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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暗中盯着的那双眼

市公安局大院内,刑警大队大队长吴天明、市博物馆张馆长,还有李克教授和他的团队等一干人早在那里等候了。院长子里站满了人,大家都像庆祝重大节日,又像破获了一个重大案件般欢欣鼓舞,翘首以待,都想早早先睹为快,看看那些国宝级文物的风彩。特别是那个轰动全国,价值连城的国宝“诸容汉筒”,更使他们激动得夜不能寐,恨不能立即就能看到它的古色古香的原貌。按理,去挖取这些贵重文物,他们都需去参加的,他们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懂得如何保护这些文物。但防暴队长安子奇不同意去这么多人,加上有贺副书记的支持,就独断专行由他们这一干人去了。他们去了一天一夜,他们就在家里盼了一天一夜。听说车子已开来了,他们又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才见到车子姗姗来迟。

车子本来早就到达了市区,只是并没有直接开往市公安局,而是先开到另一较偏僻的一山庄别墅内,在那里足足停留了大半日,才将车慢慢开到了市区公安局院子内。车开来后,安子奇通知博物馆张馆长打了移交手续,由博物馆张馆长派人上车清点,作了登记,造了表册后,才送到博物馆。李克教授和他团队的几个人也上车看了。李克首先察看了“诸容汉简”,在惊叹这批宝物的价值之余,不禁又对这批汉简在数量上的显著差异大为惊愕。万余片的“诸容汉简”为何只剩下了四千多片?其它文物显然也少了许多。蚁神曾将这些文物都已造册登记,并送了一份在他这里,还有六千多片“诸容汉简”和其它诸多文物去哪儿了?这可不是件小事,必须调查清楚。他同团队其他成员,还有吴天明都说了这个问题,大家都对这件事感到很气愤,就一齐来找安子奇问这些文物的来龙去脉。

当他们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时,安子奇瞪着两眼大声吼道:“你们凭什么说‘诸容汉简’有一万多片?其它文物也全在这里,一件也没动呀。我自己是留了几件,是作研究用的,以后会完璧归赵,一件不少归还。这事我也请示了贺书记,贺书记也打了招呼,他也想留几件,研究研究。”

李克说:“这都是国家财产,任何人都不得随便占有的。谁占有,谁就要负法律责任。那些文物一件件我们都已登记造册,送给了国家博物馆,以后上面查起来,可不好交待。”

博物馆张馆长也说:“特别是那个‘诸容汉简’上面早有交待,这是稀世珍宝,有重大研究价值,不可丢失一片的,一片就有一根金条的价值了,还有六千多片呢。”

吴天明也不客气地说:“安大队长,这可不是件小事呀。我们都要是执法者,不能执法犯法呀。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懂,我们不能因自己手里掌有执法权,就可为所欲为,以后不追查便罢,一旦追查下来,这个责你可负不起。我只是提醒你,早些拿出来为好。”

安子奇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见都在七嘴八舌,严厉提出质问,就大声咆哮说:“我懒得同你们说了,那些文物不见了,还怪我贪污了不成?有谁能证明我拿了?就凭什么蚁神的一张登记表?我们到山上待了那么久,怎么连蚁神的影子也没见到?根本就不存在有这么个人嘛。纯粹只是人们的传说而已。这些文物山里本来就只有这么多,放在山里这么多年,谁能保证不被人偷走一些?那些盗墓贼为寻找文物无孔不入,万寿山谁都知道有八大窖文物,是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军队藏在那里的。这么多年了,还会没人偷?说出来谁肯信。就凭一个蚁神他能守住?他纵有天大的本事,能指挥蚂蚁又如何?人家连金库都敢偷,还会怕你那点蚂蚁子。我们去那里时,就见那个藏宝的地方被人动过了。是谁动了手脚,你们刑警队去查吧。要找,就到山里去找吧。我们组织防暴队千辛万苦冒着被蚂蚁咬死的危险,好容易把这些文物从山里取回来了,你们不但不给我们奖赏,慰劳慰劳,相反还怀疑这怀疑那,你们这些人真不识好歹。好了,你们都走吧!我们辛辛苦苦在那里搞了一天一夜,晚上都没休息,我这时候要休息了。走吧!”

说完就要来关门,大家只好愤愤不平地走了。

博物馆张馆长也气愤难忍,说还从没见过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如果硬不交,那就对不起,他只能上告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不信就告他不了。李克也说,只能走这条路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国宝落入这些人手里。其他人也个个都愤愤不平,都说,马上就要去告。别说他只是个防暴大队长,官再大又如何?只要犯上了,同样也要把他拉下马。

正当大家摩拳擦掌要去上告时,只见市委副书记贺志伟笑眯眯从公安局大楼内走了出来,对大家说:“这些宝物总算取回了一部分,我们应该庆贺庆贺呀,怎么都还愁眉苦脸唱埋怨歌呢?这些国宝能完好无损回到我们手里是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嘛,我们应该高兴高兴。解放前,这些国宝日本人没有抢走,国民党也没带去台湾,终于还是回到了国家博物馆,回来了就好嘛。还要怀疑这怀疑那干什么呢?刚才我听到安子奇打电话我,说你们都在怀疑他拿了那个什么‘诸容汉简’,还有其他文物也丢失了,他对此事很有意见,要我来解释一下。那些宝物我也去看了,说丢失了,谁能证明呢?埋藏在万寿山大山里那么多年,又没放在保险箱内,谁能保证不被人偷走几件?听说那大山里还有个蚁神长期盘据在那里,你能保证他不会收藏几件,现在的人谁不爱财,那么多国宝放在那里,他还能不动心?不动心他长期呆在那里干什么?好了,都回去吧,不要因误会伤了和气,安大队长还是为这事吃了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都回去吧。

张馆长!文物既然已全放到了你们博物馆,就一定要做好安全保卫工作,防止有人在里面做手脚。还要防止偷盗。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呀。就拿这批‘诸容汉简’来说,是国家苦苦寻觅了多年的稀世珍宝,有重大研究价值。日本鬼子那年来万寿山搜山,不惜动用海陆空来对付万团长,就是针对这些宝物来的。幸亏保存下来了,如被日本鬼子抢走了,流失到国外,那将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现在就是用几个亿也买不回的。回去吧!回去吧!丢失几件就丢失了吧。还能怪谁呢?只能怪那年日本侵略者的肆意妄为了。不是他们的侵略,这些国宝又怎会躺在那个大山里半个多世纪呢。”

李克、张馆长及其他人见贺副书记发了话,只在心里暗暗气愤不已。都暗暗感到,这里面肯定有文章,这个贺副书记也肯定是跟那个安大队长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的。这可不是件小事,他不要把这些知情人当阿斗了。究竟如何办好?大家议论来议论去,还是没有拿定一个主意。李克说,这事以后再说吧,如果他真贪污了这些文物,我们把这些情况向上面反映后,既使没得到处理,那个蚁神也不会放过他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哪个隐蔽之处暗暗盯着呢。大家就一阵大笑,说李教授只怕也是被那个蚁神弄得神魂颠倒了,那个蚁神再厉害,也只能在那个大山里指挥那些蚂蚁子,他还能跑到公安局里来?

李克说:“那也不一定的,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公安局就不能来?这么多文物一下就被你们运来了,他能放心?不信你们就看,如这事如没有搞个水落石出,麻烦还在后头呢。”

大家又一阵大笑,正谈笑,突然果真见一黑影“嗖”地一下,从公安局大楼一拐角处一闪,就不见了人影。大家寻到那地方,果真那地下有一堆黑蚂蚁在那里爬来爬去。捏死几只拿在手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正是万寿山特有的军团食人蚁呢,莫非蚁神真的来了?正当大家为这些食人蚁为何也到了这里议论时,有一戴墨镜,穿风衣的老者正站在他们背后,听他们议论,也不答话,只冷笑了几声。当人们发现背后好像有个不寻常的人在注意他们,转过背去找那人时,那人却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看那些蚂蚁时,蚂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人们又惊异地议论起这件怪事。倒是李克很坦然,只笑笑说,好戏还在后头,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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