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回到家，看见小芸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小芸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知道娟子回家的时间后，小芸说道：“姐姐，你在做什么工作呐。这么晚才下班呢？”
娟子心想：小芸到这里来要待一段时间。她早迟也会知道自己在酒吧里做什么工作，不如现在就给她说了。她已不是小孩子，也知道一些事情了。
于是娟子说道：“小芸，在这个城市里要生活下去，要过上好的生活，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姐姐刚到龙潭镇来的时候，也给别人打工做服务员。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的气。”
“后来经李玉介绍到心雨酒吧上班，实际上就是凭自己的容貌赚钱。在酒吧里陪客人喝酒、唱歌和跳舞。”
小芸问道：“除了这些还做什么呢？”
娟子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她。
过了一阵子才说道：“其他就不做什么了。”
娟子心里想干脆给小芸说明白，不然的话她会打破砂锅问（纹）到底的。
于是说道：“有时和客人在一起聊天。”
“到哪里聊天呢？”
娟子说道：“酒吧和卡厅这些地方一般都设有包房。”
“包房？里面还有床吗？”
“有些包房里有床，有些只有沙发。”
小芸说道：“这些女人和男人聊天，非要到楼上去吗？”
“酒吧大厅里太吵，楼上清静些。”
小芸问道：“在酒吧这些地方上班工资都很高吗？”
娟子说道：“客人都是付小费。不过，固定在酒吧里上班的小姐，每月有工资和酒水提成。”
“姐姐，那你每个月工资很高吧。”
“还可以。在这些娱乐场所上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回家后，不要和爸爸、妈妈说起这些事情。只是自己知道就行了。”
小芸说道：“我不会说的。”
小芸心里想：姐姐出来只有几年时间。如果在酒吧里上班收入不高的话，她肯定买不起房子，也买不起这么多金银首饰和衣物。
姐姐还拿钱给爸妈翻修家里的房子，有时候还给家里寄钱。
小芸又问道：“姐姐，做这种工作还是很辛苦吧。”
“当然辛苦啦。城里人喜欢过夜生活，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到酒吧、夜总会来玩。如果在农村的话，农村的人早就睡觉了。”
“可是在这些娱乐场所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酒吧一般是十二点钟下班。可是有时候遇到一些醉酒的人，就只有很晚才下班了。”
“这些人没有时间概念，只顾自己高兴、愉快。领班也不好意思叫客人走，只好强扮笑脸迎合他。”
娟子看到小芸不解的神情说道：“好啦，别问这些了。今天晚上你和我一道去酒吧看看就知道了。”
娟子说完后又想起什么来：“今天下午就去酒吧了解了解吧。晚上来酒吧的人太多了，我要陪伴客人也顾不上你啦。”
下午的时候，娟子带着小芸来到心雨酒吧。
刚走进酒吧里，小芸看见装修豪华的酒吧说道：“姐姐，酒吧好大、好漂亮啊！”
小芸东瞅瞅、西看看，一会儿摸摸桌子，一会儿又摸摸沙发。
娟子说道：“快坐下，别再东摸西摸的啦。人家会笑话你的，说你没见过世面。”
小芸嘟着嘴说道：“我本来也没有见过世面。这些人真是的，还要讥笑人家。这有什么嘛，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要装，还要绷面子。”
叶领班走过来，以为娟子介绍一位小妹妹来酒吧上班的。
“娟子，这是谁呀？”
娟子说道：“这是我妹妹小芸，她到这里来看看。”
“她多大啦？”
“今年十九岁了。在家里觉得不好玩，非要跟着我到酒吧里来看看。”
叶领班说道：“小芸，一会儿如果有客人来的话，你就到吧台里面去坐。如果你在大厅里，客人会以为你是服务员。客人非要你坐台的话，不好给人家解释。”小芸说道：“好的。”
娟子也说道：“有客人来了，你赶快到吧台里去，不许出来。”
小芸看着姐姐有些严肃的表情说道：“姐姐，你这么严肃干嘛呀？那些客人又不是老虎，他们要吃人吗？”
娟子说道：“你还是一个孩子，你懂什么呀？”
说来也很凑巧，刚刚和小芸说完话，大门口就走进来一位客人。
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来酒吧娟子遇见的那个有些变态的客人。他已有好长时间没有来酒吧了。
叶领班安排他坐下。
客人看见走进吧台的小芸说道：“领班，你们这里又来了妹妹吗？”
叶领班说道：“她不是来上班的，是来玩的。”
客人看看娟子说道：“我认识你，上次我们一起喝过酒。”
娟子说道：“大哥好记性。”
心里想：这个神经病来酒吧，今天可能又有麻烦了。
娟子从内心里不想陪伴这个客人，觉得他有些讨厌。加上从雯雯那里得知他是一个同性恋，对他更加厌恶了。
客人说道：“领班，还是老规矩，给我叫四个妹妹来吧。”
叶领班走到电话旁给雯雯和另外两个小姐打传呼。三个小姐已回电话，一会儿就到。
娟子坐在客人的对面说道：“大哥，我们还是喝红酒吗？”
客人说道：“老规矩，还是喝红酒。”
服务生把红酒打开，给客人和娟子倒满酒。
客人举起酒杯说道：“来，妹妹，我们干了吧。”
娟子说道：“大哥，等一会儿吧。还有妹妹没有来呢？”
“别管她们，我们先喝吧。”
娟子知道客人几杯酒喝下去后，马上叫自己和他对眼看。
娟子最讨厌做这种游戏了。
看见客人喝完酒，娟子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她赶忙拿着酒瓶给客人倒酒。
客人把自己的酒杯用手捂住说道：“妹妹，你的酒还没有喝完呢。喝完后再一起倒酒吧。”
娟子听他这样说了，只好端起酒杯喝完酒。
娟子和客人说了一会儿话，全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看见金丝绒门帘在动，娟子知道有人来了。
看见雯雯和另外一位小姐勤勤走进来。
两人坐下后，客人给两位小姐的酒杯倒满酒后说道：“还有一位小姐怎么没有来啊？”
雯雯说道：“还有谁呀？”
娟子说道：“好像还有成玫。”
叶领班走过来问道：“成玫还没有到。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她是怎么回事呢？”
雯雯说道：“叶姐，你再催她一下吧。”
叶领班拿起电话又给成玫打传呼，成玫没有回电话。
客人看见叶领班打电话催小姐，连连摆手道：“不要了，我不要了。叫她不要来了。”
他走到吧台前，看着坐在里边的小芸说道：“小妹妹，你来陪陪哥哥吧。”
小芸红着脸没有说话。
叶领班看见客人在和小芸说话，便说道：“大哥，这个妹妹不是我们酒吧的服务员，她是来酒吧玩的。”
客人说道：“我知道是来玩的，我也是来玩的。”
娟子知道客人想叫小芸来陪他。
走过来说道：“大哥，人家小妹妹还在读书呐。”
客人说道：“如果今天她来陪我喝酒，我给她伍佰元小费。”
娟子说道：“她不会喝酒的。”
“不会喝酒，我不要她喝酒好啦。”
客人看着小芸说道：“小妹妹很天真，我喜欢。”
娟子心里说道：你是个同性恋，只会喜欢自己的朋友，不会喜欢女人的。客人既然执意要小芸陪他，就叫她去吧。
如果他要小芸喝酒的话，自己可以帮忙喝。
于是娟子对小芸说道：“妹妹，既然客人要你陪他，你就过来吧。姐姐帮你喝酒。”
小芸有些诧异地看着娟子。
娟子对她眨眨眼睛，使了一个眼色。
小芸从吧台里走出来到客人身旁坐下。
客人看见小芸坐在自己旁边后，很高兴地说道：“我们还是先猜拳喝酒，过一会儿再做游戏吧。”
几个人开始喝酒，大家轮流坐庄。
轮到小芸的时候，娟子说道：“妹妹，姐姐替你做庄。”结果划了几拳都输了。
娟子替妹妹划拳，还要替妹妹喝酒。
客人说道：“娟子，你不能帮她喝了。小妹妹怎么也要喝一点的。”
娟子对小芸说道：“妹妹，你就喝一点吧。”
小芸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
猜拳完了，客人说道：“我们又来对眼看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十元面额的钱。
“今天谁和我对眼看的时间长，我就奖励谁。”
小姐们看着客人和桌子上的钱，全都笑起来了。
娟子心想：这个神经病客人今天要玩什么新花样了。他认为自己有钱，到这里撒钱来了。
管他的，她来撒钱我们就和他玩呗。
雯雯开始和客人对眼看，她很老练、沉着。
看着客人的眼睛，雯雯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好像在审视一尊雕像似的。
两人对看一阵后，娟子和勤勤忍不住笑起来了。
客人也跟着笑起来说道：“还是雯雯厉害，我输了。”他从一叠钱中数了五张给雯雯。
雯雯说道：“大哥，如果你再多拿点钱给我的话，我和你对眼看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娟子就不行了。她知道客人神经有些不正常，已有心理障碍。
她看着客人的眼睛不多一会儿，自己就先笑起来。
客人说道：“娟子输了。奖励没有了，罚一杯酒吧。”
娟子心里想：我输了喝杯酒也可以，不想多看他的眼睛。
轮到小芸和他对眼看了。
小芸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特别是和男人对着眼睛看，感觉有些害羞。
她看着客人的眼睛，马上“嘻、嘻”地笑起来。
客人说道：“不行，不行，重新来。”
小芸又抬眼看着他。这一次时间要稍长一点了。
客人说道：“小妹妹没有做过这种游戏，真不错。奖励一下吧。”
从桌子上拿了两张十元的钱递给小芸。
小芸接过钱“嘻、嘻”地笑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