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李太白是谁,那是诗仙!传说中的谪仙人!可以说只要是炎黄子孙,只要是大唐以后,没人不知道这个人的,赵三炮就算再没啥文化,可是这个人他还是必须知道的,没办法,这家伙的名头太响了,用他赵三炮的话说,就这种家伙,放上一个屁,也是平地里起了一声炸雷!
赵三炮一看对面这人的打扮和气质,飘逸出尘,落拓不羁,那和历史上记载的是一模一样,三分狂放七分洒脱成就了这十分气度,心想多半就是了,他心里怎么能不震惊?不惊喜?
他恨不得找一件珍藏多年的内裤,马上让对面这家伙给他签个名,然后他赵三炮留下来作为他老赵家的传家宝,父传子子传孙,世世代代传下去,昭告后人:他老赵家那是和李太白攀过交情的!
“三炮,你别晃了行不行,晃得某眼睛都花了!”李白揉了揉眼睛说道。
赵三炮叹道:“不得不晃啊,谁让你太出名了,我这一激动就停不下来呀,”赵三炮用欣赏艺术品和古董的眼光看着李白,哼哼唧唧自言自语地说道,“上到老掉牙,下到满地爬,谁不认识?”
“哈哈哈哈哈,”李白放声长笑,“某家真有这么出名?”
“必须有,肯定有!”
李白招招手,让赵三炮坐下,然后略显失意地说道,“其实名利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兄弟不要执着在这上面,来,咱们继续喝酒。”
赵三炮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本就胆大,何况和李白这么投缘,于是放下心中的拘束和李白畅谈起来。
原来李白素有报效国家的大志向,二十三岁入京寻求报国的门路,那时的他早已名扬天下。但他生性洒脱不羁,虽有忠君事主、效命国家的大志,然而最终不容于朝廷李林甫、杨国忠之类的奸臣,玄宗皇帝念及李白才情卓越,便官封他翰林,而所做之事实际上不过是御用文人,以供他文墨消遣而已。
李白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物,眼见着没办法施展才情抱负,脑门后面甩下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便辞去官职,浪迹江湖去了。
“他娘的,这天下果然是脑袋长在屁股上——颠倒了!”赵三炮猛地灌了一碗酒慨然叹道,他一方面感叹这天下的混乱和颠倒,类似高仙芝、哥舒翰等大唐王朝的中流砥柱,死的死,被擒的被擒;而杨国忠杨贵妃等人只因为把皇帝陪开心了,却位极人臣,为害天下;另一方面赵三炮也为李白的遭遇而叹息,这等才华不能报效国家,徒然流浪江湖,寄情山水,着实让人惋惜。
于是赵三炮也把潼关守军如何被逼无奈,出关迎战以及中途遭遇埋伏的事情约略地说了一遍,引来李白的一阵扼腕长叹。
“李大哥,你是怎么认识哥舒元帅的?”赵三炮听李白言语之间把哥舒翰叫‘哥舒老儿’,想来两人关系匪浅了。
李白哈哈一笑,朗声吟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当初哥舒老儿任陇右节度使,镇守西陲,而我祖籍便在西域的碎叶城,当时我回西域祭祖,和他一见如故,结为知己,神龙将军印的事情也是那时候他告诉我的。”
赵三炮“哦”了一声,“难怪难怪,”心想这两人关系也算好了,竟然到了“为你写诗”的地步了,嘿嘿,赵三炮暗自一阵淫笑。
“兄弟有什么打算?”李太白问道。
赵三炮听了李白这个问题,猛灌一口烈酒,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然后把酒碗“嘭”的一声使劲往桌上一放,目光中透出坚毅和执着,还有浑身上下淡淡的杀气,“老子要重整灵武军,手刃杨国忠!为哥舒元帅和八万守军兄弟报仇!然后嘛,老子再打回潼关城,妈那逼的!”
“这,”李白一愣,没想到这浑小子还有这份魄力和胆色,欣赏的同时又皱了皱眉毛,“三炮,杨国忠权倾朝野,皇帝对他极为宠信,只怕不是那么轻易扳倒的!”
“皇帝老儿敢支持他?哼哼,那老子连皇帝老儿也一并换逑!”赵三炮脸上露出一股子狠劲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个一并换逑!”,李白那也是不怕事的主,不然能让李林甫为他脱靴磨墨,敢怒扇杨国忠的耳光?所以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一起,还真没有不敢说的话,“我李太白素来狂放不羁,胆大妄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我胆子更大的人,且不论兄弟你的抱负能否实现,单凭这份胆色和气魄,当世无人能及!”
“哈哈哈哈,说得好,这个评价太客观了,喝!”赵三炮厚颜无耻地说道,然后两人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
“那大哥有什么打算?”赵三炮问道。
“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就起程去淮南一趟,哪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赵三炮略显失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说心里话,本炮还真有点舍不得,”赵三炮这真是心里话,一来李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二来两人又十分投缘,所以李白要走,赵三炮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哈哈哈,说实话,愚兄心里也是这样,兄弟你虽然年轻,然而却是真性情,胸怀磊落,愚兄生平阅人无数,结交的多是些场面朋友,像兄弟你这样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实在是太少,所以愚兄也是舍不得。只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人生路远,何处不相逢,咱们总还有见面的机会,”人家为啥叫诗仙,不光是才华横溢,更有这份去留随意宠辱不惊的飘逸气质。
“那倒也是,”赵三炮点了点头。
突然李白看了赵三炮一眼,凑近身子说道:“兄弟今年多大了?”
赵三炮一愣,说道:“二十七了!”
李白点了点头,“愚兄今年四十有五,虚长你十八岁,如果你不嫌弃,愚兄想和你结为异性兄弟,你看怎样?”
赵三炮一惊,“拜把子?”
李白点了点头,“对,拜把子!”
要是平时的话,赵三炮肯定还会磨叽一下,毕竟对面这家伙的来头太大,用赵三炮自己的话说,就是咱福薄命浅,承受不起这份福气,非得活生生给熏死不可。可是眼下他喝得醉醺醺的,还有甚顾忌的,于是一拍李白的膀子说道:“拜就拜!”
于是两人插草为香,搓土成意,向天地抱拳拱手,李白神色严肃诚挚,朗声说道:“苍天在上,明月为证!我李白今日与赵三炮结为异性兄弟,生死相托,祸福与共!患难相扶,吉凶相救!若违此誓,人神共戮!”
诗仙就是诗仙,听听这说辞,那就是有文化,赵三炮心里说道。
轮到他可就没有李太白那么文雅了,赵三炮一撸袖子,向天空使劲一抱拳说道:“天地为证,我赵三炮今天和李白结为兄弟,他是大哥,我是小弟。从今以后,咱们有架一起打,有娼一起嫖,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刀山火海也要一起闯,谁要是违背今天的誓言,就他娘的一雷给霹死吧!”
“哈哈哈哈,说得好!”李白大笑,他就是喜欢赵三炮这样粗犷率直的风格。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的文化造诣和个人素养!嘿嘿,”赵三炮得意地说道。
然后两人拜了八拜,结为了生死之交!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李白看着赵三炮诚挚地说道。
赵三炮赶紧一摆手,“同年同月同日生咱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要说同年同月同日死,那更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你可赚了我十八年!本炮不干!打死不干!”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不去做奸商实在可惜!”李白一阵长笑。
“来!今晚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好。”
…………
两人后来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第二天一早,李白就辞别了赵三炮,往淮南方向去了,而赵三炮也打点行装,朝着长安方向行进,他赵某人要重整旗鼓!由于现在叛军已经攻占了潼关城,所以赵三炮只能绕着走,渡过黄河,从陇右郡的南方向西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