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玉马军为石海山所引领,乔装改扮,诈开了望海城。发起呐喊,对守军枪刺、刀砍,下开了绝情。张艾情知不妙,然不待指挥反击,却有二人前扑,将之当场擒获。二人乃是杨福、杨禄兄弟,扮作了兵士混入队中。杨福喝令张艾,教本城兵士缴械投降。张艾不从。但已然由不得他,玉马军大队人马瞬间扑到,并很快掌管了城池。而于同时,另一队玉马军攻袭了海湾中的云夏军水营与船舟,历时不长,大功告成。谷鹍刀劈敌将徐公然。徐浩然见大势已去,自刎殉国。培亮飞书报功至于主军,报给王兄培爽,详述经过。所俘之望海城总兵张艾,还有之弟张涛(城将)、葛诚(水军将),被押解到贵关之后,获释并降。获取望海城之后,培亮又遣一支兵马,沿着海岸东去将近百里,击取馒头山上的一所兵寨。此山北涉于海,西近银水入海之口,虽然极小,但有其一定的军事价值。主要为的是防卫海疆。玉马军占据于此,对于河口加以封锁,预防肃京之敌有可能通过银水,打此入海逃亡。
西路玉马军大获全胜,连得二城,相当顺利,而东路培英、施仁一军的进展也不为逊色。接令伊始,培英、施仁经过商谋,决定先舍近而取远,并请示过主帅。兵分二支,一队迟发、缓行,并招摇造势,指向滞云关。而另一队的出发则须提前许多,且于夜间起行,隐秘速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把永安关作为首要目标拿将下来。而后,再斩滞云关不为晚也。这样做,有其利好。永安关远比滞云关重要,但要先行拿下永安关,一则提早截断肃京相通云外洲的道路,二则对于滞云关形成左右夹击态势,大大影响守敌的胆气与心志而成为惊弓之鸟,但受攻易于就范。如果是先行而取滞云关,便会暴露一军的接下来的企图,惊动永安之敌加紧防范,充分准备,同时引发肃京之敌高度重视,抢作打算。培英挑选精壮士卒数千,跟随战将廉军虎、甘良豹、贺应龙、卢剑等,取隐蔽之路,更多夜行,趋向永安关,实施偷袭。施仁则将大队人马,暂作缓慢而行,吸引敌方注意。
永安关在肃京以东,略偏北近乎二百里,两城之间于直线上无有其他关隘与城邑,却有着一处龙瑞湖,乃为云虚洲第一大湖泊,发源于天梯山之银水(号称天上有银河,地间于此而有银水,向南打了一个弯钩,随后北折而注入大海)流经于此而形成。之南偏东九十里,之间相隔一座高山——滞云山,便为滞云关,由于所处地势较高而得名。永安关不仅是肃京的东方门户,而且扼住了云虚洲与云外洲(实则名叫石英洲,云外洲不过是后来为云虚洲人叫白了的称呼)往来相交通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特殊,极具军事、商贸双重价值。早年间,云虚洲、云外洲枭雄迭出,诸侯割据,最为混乱的年代,在永安关,云夏国朝同东边之敌便曾上演过连番大战,屡挫来寇。在逐步强盛之后,也是以此地为基点,向东扩张,横扫诸国,将云外洲捏于掌心。天乐公木昆反叛时候,强兵气势汹汹西进,永安关再次体现出他的重要价值,未教叛军打此突破,逾越半步。
培英将兵悄然潜至,正值夜里,先教甘良豹前去打探一番。甘良豹回报,城中防守松懈,可以予以打击。培英遂下达作战命令。习过道门之术之将,轻易而入城关,破开门户,接应玉马军杀入。永安关总兵、安策将军左昌,正在卧房搂着小妾睡大觉,为噪杂之声所惊醒。正待披衣而看,听到“咣当”一声,门被撞开,玉马军闯入。左昌尚未明白怎么一回事呢,便沦为了敌方的俘虏。但并不是说占领永安关便就那么顺利,廉俊虎与贺应龙攻击敌军营房区还是小遇麻烦。关中有两员力将,一名韩飞龙,一名马天罡,负责卫护营区。每人擅使两柄人面赤铜锤,骁勇非常。他俩也是在睡着觉呢,听到杀声,出房而观。但见火光耀眼,人人奔走,兵械闪着寒光而乱飞。情知不好,披挂甲胄已然来不及,急忙绰大锤而同敌军厮杀。但毕竟身处困境,心内发慌,越战而越力怯。最后,二将皆被生擒活拿。其他城将或死或降或遁,不一一交代。培英攻克永安关,加强防御,担心肃京之敌前来复夺,也担心云外洲的金冠王木山兴事,攻击自己。将功成的消息一边飞马报知培爽,一边通知施仁,可以兵击滞云关。当然,这边是不必要,也不能分兵而助力。
滞云关坐落于滞云山阳面,属于山城。建造比较晚,没有几年。想当初,木昆的叛军虽百倍努力,始终叩不开永安关,遂改变主攻方向,奇兵跨海而步永安关之东南滞云山与再东南鸟不越山之间的低地,插进一刀。可以绕而击永安关背后,也可以直捣肃京,对于敌方所造成的危害甚巨。但此一计谋未能得逞,云夏国朝紧急应对,最后挫败叛军。鉴于此情,云夏国朝遂建造了滞云关。城池不大,然踞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强攻,势必会折损太多的兵马,且未必能有收获。施仁将兵至于滞云关下,恰遇东风呼啸狂作,灌入滞云山同鸟不越山之间的缺口,致使旗杆有折断,帐篷不易扯住,扎营困难。施仁见了,心生一计,令人马驻扎于密松林。其弟施义劝说道:“大哥,如此扎营不妥。松林易燃,倘若敌方施加火攻,怎生得了?”施仁笑道:“我倒怕他不来纵火。”施义顿悟。施仁密计,挖下陷阱,待擒虎豹。
滞云关总兵名叫肖启光,官拜鸣凤将军,麾下有肖明光(肖启光之弟,师将)、金大成、黄广瑞、孔凡(以上三人为旅将)等将。曾经为了清剿直南下棋布山中白礼的义军,关中的兵力一度达到了三万之多。然而现在,由于白礼的义军起了内讧而崩散,白礼也遭部下杀死,关中的人马陆续调离,现在也仅剩余一师又一个旅。早就探知玉马军即将来犯,因此,关中严密防御。有报:“敌军杀到,只是出了大大的笑话。风狂,云马军的好多帐篷未待扎好便被鼓上了天。没有法子,他们将营地挪到密松林之内,以减小风害。”肖启光闻报,由打椅子之上站了起来,问道:“果真如此吗?”探报回:“不敢虚报,敌方确于林间结营。”肖启光大喜,笑道:“天佑我也。原本认为敌势强大而汹汹,我军无以抵抗。不想,他们却如此选择营地,自取其祸耳。主将也必然蠢材一个。”当下,布置破敌。夜晚,肖启光(随以部将黄广瑞)亲自将一军为中路,金大成将一军为左路,孔凡将一军为右路,多备引火之物,欲行偷袭玉马军营地,期望一举制胜。肖明光及少量兵力留在关内守御。简短节说,云夏军接近敌营,先观察了一番。虽于林内,但风势依旧不弱,不宜张挂灯笼,更不可能燃烧篝火,所以有碍眼目。好在还有一点昏昏的月光,通过它,依稀看到营地只有少量而零星的岗哨,并不见巡逻队,人人包裹得严实,依树而立,懒得走动。风吹树摇而作响,偶尔夹着三、两声马鸣,只不闻人语。云夏军认为敌方防御懈怠,利于自己功成,遂施放大火。不一时,密松林变成了火海,玉马军营为之吞没。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如此情势之下,并不见有人影晃摇,更无呼号。却闻杀声突作,玉马军于云夏军身后扑将上来。肖启光大叫:“不好,中计了。”但为时已晚,撤退不及,深陷困境。玉马军几倍于城兵,双方力量相差悬殊,结果可想而知。时候不长,城兵损失殆尽。肖启光单枪匹马左右冲突,遭遇施义。交手没有几合,由于心胆已然俱裂,战而力怯,肖启光被施义大吼一声,刀劈马下。部将黄广瑞窜逃而去,不知所踪。金大成遭擒,孔凡就诛。关内空虚,施仁将一部人马乘机轻取而下,并斩肖明光。
培英、施仁获取了永安关、滞云关,看似也比较轻松,但这是恶战的前奏,凶险于后头。永安关陷落,无疑最为便捷的逃跑之路被卡死了,肃京的云夏军更为陷入惶恐之中。两条退路,一为陆路,一为海路,以通过永安关逃亡至云外洲尤其重要。而海路则为下策,受到船只有限,路途遥远以及海况难测等等诸多因素的限制。况且,现在望海城也沦陷于敌方之手。眼下之计,必须将永安关重新夺回来,打通通向云外洲的道路。可是现实残酷,肃京当前的守御兵力捉襟见肘,无法抽取。但要调拨一部分出去,多少能够,先不论能否复夺永安关到手,达得意愿,京都便因此而见脆弱,根本无法当拒敌方的攻打,必将丢失。唯一办法就是撺掇木山援助自己,于背后而给占领永安关的玉马军捅上一刀子。由于国师明水真人陆坎被召回天地教总坛受法,以准备不久而同善教(所指为阴阳教与南教)的大斗法,所以指望不上他。木举教大丞相东方义苏、皇亲安平王木颂(此人同木举的祖父一辈)为特使,乔装改扮,混过永安关一带,一路至于圣方州城。偏也该玉马军多敌人,正赶上金冠王木山突发重病,不能理政,一切事务全权交给了世子木天朔,辅佐以王弟——银冠王木海。木天朔接见了国朝来的使者之后,同自己的叔父木海共议此事。木海道:“我们名义上归属于云夏国朝,实则为外藩,可以自主而为,对于国朝之事可顾也可不顾。但毕竟同木举同根同源,本就一家,若是袖手旁观,不加援救,难以说得过去。另者一说,唇亡齿寒。一旦玉马军打破肃京,下一步将如何?难道就此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不会的,它绝难容得身侧还有一个木氏族脉的较大势力存在,而给自己遗留祸患。玉马军灭掉木举之朝之后,必定会来侵云外洲。之间对比实力,相差悬殊,于此我们将大祸临头,难加抗衡。倒不如同木举联起手来,同玉马国对抗,全力促使木举支撑下去。不仅为我们保留了一个盟友,也等同于在我们同玉马国之间设置了一个安全的屏障。只要这道屏障不破,我们就基本无忧。若不马上采取助兵之计,待到木举一朝倾覆,护墙凿塌,云外州祸期不远,凶险难存呀。”木天朔道:“早一些时候,玉马军刚刚打过谷水,小侄曾经劝说过父王,帮臂木举,以渡难关。但是父王认为,倘若起军而助木举以扭转败局,只怕兵无志愿,民也抱怨,心不于此。打赢了,倒好说。一旦痛吃败仗,子弟折在战场之上,永远回不来,无法向云外洲父老交代。地方将因此而生乱子。又同时,招惹了玉马人,从此结仇,给了彼后面向云外洲伐罪进兵的借口。凭借自身的力量,实难同之抗衡。莫如少沾是非,明哲保身为好。顾虑重重,从而举棋不定,迟迟不作决断,只是观望。”木海道:“这不是愚钝吗?你不想同他结仇,他便不会来打你?恶人恃强凌弱,哪管道义是何?不趁着现在结力抗敌,容等孤立之时,一切迟也。”木天朔听了木海的话,说道:“看来现在不能再作迟疑,就依从叔王之言,起兵援救木举。”木海道:“兵必要精,将必要强,否则会徒劳无功,枉然一场。”他所以极力怂恿起兵,当然私下接受了国朝所赐的厚礼。在云外洲,作为二王,位高权重,说话极具分量。之兄金冠王、自己银冠王称号的所得,实则全拜此辈撺掇。隐情之中,也是为了他自己身向高处。木海并不是好东西,豺狼似的人物,野心勃勃,梦想有一天能够摇身一变而成为云外洲主宰。为此蓄谋已久,秘密于官宦之中交结朋党,培植亲信,并且养了大批死士。只待好的机会,而采取行动。当下,木山病重至危,恐怕来日无多。可遇不可求的时机,木海欢喜非常,已在蠢蠢欲动。但于他的内心,也惧怕一班并不心附于自己的文武群臣。但要阻挠,必使自己前景不测。因此,巴不得这些人都死才好。木天朔道:“那是自然。至于派遣哪位将军担纲主帅,哪些将军随队出征,还请叔王参谋。”马上给了东方义苏、木颂以答复。东方义苏、木颂心花怒放,回转肃京交差去了。
木天朔并没有将发兵之事请示父王木山,因为木山病得愈加厉害,已入膏肓,多时处在不清醒状态,又如何决策大事?木天朔脑瓜平常,一切事情倚重、依从于自己的叔父木海。经过商定,实则皆为木海一手所点,最后决定以神武侯木光祖为大将军,领兵带队。木光祖本姓“穆”。当年木昆反叛,永安关大战,后期遭受国朝之师的强力反击而吃重创,御驾亲征的天乐王(本为“公”,“王”则为自封)也险些葬身乱军,幸亏有穆光祖拼死护驾,保着他闯出险境。木昆念穆光祖之功,赐姓“木”,并认为义子。木光祖自然因此而更加忠心。而今,其人尚不足四十岁,差着两年,武功出色,于云外洲也算得上屈指可数。但木光祖却为木海视为眼中之钉,平素忌惮十分。正可借此机会,发木光祖外出征战,或可以借助于敌方之手,杀死他,使得自己去一块心病。木海之心不可谓不阴毒。神威将军曹安豹、神通将军赵游知为副帅,文臣许玉、方德为随军谋士。先锋官是渠獀(怪兽一种,可食虎豹)将军风啸,后军主将为星耀将军何喜。黑骥将军曹安彪负责粮运。级别低一些的随军战将,为朱子康、朱子安、皇甫祥、皇甫瑞、毕华、严正、东郭富、金鹏、花奎……。这些人员,均非木海所亲。马、步兵计二万五千,择日而起,进发永安关。云外洲听来具有三州,其实地域算不得太大,同归并入玉马国之明山国大体相当。所不同在于,它没有明山国那么多,占据国土达十之七八的山地。云外洲更多为平原地带,物产丰裕,民居稠密。加者自木昆叛乱之后,好多年来未经刀兵,经过修生养息,所以地富民强。云外洲在于军籍的人数达到六万,皆属青壮年而无老弱。不过,它所施行的主要是兵民一体的政策,绝大多数兵员战时为兵,常时为民,但定期操训。常备卫戍兵力不到万人。云外洲之兵平素训练严格,作战能力强,所以不容小觑。此度用兵,为多年来的头一次,士气旺盛。看来,玉马军将要饱受一番猛烈的冲击,面临严峻考验,特别是首当其冲的培英一军。
云外洲发生力之军十师,出下方州杀向永安关。坐镇永安关的玉马国朝六殿下玉梁王培英闻报,大惊。虽然此前施仁将部分人马开到这里,使得关内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但相比敌方依然偏弱。培英将军情急报主帅培爽。另一方面,严加防范。这日,东关外号炮连天,人喊马嘶,有报而入帅府正堂:“云外洲之敌杀到。”培英、施仁登城头向外观望,但见:黑压压人头攒动,红点点帽缨焰跳。人结方阵,械擎丛林。旗幡招展,袖带飘扬。前方排排弓弩压阵脚,后面队队“步健”扎根牢。冲锋骑队左右双并飞,战鼓擂动两翼欲行突。一员员的战将盔明甲亮,耀武扬威,如斗灿嵌于群星辰海,各居其位。培英还以为对方一来,就要开战,犯了兵家大忌。可是谁想对方却是向城上施了一回威风,振奋气势。安营炮响,人马扎住,结下连营,有秩有序。培英、施仁内心均说:“真好气派,好威武,好整齐,好军序。来者不善,胜之不易。”忧心忡忡,闷闷不乐。而云外洲大将军木光祖也仔细察看了城方的守备情况,见得关上岗哨密布,各就其班。沸汤蒸蒸,弓弩成簇,雷石、檑木积如山丘。一城戒备森严。现时虽说永安关不能称得上固若金汤,牢不可摧,但也取来并非易事。木光祖心说:“看来,于这里敌我双方要经历一番血浴。”也是眉头紧锁,盘算破城对策。正于中军宝帐而同诸将商议对策,有报:“敌将讨战。”木光祖道:“敌方趁我立足未稳,先发制人,欺压我一头也。”先行官风啸请令,见上一阵,以试探敌方实力究竟如何。木光祖点头。风啸将兵出营,排开阵势,往对面观瞧,敌将二员,一个银盔素甲,一个乌铠玄袍,分别手执长枪、方天梁。为谁?熊山九将之中的老八赵儒悌、老九陆弃恶。赵、陆二人见敌军出营,为首之将铁盔铁甲,黑马大刀,生相无比凶恶,亚赛庙中所塑的煞神。陆弃恶道赵儒悌:“八哥,且为小弟掠阵,我去一会敌将。”催马向前,高声喊喝:“对面那厮,近前通名受死。”敌将正是风啸,上阵而同陆弃恶互通名姓,一个举刀,一个擎方天梁,杀在一处。二将都是蛮力之辈,能耐也不差,故而凶杀恶战,难分难解。有五十回合,不见输赢。赵儒悌惟恐战久,九弟有失,于是拈弓搭箭,拉如满月,飕地一矢射去,中于风啸右肩窝。风啸负痛,拨马败归大营。内心忿忿不平:“不想今日栽到无名小子之手,可恨那施放冷箭之辈,来日定要摘取他们项上的狗头。”暗发恶狠。向木光祖请罪,讲述交战经过。木光祖抚慰一番。转过天来,风啸声不顾伤痛,二次请令出战,至于关下搦战,坐要昨日相会之敌将。赵儒悌、陆弃恶出城来应。陆弃恶见着风啸,嘲弄道:“吾之手下败将,也有脸来战,陆爷爷为尔蒙羞。”风啸听了,气得“哇哇”怪叫,并不答言,拍马舞刀而取陆弃恶。陆弃恶舞动方天梁与之大战。赵儒悌晓知风啸厉害,催马而拈烂银枪,来助力陆弃恶。风啸不敌二将,拨马败走。赵、陆二人行加追赶。风啸心道:“尔自寻死路,合该绝命。”于百宝囊之中扯出一件袍子,往身上一披。赵儒悌、陆弃恶正赶,忽然前方一片青气,霎时之间风啸连人带马没了影子,真是咄咄怪事。二人哪里知道,风啸有一件隐身袍。他俩看不到风啸,可是风啸却能看得见他兄弟。风啸转马而还,也是够狠的,大刀挥起,一刀一个,赵、陆二将无从应防,只感觉劲风扑至,稀里糊涂于瞬间惨遭杀戮而横死。风啸还不解恨,扑入玉马军队伍之内,一通斩杀,丧命者倒地一片。风啸夹在玉马败军之中直扑入关。其副将毕华知道风啸的秘术,引兵而向城内冲杀,欲建立奇功。一时之间,东关内外双方血战。有蓝旗官飞报帅堂:“赵、陆二位将军杀败敌将风啸,追赶之间,却不知风啸采用了什么手段,把一件似袍子的东西披身,立时连同战骑不见身影。随之,赵、陆二将便莫名其妙地头颅脱项滚落,好不凄惨。接着,更见恐怖之事,我方士卒无端身伤而仆纷纷,犹似被刈倒之麦,若遭飓风重害。敌军乘势攻进,已然杀入东关。”培英大惊,不明原因,急忙率领众将,趋往东关。一瞧,果如报事之言,像似旋风在走,己方士卒触而必翻,血染衣红。贺应龙悟到是怎么一回事情,言道:“敌将必然用了隐身之术。”大喝一声:“呔,那行隐身之法的妖人,休要撒野发凶,看爷爷收拾于你。”飞马近至,将地焰扇向“旋风”就是一扇。听到一声惨叫,起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地上霎时现出一骑一人且横卧,已然被烧得不成模样。风啸命绝。玉马军振奋,施加反击,敌兵败去。玉马军虽转败为胜,可惜折了赵儒悌、陆弃恶两员力将,好不令人痛惜。特别是熊山几兄弟,更是伤感恸哭。
先行官阵亡,云外洲大将军木光祖怒不可遏,修书一封,约培英会兵较量。培英年轻气盛,自然不甘怯软,批书回复,接受挑战。一场雄兵相对而行鏖战,即在眼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