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咻——”
“韩斌”“咻——”
“张飞”“咻——”“啪——”
“丫的”被砸中的“猛张飞”“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冲向了数学课代表，拎着他的后领像是拎起一只小鸡子，“凭什么每次只会砸中我？”
“嘿嘿，你高嘛。”
“念念，这俩字怎么读？”“猛张飞”气愤地把写了名字的作业本抖到吴昊眼前。
“孟宇，宇哥，我下次再也不叫你张飞了。”吴昊一本正经的做着痛改前非状，惹得围观的众人更乐了。
高三的孩子们越发懂得了苦中作乐的精髓，每一次的课间都是一次短暂的狂欢。连发个作业本每天都有不同的乐子看。
程沐雅真的很感激，在这种集体欢乐的氛围里她的身边能有墨辰在，而不再是一个人。
“你也交作业了？”程沐雅看到墨辰正在翻看一本作业，他居然会交作业？
墨辰把作业本合上递到她的面前，上面写的竟是卓青砚的名字。
“他的作业本怎么发到你这了？”墨辰没答话，抬手就把作业本对着卓青砚的脑袋丢了过去。程沐雅反应过来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急忙转过头看向卓青砚，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对不起！”
“没关系！”
程沐雅急急地道歉，卓青砚淡淡地回复，神色冷淡，除了礼貌的客套，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想有。
“初次见面，打个小招呼而已，别介意。”墨辰打量了卓青砚几眼，眸色中蕴涵深意。
卓青砚似是接收到了这种深意，皱了皱眉头，难得地极不友好地点了点头，连一句话都欠奉。
因为这件小插曲，程沐雅情绪有些低落。不过，也只是有点低落罢了，没有难过，而且干劲满满，大概是因为墨辰的鼓励，她有信心去采取一些行动来拉近两人的关系；也可能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被卓青砚更加讨厌的人——墨辰，而觉得有些心里安慰了。
放学后，程沐雅拉着墨辰，像作贼似的猫进了学校旁边的文具店。因为，她怕遇到来接她回家的陆叔，一是怕他看到墨辰会有误会，二是怕找不到晚点回家的理由。
从文具店出来后，墨辰看着程沐雅的车离开后，才开始寻找他的目标，轻松尾随上去。
看到卓青砚的第一眼，墨辰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妖气，虽然淡到很难发现。然而，墨辰认为，卓青砚并不是妖，只是他身上的妖气到底从何而来，他需要确认。他要以此来判断，他鼓励程沐雅主动接近他，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墨辰没想到他追踪的目的地居然是印月山庄。
在妖界，把凡人的聚居地也分别划进了七大妖王的领地，即使他们既不是凡间的统治者，凡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而印月山庄，就是狼王在人间的势力中心。
这样的话，事情反而更简单了。墨辰虽然算是狼王治下，但是像他这种级别的大妖怪，根本不受狼王的辖制，并且连狼王见了他都要执晚辈礼。至于印月山庄的庄主，他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墨辰一直跟着卓青砚进了印月山庄，原来，卓青砚与妖界做了交易。愿意与妖做交易的凡人，也是能来到印月山庄的。
待卓青砚离去，墨辰方才现身。刚才接待卓青砚的妖怪看到墨辰拿出的玉牌，恭敬地叩头行礼，“桐冥拜见大人。”这块玉牌是狼王送的，见牌如见狼王，代表着在妖界的尊贵地位。
在墨辰问起卓青砚身份的时候，桐冥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异样，随即又正常地回话道，“他只是个平凡的人类，是因为父母身患恶疾，才与我们做交易的。本来，那个人类身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交换物，按规矩印月山庄是不应该接待他的。只不过，庄主似乎很喜欢他，所以就允许了和他的交易，只是在他身上做了点手脚。”
墨辰这下明白卓青砚身上妖气的来源了。其实，人是可以转化成妖的，而且还会很强大，只是这种存在在妖界会被欺压，而在人界，则会被直接处决。重要的是，在妖界，这种改造之术还是禁术。
如果卓青砚真的被施加了改造之术，那就要趁他还没有完全转化之前，快点替他解开这个法术了。
这个小妖连自家庄主偷施禁术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全说了，所以墨辰对他的说法倒也不疑有它。
达到目的后，墨辰就立刻离开了。而桐冥则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地上爬起来，直奔主楼。
程沐雅紧张的坐立不安，在座位上动来动去，不住地偷偷向右边卓青砚的座位上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发现？
终于，在程沐雅快要被这种紧张又期待的感觉折磨疯的时候，卓青砚看到了程沐雅偷偷放在他抽屉里的东西。
那就是程沐雅昨天怀着喜悦又忐忑的心情，在校门口文具店里的收获——精心挑选的卡片和一枚精致的书签。书签和卡片是夹在一本书里放在他的抽屉里的，书签翻开的那页描写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友人相识之处的场景。
看到卓青砚仔细翻看过她的礼物后又放进了抽屉内，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表明要拒绝的意思，程沐雅觉得成功了一半。就是嘛，他们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本来就不应该会讨厌她的。之前，应该是她太敏感了吧？程沐雅这样想到。
放学后，程沐雅在楼下等到了卓青砚，她把写在卡片上的邀请又讲了一遍，请他帮忙补一下落下的课程，她认为他是会答应的。可是，并没有，“对不起，我今天要早点回家。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去问老师。”他直接就拒绝了。
“没关系。”她本来很高兴的，她以为已经成功了，程沐雅低着头，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笑得有多可怜。为什么，只是简单地同学间的交往而已，她并没有要求他现在就同意和她交朋友，又或者是其它，为什么他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她？
“咚！”
巨大的疼痛突然而至，像是有人站在她的心里砸了一捶，程沐雅眼前一黑，身体站立不住踉跄着倒了下去。卓青砚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倒了下去，什么都没做，只是并不是因为他不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一股寒意穿遍全身，转瞬即逝，然而那一瞬，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灵魂的战栗。等他有所反应时，程沐雅已经倒在地上了，墨辰来到了她的身边。
程沐雅什么事情都没有，疼痛只有一瞬，现在她只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兴许是她刚才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程沐雅是没事，不过，墨辰却生气了，伤害她的人都不可原谅！凌厉的气势化作了锋利的刀刃，留下了看不见的伤势，程沐雅什么都没有看到。
伤并不严重，卓青砚已经离开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但是，他确定了一件事，远离程沐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说之前只是他的直觉的话，现在他就更能确定了。
深夜，卓青砚的房间，墨辰坐在窗下等他，月色凉如水，他身上的寒气利如刀。
印月山庄
“桐冥，你可看清楚了那位大人的样貌？”
“回庄主，他并未显露真身，所以属下并未看清楚。”
“你是如何回答的？”
“属下全部都是按照庄主的吩咐回话的。”
“很好。”
“桐冥，把卓青砚身边的暗子撤回吧。别在那位大人面前漏了马脚。”印月庄主命令道。
“是。庄主，要不派天字号的人去？”
“不用了。我会亲自去一趟的。”拥有狼王令的可不是一般人，不管他调查卓青砚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可掉以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