

“下次换一家偷。”我说。

纪琳笑笑表示赞同,我深呼吸,抬起头看看没有星星的夜空。

晚上回家后,发现表哥在我家,正心想他来干嘛,妈就叫我过去,跟她和表哥商量下读技校的问题。

“我读个屁的技校。”

我明确表示了我的态度后,我妈又恨不得拿起扫帚追着我打,表哥劝了劝我妈,过来跟我说,就应付一下嘛,就当是逗我妈开心。我就奇怪了,我这时候逗她开心干嘛。

后来表哥跟我下楼了,他跟我妈说我去他家睡。在楼下,表哥不停地给我重复,说我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我说我没混,他说他反正也管不到我,但是劝我早点能挣钱。

我坐着他的摩托车跟他回他家,一路上他边开就边说着他这车有多爽。

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计划,就是把他的车给砸了。

我想着想着,觉得不能让他察觉到是我,我就想了个办法。

“哥,我请你吃大排档吧今晚。”

我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会立刻答应,关键是他还来了这一出:“好啊!我打电话叫我的小宝贝也来吃哈,她刚才跟我说今晚想跟我那个呢,哈哈哈。”

我一心想,砸个车还要花这么些钱,真烦,不过也就算了。

吃饭的时候,他跟那个什么小宝贝,当着我面在那里搂搂抱抱。

我点了许多我自己觉得好吃的,我实在很久没吃过好吃的了,也算是尽兴一下。我们喝了一些酒,干杯的时候我说了一些“表哥的关怀永不忘”之类的话。

他上楼后,我跟他拜拜,那个啥小宝贝也跟我飞吻,真他妈恶心。我在楼下点上烟,看着他那房子灯开了,又关,窗帘拉上了。我猜想他们已经开始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了。

于是,我幻想着那么一种交响,配合着他俩的高潮,我砸车也砸得高潮了。

那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声音,清脆悦耳,恨不得录下来当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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