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胆子不算小,和警察叫过板,跳过火车跳过悬崖,但在那时我感到了一种生死危机,不可耻的说差点尿了裤子。
那是一个高壮的黑影,月色下獠牙闪着白森森的光,它快若闪电,迅猛无匹的扑向我的咽喉。
“黑子!”唐馨儿大叫一声。
黑影停顿,热气呼呼的喘息扑到我的脸上,一双眼睛在月光下幽幽的闪光,森森獠牙距离我的喉咙仅有一寸距离。
好家伙,站起来起码有一人多高!原来是唐馨儿家的狗。
唐馨儿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狗都不一般。
黑子静默矗立在唐馨儿的腿边,不像一般的狗那样的摇尾乞怜状,很有几分御前带刀侍卫的范儿。
喜欢他的威猛,比哈巴狗有气节。
“黑子,你回来了,崔大哥呢?”唐馨儿喜道。
“我在这里。”
树荫处响起一声闷雷般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崔大哥!”唐馨儿道一声。
那人走上前,粗手大脚,身形健壮,长相令人想起一只老虎狗,看到我就惊讶一声:“易晓乐!”
声音显得愤怒而遗憾。
看来这人认识“自己”?
我一惊又一喜,喜的是来人认识自己的话就可以从他身上打听一些冒充自己那人的消息。不过崔大虎看来对我很不友善,我毫不怀疑只要有机会他会悄悄滴将我推入粪坑。
他用愤青的眼神瞅了我一会转向唐馨儿的时又柔情万种了,被人莫名其妙的憎恨很不愉快但我修养很好,对他微笑示意。
虽然他将我视作情敌但那家伙我也憎恨,我们是一条战壕的。
遗憾崔大虎更加想将我推入粪坑。
他就是王伯口中这些年一直照顾唐馨儿的人,于是我举手做了两个手势表达感谢之意。
崔大虎微微眯起的眼睛射出寒光,接着一喜摆出个架势,像是要决斗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我知道崔大虎是杏花村十里八乡的好猎手,有一身好武艺,不会见人就切磋吧?原来两个手势在杏花村代表的是——小子,来,过两招!
把崔大虎喜得,他早就想揍“我”了。
对于打不过的人我从来主观上愿意和平共处。
不理他,我一派高手风范,把崔大虎气得鼓眼睛。
唐馨儿急忙道:“崔大哥,小乐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知道唐馨儿会保护我,虽然我自尊但偶尔被女人保护也没有心理障碍。
崔大虎问我:“你是那个意思吗?”
我懒散的摇摇手。
崔大虎大怒,脑袋里转悠一个念头,以为我瞧不起他不屑跟他说话。山里人性情耿直,最恨别人看不起,当下用拳头和我讲讲道理之心更甚。
唐馨儿赶紧道:“崔大哥,小乐不是故意的,他是喝多了猴儿酒,不能说话。”
“猴儿酒?”
崔大虎表情立即复杂了起来。
猴儿酒是什么有何功效?再仔细一看唐馨儿粉面含情,眼波流转、意味无限,浑身上下就荡漾着激素,那一定是猴儿酒的功效转移了。
他鼓起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唐馨儿,表情犹如喝下一瓶山西老醋,看得我牙齿都酸了起来。
唐馨儿被崔大虎这么一看老大不自在,嗔怪叫道:“大虎哥,还有事吗?”
这一声崔大哥语气冷冷的,同时不安的瞅瞅我,崔大虎明白唐馨儿怕我误会,一下子黯然了,垂头丧气的道:“我走了,黑子还给你。”
以往他这么说的时候唐馨儿一般会挽留说:“崔大哥你慢点走,我给你做一碗醪糟鸡蛋吃了再走。”
这时唐馨儿却巴不得他快点走,闻言立即道:“好吧,你先走吧。”
她对我小心谨慎对崔大虎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唉,“我”的魅力真大!
崔大虎更加黯然销魂。
我想解释但一想微妙的事情是越解释越糊涂。
崔大虎这一走,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松。
唐馨儿一直看着我,深怕我误会不安的道:“你……别误会,崔大哥是好人,他和……我……”
这种事越描越黑唐馨儿也不晓得咋说了,我淡淡的唔一声。
唐馨儿愈发忐忑不安。
“我们真的……没什么事……”
她着急的而有气无力的解释,几乎要哭了。
我一笑,在我看来就算是唐馨儿和崔大虎有一腿也与我何干?
反正脑袋绿油油的不是我!
我微微一笑拿起唐馨儿的手在掌心写道:“我明白,你不用解释。”
说着拍拍她的手。
她的手真是滑腻,我正义的想。
被我握住手的唐馨儿脸慢慢的红了,笑容却如春花灿烂起来,低声道:“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说完面色通红,低头嗖的射进了屋子了。
我抬头望天,月影稀疏,树荫摇动,不禁恍惚了。
那个“易晓乐”为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杏花村纵然风景优美但毫无名气何况交通如此偏僻,就算是背包客翻山越岭也要走上好些天,那富家子弟跋山涉水到此何呢?
环顾四周,群山崔嵬,夜色迷茫。
我想了好一阵才慢慢迈动脚步进门,陡然听到低沉的嚎叫,一双碧油油的眼睛对了上来。杀气凌厉,哪像一只狗。这只从长相道气质与崔大虎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狗东西更像是传染了崔大虎的敌意,看着我就像看见一只直立行走的叫花鸡。
我与之怒目对视,这狗东西实在没有待客之道,尾巴都不摇一下。
和一只狗较劲没意思但我就是忍不住。
黑子一声低号慢慢的上前一步。
唐馨儿见状赶紧喝斥:“黑子!”黑子哼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到唐馨儿腿边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直到唐馨儿在它脑袋上爱抚了一下才带着施施然的满足感趴下,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老大不是滋味,崔大虎瞧不起我就算了,这狗东西也爱理不理的。
“黑子,这是小乐。我的……”唐馨儿说。
晕,唐馨儿竟然像对人一样的对狗介绍自己。不过看来效果很好,黑子看我不像阶级敌人了,还懒洋洋的摇摇尾巴。
对这家伙很是好奇,我比划道:“这条狗真大,是什么品种?”
“黑子是条狼!”
竟然是个高端捕食者!
一股寒意从脊柱升起,难怪唐馨儿美貌年轻还一个人带着孩子敢独处一隅,有这么一个保镖自然无惧什么乡村泼皮了。
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叫黑子把我给吃了,连坑都用不着挖一个。
进门后唐馨儿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整理头发,然后将镜子递给我一把电动剃须刀。这才记起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接过剃须刀我一愣。
一般情况唐馨儿是不需要用剃须刀的,就算是非要刮刮腿毛腋毛其他毛的也不需这种相当于好多只老母鸡的名牌吧,这是一个德国品牌子的刀,很贵。我一直想有一把彰显自己不凡的气质。
一个美貌妇女的家里突然钻出一把奢侈的刮胡刀……
盯着这把可疑的事物我又像看到胡萝卜一般的想入非非了——
这把剃须刀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