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慕容芹带了一大堆中药,并取了一笔原来老爸留下来的存款,陪叶可良回北京大学。
她在北京大学附近的稻花村租了一间小屋,住了下来。叶可良依然住在研究生院宿舍。
白天,她到离北京大学不远的西关村一带找工作;傍晚陪叶可良在校内的名人湖边散散步,聊聊天。每天,她都会督促他按时吃药、坚持锻炼身体。
北京大学的人很自信也很自傲。经常泡在这个环境里,多多少少会染上点像林大棋说的“北京气质”。
慕容芹逐渐忘掉一部分伤痛。以前她的英文说得很蹩脚,那口语,就像从没牙齿的老太婆嘴里漏出来的。现在她也不知不觉地想学点北京英语口语,以便多点“北京气质”。
两个星期后,慕容芹被聘到西关村一家网络公司做网站栏目编辑。
网络公司的工资普遍偏高,慕容芹月薪四千多元,除了自己的房租和生活费,她还勉强能负担起可良的一部分药费。
说是编辑,其实和其他大部分网站的编辑一样,是“网络蛀虫”或“窃稿大盗”。只要懂得“Ctrl+c"和“Ctrl+v”(复制和粘贴)就行了,每天到其他大网站捞一批文章挂到自家网站上,工作极为轻松。
当初正是网络赶上最时髦的时候,很多风险投资商还没睡醒,朦朦胧胧就扛旗子占山头,拉一帮乌合之众成立网络公司。
网络公司大都匆匆撒几泡尿,左抄右袭圈一个网站,就跟着赶时髦到大街小巷烧钱买吆喝、拉会员。个个二十来岁就扬言准备把公司弄到美国纳斯达克或香港创业板上市。
浮躁和狂妄的心理是新世纪的一大病症,这种病症造成了新的泡沫经济,也养了一批新时代蛀虫。蛀虫头子们整日磨刀霍霍想办法圈钱,小虫子们则希望有一天能分点残羹冷炙。
慕容芹知道自己没有心思捞一点剩饭。她只想在老天的赏赐下,过点真实的日子。
一段时间后,叶可良的身体似乎有所好转,慕容芹暗暗高兴。
慕容芹对他说:“你现在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有病的人,医生的诊断肯定是错误的,或者是我们的努力感动了上苍。要不你再去检查一下?”
叶可良说:“没必要,顺其自然,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平常而自然地学习、生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去追究那么多?”
表面上的日子渐渐安定下来了,但慕容芹内心却不能不考虑她和叶可良的未来。
叶可良的病能好吗?
要是他不能熬到毕业怎么办?
自己的不洁之身将怎样面对他呢?
如果以后他走了,在九泉之下会瞑目吗?
自己有能力照顾他的父母亲吗?
尽管慕容芹时时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在叶可良面前保持乐观精神,但许多问题把她缠绕得无法轻松。
她偷偷咨询过许多医生,尽管他们都对她很同情,语气很婉转,但她都可以判断出他的病治愈率几乎是零。
慕容芹想,必须在他离开人世之前,给他以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让他做一个完整的真正的男人。这样,即使到了阴间,也能做一个成年鬼,而不是平举着双手到处乱跳的小鬼。
然而,如果在这个时候让他想起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自从她陪他回北京大学后,他一直不与她同居,可能心里总是有一个疙瘩。她的心情极为矛盾而沉重。
想到他在性爱方面的单纯和无知,她决定欺骗他一次,哪怕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就像《爱不爱我》这首歌所写的:我情愿背负所有的罪,也不愿见你伤心落泪,我情愿忘掉所有的痛,再一次面对你无知的冲动。
她偷偷地买来一瓶红墨水,并藏之于在床底下。等待着美好时机的到来。
一个周末的晚上,叶可良照例来慕容芹宿舍吃饭。饭后,他们照例想去北京大学散步,刚要出门,外面突然下起了雷雨。
慕容芹说:“可良,今晚住在我这好吗?”她感到自己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似水柔情。
叶可良有些犹豫。
慕容芹对他说:“你不像以前那样对我有激情了,难道你怀疑我?”
叶可良没有说话,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慕容芹说:“我只爱你一人,我的身子只有你有权利占有。在那旮旯时,虽然有很多流言蜚语,但事实上他得不到我的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这么模糊不不清。
看着叶可良有些激动有些腼腆,慕容芹说:“可良,今晚不管你怎么想,我要做你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说着,她挤出一副羞涩的情调,然后慢慢往床上躺下。
叶可良走过来抱住他,久违的疯狂之吻使她的筋骨一阵阵发麻。
慕容芹望着叶可良脉脉地说:“把灯关掉。”
叶可良急忙把灯关了。气喘唏嘘地脱着衣服。
慕容芹爬起来拿了一条大浴巾折成几叠,垫在大腿下,然后也慢慢地把衣服脱得只剩下乳罩和粉红色的小裤衩。
叶可良亲手把慕容芹的胸罩解脱了下来,像饥渴的婴儿吃母亲的奶水一样,甜蜜地吸吮她的乳头。然后从上到下地吻了下来。
当他要脱下她的小裤衩时,她本能而不自觉地轻轻说:“你又开始坏起来了。”
叶可良由于紧张和激动,爬在她的身上好久,一直都未能完成他的历史使命。
慕容芹安慰他说:“慢慢来,别紧张。你是最棒的。”
他还是茫然失措。耕耘水田成了小牛的一种奢侈。
不知过了多久,趁他一鼓作气破门而进时,慕容芹拼命地喊疼,并故意收缩下身肌肉。
叶可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但几秒钟后就朦朦胧胧地败下阵来了。
慕容芹催他赶紧去洗手间洗干净。
趁他去洗手间时,她迅速翻下床,拿起红墨水并洒了几滴在浴巾上沾有粘稠液体的地方。
等叶可良再进来时,她突然开灯示意他看一下,然后羞涩地把灯关上并迅速去洗手间冲洗。
叶可良满足地抱住她,不停地抚摩她的全身。他沉浸在无知的幸福和成功的喜悦之中。慕容芹却感到犯了一次不可饶恕的罪,必须暗自独自背负所有的伤痛。
静下来后,慕容芹突然觉得,女人,只是因为女人,就活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