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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绾绾(小人当道系列)(咕噜)

前言

这个系列的名字,或许有点绕口——

这个系列的名字,或许不像小言——

这个系列的名字,或许看不顺眼——

不过无论如何,俺们伟大的孔子,千古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次,取其“小人”来做了一下文章,于是,有了“小人当道”这个系列。

很难解释为什么突然想写坏人,估计是因为好人、帅气的武功高强的大有人写的关系,所以,很想写写看这种在其他故事里常被人唾弃的角色。

不过,在看到《绾绾》这个故事的内容概要前,会不会有人误会这个系列都是针对男主角来写的“小人”?

呵呵,其实从一开始,这个系列就决定了要写“女小人”。

在开篇之前,考虑了很久,刚刚才结束了《暖灯》就马上开第二部故事,会不会有视觉疲劳?但想了又想,琢磨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这个系列比较吸引我,于是啦,《绾绾》华丽丽地诞生了。

在百度大婶找了找“小人”的涵义,看到了余先生的归纳,小人的分类有:恶奴型小人、乞丐型小人、流氓型小人以及文痞型小人。

大家猜猜绾绾又属哪一种?

且看文——

楔子 风雪之夜

多年以前他曾经问我,你不怕打死她吗?

当时我没有回答,那是因为我知道,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而我,已经不想再留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你总说我狠我毒我无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狠不毒不无情,你连认识我的机会都没有!

冰冻、恶臭、狭窄、黑暗的房间里,十数名十来岁左右的小女娃们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

夜深人静,但哽咽的哭声却一直没有停歇。

突然,外面有了火光,十数名小女娃害怕得紧紧地抱住彼此,继而,厚重的锁镣落地的声音响起,沉沉的门被谁从外面推开。

“有多少人?”

湿滑得如蛇的声音响起,只见手举火把的两名壮汉身后是一名戴着兽皮面具,仅露出光滑下巴的胖男人,走起路来肚子颠颠着。

“这次是十六个。”

“太多了。”

“主子的意思是……”

“是不是没有给饭吃?”

“是的,都按照主子的意思,只在早上给她们每人吃半碗稀粥。”

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唇上撇出冷笑,“刚刚你不是偷偷把鸡腿藏了起来?”

“主子、主子,属下只是一时贪心……”

拿着火把的男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没有阻止,直到男人头破血流,血一直流了满面,这才不耐烦地要男人起来,“把鸡腿拿给她们。”

男人如蒙大赦,赶紧把藏在身上藏得严实、用油纸保住的鸡腿拿出来,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听好了,主子有令,谁抢到这油纸包着的鸡腿,谁就可以离开这里!”

说罢,大手一扔,被油纸包住的鸡腿便丢向了那些瘦弱得皮包骨似的女娃儿。

眼见着这些十来岁的女娃儿,方才明明还是互相取暖安慰彼此的好朋友,这下,却为了离开抢了个头破血流、互不相让,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唇上的笑意越发的冷冽,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到依然待在里面的角落里,双手抱膝,冷眼看着这场混乱争夺的小女娃时,他扬眉,笑意顿住。

而终于,鸡腿落在这些女娃儿中间长得最壮、最高的小女娃手里。

“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那小女娃,头发乱得像鸟窝,袖子也被扯掉了线头,脸上、脖子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爪痕,不过,在她身边的小女娃倒下的倒下,哭的哭,闹的闹,一个个也都是伤痕累累,自然,还有人不死心地要抢鸡腿,但那个高壮的小女娃踉跄了一下,很勉强很勉强地,把那些顽固的小手打开,然后,高壮的小女娃艰难地、却又欢喜得不得了地往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走过去。

只是,就当那小女娃要把手里的鸡腿递给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时,猛地,被人狠狠地从后面用泥砖一敲,吃痛一声,晕死在地上,就连手上的鸡腿也摔了开去。

于是,一只十指捆着黑边的小手伸过去,顺理成章地把鸡腿捡起,代替那个小女娃,把鸡腿递给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我拿到了。”

那尚带着稚嫩的调子里面,没有刚刚那名小女娃的欣喜若狂,有的只是隐约着如释重负的叹息。

身上除了脏了些,完全没有任何的伤痕,刘海下那黑圆的眸子,映着火光,闪动着冷漠却锐利的光——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认出了她,她就是刚刚一直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抱着双膝,冷眼看着混乱的小女娃。

“你不怕把她打死吗?”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指着她手里还没有扔掉的泥砖。

她的表情没有变,只是重复:“我拿到了。”

听了她的话,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哈哈大笑了好一会,伸手,当着她戒备的目光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够狠,够冷,够格当我的干女儿。”

说罢,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左右打量着她,又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以后,你就叫绾绾吧。”

语毕,转向他身后的人,不耐烦地说:“其他人,杀了,埋掉。”

简单的命令,仿佛杀一个人其实就像呼吸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绾绾,走。”

她看着戴着兽皮面具的男人,乖顺地尾随,只是,在跨出那噩梦般的门槛之前,她飞快地看了一眼那被她击晕在地上的女娃,没有半分的同情或其他,只是把依然被她拿在手上的泥砖,握得紧了又紧。

这一夜,雪花飘飘,她尽量地踩着义父踩出来的脚印行走,对于身后凄厉的哭喊呼救声,充耳不闻……

第一章 水梨之遇

或者你从来没有想过,在茫茫人海之中,陌生的两个人的相遇会是如何的光景?

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不是那一颗水梨,没有那个小贼,会不会之后的一切完全不同?而当你残忍地卸下了我的胳膊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你日后会为此付出多少代价吗?

楼兰王朝末年,战乱,硝烟四起,国都樊乐,局势紧张,朝廷重臣日日在朝堂之上闭门相议,端是为了派谁充当主帅一事,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至于百姓们,虽只是最底层分子,但所谓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经出城采办的小太监的大舌头加油添醋地宣扬之下,也知道了些小道八卦,一时间,大街小巷,纷纷议论揣测着谁会披上主帅的战衣,重振楼兰之威。

而茶楼酒肆,更是讨论这些的热点,说书先生卖力地盘点在朝的武将的生平一二,引经据典地论断谁最有望披上战衣,但末了,却是忍不住惋惜,“想当年,我楼兰王朝的四王爷天虎将军,手执一轮斩月弯刀,一声吆喝便令敌军溃散,神力无双,助先帝评定寇贼,击退蛮夷,安坐宝座,只可惜啊……那样的神人,那样的剽悍,却是遭奸人陷害,从此无人继后,不然我们楼兰有此猛将,如何会让外族欺负?”

说书先生把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嗟叹连连,百姓们听得那个津津有味,不过却独有一桌,坐着两名风格迥异的年轻男子,一人讪笑一人沉默。

讪笑之人生得俊俏,穿着一身儒服甚是潇洒,只可惜一双眼睛充满邪气,唇角更是歹念盈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坐在对面一路沉默的人,衣着是深色系的,看似简朴,但左袖衣袍之上却是极尽奢华地以市面上最昂贵的金线、银丝,缝纫了大鹏展翅的飞鸟图案,手上更是戴着招摇过市的玉扳指,更是很讲究、很体面地,再拿了个时下贵族才俊们最爱把玩的鼻烟壶……

看那身形,也算是魁梧结实,脊背也挺得笔直,瞧着那用名贵的红玉发冠束缚在脑后的长发,黑密如稠,亮泽柔美,还真惹得不少姑娘的注目。

不过,当姑娘们看到那脸……

便很有默契地收回目光了。

并不是说这人长得有多么的不堪入目,只是,很难想象穿着如此奢华的衫袍,那么讲究体面,从后面看去如此俊逸不凡的一名年轻男子,居然是不修边幅的满脸须根!而且!那仿佛会扎人的青须,几乎都遮住了五官长相!尤其那道眉毛,浓密就算了,几乎看不到眉心的分开,就像是一字排开,一连到底!

乍眼看去,这人似乎跟前面的男子一般都是不好惹的狠角色,但只要你细细一看,他的眉宇之间却是充满着正气、光明磊落,完全就是正义的代名词。

“喂,在说你的事呢,飞鹰。”

“朱暖灯,舅舅要你带给我的东西呢?”

笑容充满邪气的男人才开口揶揄,另一人便不耐烦地打断,仿佛跟这个叫朱暖灯的人说话,已经是一种对自己信念的侮辱。

“飞鹰,你急什么呢?”

“我现在叫傅青浅。”

他强调,而朱暖灯哼笑了声。

“真不懂‘那位大人’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变通又无趣的侄儿,喏,给你。”

朱暖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递过来一封信函。傅青浅把信函打开细细一看后,把信函收进怀里,放下茶钱,不发一语便要走。但朱暖灯却闲闲地托腮,开口:“喂,我敢打赌,待你见到‘那位大人’给你安排的未婚妻后,你会很怀念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他狠狠地回头一瞪,坐回去,“你偷看舅舅给我的信?”

“看了。”朱暖灯大方地承认,也不管他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小主子,你该很感动才是。对了,你那位未过门的妻子我见过,在北国挺有名的,你这一趟去北国,希望你可以真的抱得美人归!至于我嘛,会在这里好好经营生意,等你回来求我继续帮你的。”

“不必,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你更卑鄙,更小人,更叫人讨厌。”

“谢谢少主的称赞,不过,你忘记了,出尔反尔才是我的强项。”

“道不同不相为谋!”

眼见他又要黑着脸离开,朱暖灯不知死活地笑,“少主,不然我们来打赌,如果你最后还是拒绝了‘那位大人’给你安排的亲事,就算你输了。”

“我现在恨不得就把这一身无聊的衣服和我手上这堆无聊的玩意丢掉!”

天知道这三个月以来他过得多么的痛苦!

非但要穿着这种穷奢极侈的衫袍,还得装模作样地戴着满身昂贵玉石,招摇过市如小丑!这朱暖灯若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在故意耍他!害他无论走到哪里都遭到侧目,尤其是姑娘们的侧目!

已经忘记有多少次了,姑娘们因着见到他的背影仰慕而来,却是看了他的脸唾弃离开!

“其实,如果少主愿意把脸上的胡须剃一剃,根本不会被姑娘们唾弃,不是吗?好吧,谁不知道你血可流,头可抛,就是脸上的胡须矜贵得像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被他横眉一瞪,朱暖灯呵呵笑着,话题一转,“打赌的事情就这样吧,如果少主你输了,就反过来当我一年的仆人,如何?嗨,别忙着生气,如果你赢了,我这个出尔反尔,迟早害死你舅舅的卑鄙小人马上离开,彻底地从你的视线中消失,你一直最想的不就是这个?”

拳头,紧了紧,他瞪着那嬉皮笑脸的人,“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罢,终于愤袖离开。

是的,他傅青浅,本名飞鹰,有记忆以来就跟着娘亲过着终日流离失所的日子,待到娘亲客死异乡,无依无靠的他因缘机遇,跟在一名小混混的身边,过了十几年荒诞的日子,直到三年前,他被自称是他舅舅的人寻获。

然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父竟然是当今楼兰皇帝的八皇叔,但在十八年前,他的爹,人人敬重的天虎将军,因为功高盖主,得罪了先帝,被先帝寻了借口贬为庶民,最后郁郁而终,而他的娘亲,为了保全他,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便离开。

至于舅舅,乃是当今皇上的太傅兼左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当年,就是因为舅舅在先帝面前说尽了好话,才免去了他们一家的死罪,只是贬为庶民,摘去皇族身份。

这些年来,舅舅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直到朱暖灯提供了线索,才在南郡的落霞城找到了他,秘密相认后便给他改头换面,让他用了傅青浅之名,把他送去习武,望着他能有一天变成如爹一般的神武,报效朝廷。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舅舅听信了朱暖灯的谗言,觉得他的身份敏感,投报朝廷只怕会被查出真实身份反倒危及性命,便出资资助他,让他弃武从商。

或者是因为从小跟在小混混的身边,老受到小混混们的欺负,他实在厌恶那种耍流氓的卑鄙手段,所以,他看到朱暖灯那样出尔反尔的小人就觉得生厌,所以去信舅舅,也劝舅舅不要把朱暖灯留在身边,不想舅舅却突然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

他行年二十一,确实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所以并不怎么抗拒这样的安排。

纵然,朱暖灯口口声声说对方如何的不堪,但小人之话岂能尽信?他已经有太多被欺骗的经验……

蓦地,肩膀被撞了撞。

只见一个满身补丁的少年拼命往前跑,而身后,老迈的声音颤巍巍地叫着:“小偷、小偷!”

他马上反应过来,大街之上却不好施展轻功引人注目,于是问得身边的小贩借了扁担,往那少年扔过去!因为天生神力,所以他的力度只用了一成,但扁担已经箭也似的飞出,不料却见到一名儒衫公子领着随从,不知就里地从横街步出!

就当千钧一发,他赶紧拿起小贩摊子的水梨,用力一扔——

扁担在水梨的猛力撞击下斜偏开去,一个回旋,又打到了那个少年的脖子,少年痛呼一声跌在地上,手中的钱袋也飞了出去,其他路人见了,赶紧把钱袋捡起,送回给紧张追来的老爷子,而他呢,给水梨摊的小贩赔了钱,赶紧赶过去那名因受惊摔在地上的儒衫公子的身边。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他充满歉意地问,尤其当他看到那名儒衫公子被随从扶起后,抬起的脸上,满是水梨的渣滓,一惊,也没有多想,赶紧拿手去给对方抹。

但粗糙的指碰上那粘腻,才意外着那儒衫公子的脸皮细嫩得不可思议,他已经被对方的随从推开,“你干什么,别乱碰我家公子!”

“没事。”

他才错愕着,那名儒衫公子已经示意随从住嘴,只见对方一边用袖袍轻轻拭去脸上的湿腻,一边唇上淡笑。

“这位大哥,身手真是一绝,若不是你及时出手,小弟一定被扁担打得鼻青脸肿的,不能见人。”

“只有姑娘才会在意皮囊外相。”他皱眉,脱口而出,而后,当着那名儒衫公子诧异的目光,不禁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在下……没念过什么书,失言了,若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怎么会呢,小弟向来敬重英雄豪杰,而且我瞧着,大哥你出手之快,如有神力,真叫小弟叹为观止。”

这儒服公子的五官也确实细致得紧,那眉,秀气温婉,黑眸闪烁,尤其是那张小嘴,唇红如抹了彩,盈亮着瑰丽之色,说话之时,白齿也见得秀气,真应了那句唇红齿白,明眸生辉。

只是这八个字用在一名男子身上,实在让他感觉厌恶,男人嘛,就该顶天立地豪迈不羁!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蓦地被一唤,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大街之上看着一名男子失神,窘困得匆匆咳嗽了几声,掩饰,但蓦地,想起这位公子说的那句“如有神力”,他赶紧说道:“不,刚刚的情况混乱,公子定然是惊吓过度才会以为我力气过人。”

这天生神力之事并不多见,亏得舅舅心思缜密,一直嘱咐他不要让旁人知道,所以他也一直谨守规劝。

虽然不知道这公子信不信这说辞,但他注意到,这名儒衫公子不够男子气概就罢了,就连擦拭动作,都慢吞吞得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今日之事实在抱歉,不过,如果公子没有什么大碍,在下还有事……”

“大哥请便。”

就连笑眯眯的表情,也格外的灵秀,他转身,不禁皱眉,他吧,向来最看不惯的就是不像男人的男人,诸如卑鄙小人和娘娘腔。

却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之后,那笑脸迎人的儒衫公子眼里飞快地掠过了计较的阴冷。

不过,他向来警觉,霍地转过头去,只见那名儒衫公子眼露着淡淡的愕然,却是朝他含笑点头,徐徐地转身离开。

“绾绾姐姐……”儒衫公子的随从急急追上去,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那个人这样对你,你怎么阻止镣儿……”

“没听说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吗?若真叫你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放了暗器,你我不就得去牢房报到了?”

被称作绾绾的儒衫公子半掩着眸子里的敌意,一边瞪着因粘腻着水梨渣滓而不再颜色胜雪的袖口,“那人穿衣打扮如此的招摇过市,身家定然不俗,你且去调查调查,我们有的是报复的机会……”

才说罢,眼前忽然闪出一道身影,儒衫公子掩去眼中的错愕,看过去的目光盈盈着亲切的欢喜,“原来是朱暖灯朱大哥,真是巧遇。”

“是啊,真是巧遇,没想到应该在北国的人居然会出现在我们楼兰王朝的国都。”见对方依然含笑以对,朱暖灯唇带歹念,毫不掩饰,“你朱大哥刚好听见你说的话,你交代镣儿要调查谁来着?上次在北国,朱大哥也受了你诸多恩惠,所以,有需要朱大哥帮忙的地方尽管别客气。”

话是说得十分的动听诚恳,只可惜“恩惠”二字里头,尽显了歹念。

“感情朱大哥是误听了,绾绾只是为‘那位大人’出来办一趟事,马上就要回去北国了,不如今晚一起吃顿饭,就当是给绾绾一个机会向朱大哥请教经商之道吧?”

朱暖灯听了这种客气到假讪的话,唇上暗笑,“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在居仙楼见吧。”

说罢,朱暖灯摇着折扇好不潇洒地离开,却听见身后那被唤作镣儿的随从这样嘀咕:“真是过分,谁不知道国舅开的居仙楼尽刮民脂民膏!在居仙楼吃一顿饭足够我们吃上一年了!”

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呢!

刚刚傅青浅以水梨救人的一幕,他可是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喔——有趣!有趣!

眼见着水梨事件的另一名主角走在前头,朱暖灯赶紧赶过去,也不管对方多厌恶自己的接近,劈头就说:“我的好少主,既然你都要离开了,就陪我喝杯水酒如何?”

而为了让有趣的事情更有趣,朱暖灯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陪你?”

“你急着君子割席,也不在这一时吧?何况飞鹰兄你能与舅舅相认,有今天的成就,怎么说都多亏了我这个同乡人,不是吗?就当是感谢我,你也该陪我喝上一壶了吧?而且,我怕你客死异乡,以后我们就再没有机会喝酒了。”

为着那最后的一句话,傅青浅细细地瞧着朱暖灯那包藏祸心的笑脸。

“该不会你这个武林高手怕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吧?你不老说你一个小尾指就能把我戳死吗?原来是大话啊……”

果然,傅青浅脸色一沉,“谁怕谁来着?走!”

有时候,可不是谁的武功高强就谁厉害的哟。不过朱暖灯摇着折扇,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头痛欲裂、头痛欲裂!

除此之外还有口干舌燥!

绾绾用力地咬着下唇,明明已经很用力了,但疼痛的感觉却迟迟未感应得到,倒是唇舌间开始尝到了腥腻的甜,她赶紧松开牙齿,试图递手去揉发疼胀痛的太阳穴。

可手才一递,就直觉地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她的右手,似乎握着什么?

努力地,张开了眼睛,在模糊的视线里,依稀看到自己的手心里似乎握着一把匕首。

才想把匕首放到眼前来看清楚,蓦地,肩膀被人紧紧一抓,她惊叫一声,被狠狠地摁在棉被上,但棉被毕竟很薄,只是用以垫床,所以她可怜的脑袋撞在床榻上,撞得她眼前一阵发黑,再加上本来就有宿醉,喉咙更是一阵翻腾。

不过也多亏撞了这么一下,溃散的集中力总算回来了,她错愕地眨眼,看着狠狠摁住自己肩膀的手,那挽起的袖子,衣物光是用看的就知道是达官贵人才穿的起的绸缎织锦,但目前重点是——袖子下的手上,那肌肉可真是结实得……

随时可以扭断她的脖子啊!

再顺着那孔武有力地手看上去,她眨了眨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洁的下巴,直打哆嗦的唇——她试图推敲这直打哆嗦是此人太冷的缘故,再看上去,对上了一双迷惘而充满了戒备的黑眸。

“你不是昨天被我用梨子丢到的那位公子吗?”

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她因着他说的话,飞快地想起昨日在大街上的事,虽觉得他看起来与昨日有所不同,目光也带着一触即发的凶狠,但她却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反倒飞快地环顾四周。

陌生的房间,没有多少家具,除了身下的床榻,一眼看去就是空荡荡的,不知道该说房间的主人太生性不羁呢还是家徒四壁?但再瞧这人的服饰,绣在袖子上的显然是昂贵的丝线……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肩膀被摁得老痛的,她试图推开他的手,但却被他更用力地摁住。

“你拿着匕首睡在我的身上想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她的骨头是不是在勒勒作响?

“这位大哥,我也很想弄明白我为什么在……对了,这位大哥,请问你认识朱大哥吗?”

她的嘴角蓦地一阵抽搐,终于想起来之前跟朱暖灯在居仙楼吃饭的事情,她从小就泡在酒缸里,向来是千杯不醉的,莫非朱暖灯那厮在酒里下了怪药?

果然,他脸色一阵迟疑,“你说的可是朱暖灯?”

见着他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她按捺住嘲笑他的冲动,叹息了,“这位大哥,我昨夜与朱大哥吃饭,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在这里……”

“你认识朱暖灯那厮?”

“我与他是同乡……呜!这位大哥,小弟是豆腐做的,请你手下留情,很痛哎!”

明明已经露出了信任她的表情,何故他突然又狠狠地把她摁下去?真当她穿男装就可以顶天立地地去有泪不轻弹吗?

“你骗人!”

“这位大哥,你我素未谋面,我何故要骗你?”

他暗暗眯眼,看着身下那张无辜得仿佛随时要晕过去的小脸,“你拿着匕首,是谁派来的?”

声音是无比的笃定。

“我不是说了嘛,我昨天和朱大哥吃饭,然后醒来就……”

“你跟他,不可能是同乡。”

他结语,然后扬眉,“再不说是谁派你来的,我就把你的胳膊给卸下来!”

“别、别……”

胳膊被卸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痛啊!

敢请这人经常被人刺杀?干吗老把她往刺客的位置去想?她看起来像是会武功的人吗?

“我发誓,我真的认识朱暖灯,我……我其实是他的老相好!”

“看来你真要我把你的胳膊卸下来……”

“等等!”

忽然听她厉声高叫,他顿了下,却见她红着眼睛好不委屈。

“我真的是他的相好,朱大哥的为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我已经跟着他大半年了。”

朱暖灯的私生活有多么的糜烂,几乎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会大叹三声的!而果然,此话一出,他的神色缓和了,少了暴戾,但看着她时却多了鄙夷之色,不过她真的不介意,真的!只要能摆脱这莫名其妙的窘况,他要认为她跟那恶心的朱暖灯之间如何暧昧都行!

可她还没松一口气呢,他又旧事重提:“那你手上的匕首怎么解释?”

该死,为什么话题老是围绕着她手上的匕首啊?

“还有,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真是问题男!

干吗老问她问题啊!

“那是因为……朱大哥他跟我说,如果我不陪你睡一晚,他从此就……就不再碰我,呜呜……”

末了,她还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而骑在她身上的他,顿时青了脸弹跳开去,紧紧地揪住自己的领子,“你、你、你……你跟我睡一晚……是什么意思?”

仿佛她这么弱小的存在可以把他扑倒似的,提防得紧,不过,她心里暗笑,确实反客为主地飞扑过去。可笑的是他明明高大魁梧,却被她慢慢地,逼到了床角,还猛地拽起了棉被,挡在彼此中间,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挡她的禄山之爪,“你别过来!”

她低头,暗暗看着自己纤细美丽的小手,又看了看他那铁青得甚是精彩的脸,不禁细细地眯了眯眼。

奇了,之前都没发现,其实他还长得挺顺眼的。

心中歹念一起,她赶紧以袖子掩住了脸,“大哥,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还问人家这种事情,羞死人家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别过来,滚!”

眼见着他要踹过来,她赶紧跌坐开去,趴在床上,发出好不可怜的呻吟呜咽。他听了,本来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踹到她,但……没有踹到,会哭得这么惨吗?看着她那颤抖得不得了的肩膀,他不禁冒汗地想自己刚刚用了多少力气,会不会踹伤了她?

“你没事吧?”

手才伸过去呢,却被紧紧地拽了过去,前车之鉴,他又不敢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时迟疑便任得她把他的手往脸颊蹭去,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那可是男人哎!

“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大哥,你要怎么安置人家?”

反胃的感觉霎时涌上喉咙,他差点就把昨天吃的吐出来!

咦?!

昨天……

他蓦地想起昨天被朱暖灯拉去喝酒的事,当机立断地把手抽回来,“你当真也被朱暖灯那厮给算计了?”

她错愕地看着他好一会,扬眉,有点惋惜地撤掉那向他求爱的含情脉脉,“这位大哥,你总算信了我刚刚的说辞了?”

只可惜她玩性才起啊,没劲!

“你应该努力说服我。”

“我不是已经很努力地说服了你了吗,大哥?”

他瞪她,恨不得在那装无辜的脸皮上瞪出个洞来。

“看来你我都被朱暖灯给算计了?”

“似乎如此啊,大哥你可真是聪明!”

她胡乱吹嘘他,发现他还是很介意她手中的匕首,于是乖乖递过去,“喜欢就拿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手里。”

他戒备地看了她好一会,却是沉默地翻身下床。

光裸的脚丫蓦地踏到了疑似毛发的东西,低头,瞪着那一地的疑似须根的东西,他脸色一变,摸上自己的下巴,眼睛瞪若铜铃。而她在旁边见了,只叹道这年头怪人真多,不过,旁人的怪癖她没想去理——不闻不问不听,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才要离开呢,却见门被人从外推开。

晨光里,只见朱暖灯咧着满是歹念的唇,摇着折扇走进来,才错愕地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发恼,朱暖灯倒是先呛了声,低叫一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天啊,贤弟,你当真做了!”

她错愕,做了?她做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昨天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你真敢剃了这一地的胡须……罢了罢了,我朱某也是愿赌服输的人,这是你赢得的银票。”

突然,一张银票塞到手里,她还来不及反应呢,那朱暖灯居然就飞快地走了出去。

“喂!朱大哥,你等……”

猛地,肩膀又被狠狠地捏住,她意外地看着他。

“你知道地上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胡须吗?”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胡乱地应着,一心计较着被朱暖灯设计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怒火。

“不愧是朱暖灯那小人的狐朋狗党!”

“好痛!你做什……”

只觉得肩膀的骨头快要碎掉了,她痛得汗流浃背,不过,所有的声音在看到他眼中那按捺住的杀机时,戛然止住。

匕首、地上的胡须,还有朱暖灯那卑鄙小人的话……

“不是我!”

她直觉地开口,不过肩膀上的力度却又加了几分,而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虽然在笑,却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曾经见过的修罗图,“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我干吗要骗你,我也是被朱暖灯设计的……”

“你以为我有那么的愚蠢,受骗了一次还会继续被你骗第二次?我曾经向师傅发誓,谁敢碰我的胡子我就把他……”

他才说得咬牙切齿着,蓦地,见她极力忍住疼痛,递起双手,他喝道:“你的手再动,我就把你的胳膊卸掉!”

明明是警告而已,但话音才落,就听见左边的胳膊传来了“咯”的一声闷响,这人真狠!

她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忍住那椎心之痛,还有那几欲叫出来的示弱,却无法不汗如雨下。

“我当真是被设计的!”

然后,当着他一时的迟疑,猛地拉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胸前用力一按。

对面,他的目光错愕,僵直地瞪过来,而她苍白着脸,唇上哆嗦着,“我好歹是名黄花大闺女,如何会自己爬上男人的床?不信,你自己看看我的右臂,守宫砂还在呢!”

这会,他倒是没看她的右臂就信了她,但是他突然惊跳起来,害她失去重心,栽在被褥里,因为不小心撞到了被卸掉的胳膊,痛得倒抽一口气,“现在,你可以给我把胳膊接回去了吗?”

“你当真……”

“拜托,你摸都摸过了……呜!”

粗人!烂人!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居然才说着话就动手给她把胳膊接回去,痛得她差点就咬到了舌头!

“失、失礼了,在下告辞!”

脚步声狼狈地乱响着,她还来不及转过脸去,他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响起,从门外而来:“小主子!”

是镣儿。

“小主子,镣儿醉醒,发现你们都不在居仙楼,后来朱暖灯那厮才托人传了口信说你在这里……我们是不是被设计了?你有没有怎样?”

胳膊都痛死了,该死的笨丫头还在耳边吼,嫌弃她不够倒霉吗?

瞪着手里的银票,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她向来有仇必报!

该死的朱暖灯!

还有那个……该死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若让她再遇到,再遇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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