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伸手将锦被掀开，雪白的肌肤上青紫色无数，大大小小的红印从脚尖到全身都是。
难怪那么痛，这一身的痕迹便是昨晚他们俩激战的最好印证。
一想起那又痛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愉悦的夜晚，于凤至白皙的小脸上飘荡着两朵红云。
他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
轻抚着肚子，有些期待即将在这里孕育的生命。
转头看见身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将脸转向了自己这边。
于凤至小脸又禁不住红了。
越是看着这张脸，越是着迷。
棱角分明立体的五官，精致细腻的组合在一起，恰到好处。
立挺的鼻梁两侧卧着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眸。
英气逼人的剑眉如墨般黑浓。
性感的薄唇衬得绝美的面孔很是凉薄。
不由自主地，她纤细的手指已经落在了饱满的额头，擦过鼻尖，划过红唇，停留在了稀疏胡渣的下巴上面。
正当于凤至痴迷于张学良的俊颜时，漆黑的眸子已经睁开了。
直直锁住还不知情的小女人。
于凤至猛然抬头，对上黑眸，吓得连连移到了床尾。
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对面男子的神情。
她心里恨死自己了，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些，一点都不害臊，还大胆地发花痴，真的是丢脸死了！
张学良戏谑地看着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小女人。
白嫩中暧昧的红色印记正在向他招着手。
一大早旺盛的欲望就这样抬了头，苏醒了过来。
回想起昨晚的美味，张学良凸显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两下。
某个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
“怎么，昨晚还没有满足你吗？”一开口便是嘲讽的声音，连张学良自己都没想到。
其实他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声便变了味儿。
“需不需要我再帮帮你，再演一场戏？或是再给你一个孩子也不错！”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于凤至这一副毫不关事的表情，让受惯了追捧的张学良恨得牙痒痒，说出来的话也就重了些，没了掂量。
一席话直接羞红了于凤至，“汉卿，你……”
“我？我怎么了？”张学良假装无辜的样子盯着于凤至。
他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着，“我是不是太坏了啊？”
于凤至没想到他轻易就说中了她的心思，顿时让她哑言。
她只好低垂着头，不敢看张学良的眼睛。
张学良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告诉我，我是不是很坏？嗯？”
“不！不……不是的。”有些着急的反应并没取悦他，反而激怒了他。
张学良健硕的身子一跃而起，扑向了于凤至所在的地方。
五指用力捏住抬起她的头颅，冰凉透心的声音传入耳中，“是！的确，我怎么会坏！比起你的狠心，我算什么！你说是不是！”
俊脸上一片阴冷。
“你都能这样践踏别人的真心，利用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可不敢想你的心又有多可怕！”
“是呀！我就是心狠毒辣的女子，娶了我还真是委屈了汉卿。”
于凤至内心早已鲜血淋淋，伤痕累累。
自己就这样不值得他信任吗？
锦睿的事也是这样，那个风尘女子也是如此。
现在又是这样的质问！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问题吗？他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明明就是他不想和自己结婚，不想娶自己！
为什么又是我的错！
“汉卿，这么久了，真的就一点也不相信我吗？真的一点点也没有？”
绝望痛苦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男子。
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明确的答复，即使她已经有预感不会有什么好的答案！
也想要亲耳听听，绝望也好，希望也罢！
“呵呵……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是自以为是！
别那么看得起自己，这我这儿，你也不过是一个陪我过夜的女人。
唯一不同的是，你是老头子钦点的，我不敢轻易扔了你而已。”一眨不眨地瞳孔深深印透出秀气的小脸，哀伤的样子，清晰可见。
“不过，如果哪天你不乖了，不合我意之时，或者是老头子一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狠毒，我定会让你滚出京城。”
受伤的眼睛水汪汪的，溢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张学良有些慌张地松开了于凤至的下巴，起身离开了床。
他有些恼火，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挑动了。
拉开衣柜，取出一件衬衫，慢有条理地穿上。
连多余的眼神也不给床上的人儿一个，可那嘴就像是拉开了闸，不停地说，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离开前，手扶着房门，又说了一句：“所以，你可要好好伺候好我，说不定爷心情高兴了，就舍不得你了。”
没有回头的张学良没有发现，于凤至已经蜷缩在了床上。
小小的身子正在颤抖着，雪白的后背上红印还很是清晰。
决了堤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进锦被中，颈项里。
死咬着嘴皮，无声地哭泣着。
汉卿啊！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那无情的背影，冰冷的话语，不停回荡在于凤至的脑中。
心痛的感觉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微弱了。
楼下，等了一夜终于见到张学良下来的竹桃，立马就迎了上去。
“少帅，少帅，小姐呢？”
着急的样子成功阻止了张学良的脚步，“你家小姐，关我屁事！滚开！”
施舍了一个寒冷的眼神后，丝毫不停留地绕开，向门外走去。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还没从他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
竹桃被张学良吓住了，呆呆地拉扯旁边千琴的衣袖，“那个千琴……少帅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呆木地望着千琴。
千琴看了看竹桃，又看了看张学良离开的大门。
沉思了一会儿，慌张地转身往楼上跑，竹桃痴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连续上了几个台阶，发现后面没人跟上，她转头有些抓狂地吼道，“还不快点！”
“噢……好！”竹桃稀里糊涂地边跟上边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