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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搜查

黄莹带我去了办公楼,直奔顶层一间非常豪华的办公室,我瞟了一眼办公室外挂的牌子,是院长办公室。

提到院长我挺尴尬的,上次在全校师生面前出校长的丑我还没忘呢,要不是黄莹帮忙,我现在恐怕已经去南方工厂打工去了。我立在办公室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黄莹一把将我拖进来,批评我说:“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那点儿破事儿呢?院长是大忙人,哪儿还跟你斤斤计较这个呀?”

我心想也是,堂堂一院之长,手下要管这么多学生老师,再加上最近学校出了这么多人命案子,他恐怕急得晚上睡觉都困难,哪儿还有工夫扯我这闲片儿呢?

黄莹大咧咧不经过秘书通报直接闯进办公室内间,胖乎乎的院长大人正在批改公文,见我们进来了,院长热情的与黄莹拥抱,瞟眼见到我,说:“这位是?”

黄莹道:“我的学生,就是他要打听‘冻鬼寺’。”

院长疑惑的看着我,我从他眼里看出来,他早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院上道:“你一个学生,从哪儿听说‘冻鬼寺’的?那可不是能让你们小孩子胡闹的地方啊?”

我凝视着院长的眼睛,用异常严肃的神情告诉他,我没在胡闹,我是很认真的,我对他说:“学校最近因为接连发生的人命案闹的人心惶惶,相信院长也为这事烦得不行吧?我听人说,只有找到‘冻鬼寺’,才能解除咱们学校的魔咒。”

胖院长陷入沉思,道:“我只听说过‘冻鬼寺’来历奇怪,还不知道有这种说道,再说,公安部已经派遣刑侦专家进驻专案组,一定能查出幕后凶手。你作为一个学生,应该好好学习,保护好自己,可不要参与到这些神神鬼鬼的谣言中来。”

我没料到胖院长会跟我来这个,胖院长在本学生面前又恢复了院长的气势,不怒自威,搞的我心里毛毛的。不过又想到学校正是多事之秋,他身为院长,比谁都更担心这事是否影响他的仕途,我在他面前太软弱,倒显得我是在胡说八道。

我忍不住冷笑,说:“院长您已经到了这个位置,经历过的事情比我吃过的饭都多,不至于不明白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真要是人为的话,你们有那么多先进设备,有那么多专业警察,这么长时间还能让凶手为所欲为?”

院长被我戳中要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吓得满头大汗,黄莹趁机插嘴说:“这个学生不是一般人,我妈和我都是他救的,所以我才会带他来见您。”

院长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一样,道:“你的信息渠道靠谱吗?”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没了刚才的威严,转而充满期待,我在他眼里看出凌乱的血丝,威严背后,是长期的精神压抑和挣扎。果然像我所料想的,这段时间以来,最痛苦的人是院长才对,每次出事最直接的压力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解决掉这个麻烦,否则,他能不能顺利退休都是个问题。

我直言不讳,道:“不能说百分百靠谱,但我有50%左右的把握,所以我决定试一试。”

院长点头道:“你救了我外甥女和妹妹,有勇有谋,我决定相信你。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去尝试,我期待你能替我解决这麻烦,但我不给你压力。”

我重重的点头,院长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早就感觉你是个人物,没想到这么早就显出原形来了。‘冻鬼寺’我去过一趟,当时是和我们单位的一位同事一起前往,这个人就是黄莹老师的爸爸。因为寺庙太过古怪,以后我再也不敢去了,黄莹爸爸却着了魔一样,每次祭拜日都一定要去,直到他出事……”

听院长这么说,我非常惊喜,有个现成的见证者,我已经成功一半了。

我催问说:“‘冻鬼寺’是不是真像它名字上透露出来那么怪异恐怖?”

院长皱起眉头,迟疑半晌,道:“我已经忘了在那儿的所有见闻,就像根本没进去过一样,不过我又记得清楚,我的确进去过了。”

我和黄莹面面相觑,黄莹撒娇道:“舅舅,我们在说正事儿呢,你别敷衍我们行吗?”

院长肃然道:“事关咱们学院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哪有心情开玩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出了寺庙什么都忘了,只记得陪你爸进去过,你爸出来整个人就闷闷不乐,往后的日子,我很少见他笑过。”

我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追问道:“你确定是出门就忘了?还是时间太久,真不记得了?”

院长坚持道:“关于‘冻鬼寺’,别的我也许都忘了,可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时我正值青年,是记忆力和精力最强的时候,我本来脑子聪明,文章看几遍就能记下来,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失去了‘冻鬼寺’的记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呆了,隐隐觉得庙里有问题。后来,你爸再让我陪他去,我心里害怕,找各种理由推脱,他也不勉强我。没过一年,你爸出事了,死得还这么惨烈,我当时还怀疑与那破庙有关。”

院长的话让我们更加吃惊,冻鬼寺能解我们学校的困局,本身已经够神秘了。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妙的作用,院长竟然怀疑黄莹爸爸的死亡,与冻鬼寺有关,这怎么能令人怀疑?

黄莹插嘴说:“您还记得这庙的位置吗?”

院长陷入沉思,道:“按理说,我应该记得才对,当时是我开车送黄莹爸爸去的,他给我指的路。可第二天我仔细想了一下,只记得模糊的位置,到了古庙附近,我怎么想都难记起该怎么走了,你说怪不怪?”

我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院长一寺庙门就忘了里面的事,甚至忘掉路该怎么走,黄莹她爸又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他为什么不会忘记呢?

我脑子里闪现出某种可怕念头,难道黄莹他爸并非一位普通老师,他还隐藏了别的什么事或者身份?

黄莹拖着院长的手,道:“舅舅,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让你去找那大概的位置,你还记得清吗?”

院长苦笑道:“还真有些为难我。当时都记不清了,何况现在呢?”

我坚持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院长您在学校工作了几十年,对附近一带应该很熟悉才是,我听说‘冻鬼寺’就在咱们学校附近,您凭模糊的记忆带我们去找,找到哪儿算哪儿您觉得怎样?”

院长毫不犹豫的道:“我也只能提供这种有限的帮助了,咱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找找看。”

我比他更急,院长亲自开他那辆奥迪A6L豪车载着我们离开学校,去了附近一处居住条件复杂的地区。这地方我坐公交车路过很多次,里面住的都是城中村村民和一些外地务工人员,据说治安复杂,常有命案发生,偷盗抢劫的事更是层出不穷,警察管不过来,索性懒得管他们,治安问题更是持续恶化。

我们在这片区域绕了一个多小时,院长不停根据记忆和如今模样修成,到一处街口他却迷糊起来,完全不记得该往哪儿走去了。

前面的街道异常狭窄,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车辆没办法进去,我们只好下车步行。越往里面走,院长更迷茫,他突然对我们说:“我怎么对这块儿地方没任何记忆了呀?”

我疑惑道:“您以前没来过这儿?”

院长摇头道:“按理说,我对这儿非常熟悉才对。因为这区域背靠咱们省城最好的文科类大学,我就是这学校毕业的,我们学院就在这附近,以前读书常在这一带活动。虽然说时过境迁,这里的发展日新月异,但总不能变化到我彻底忘掉这儿吧?”

我心里一沉,盯着院长的眼睛,他眼里的确透着不加掩饰的迷茫,我想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至于欺骗我们,他真的忘了自己生活读书四年的地方?正常情况下,这根本不可能,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一定被什么东西做了手脚。

我再想,某些人刻意让他忘记的东西,一定是最有价值的。也就是说,冻鬼寺就藏在这片三不管地带,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李院长愣住了,黄莹拍掌道:“还真是这个理儿,想不到你这么聪明?”

我对他们说:“到了这里,咱们已经能模糊圈出冻鬼寺可能隐藏的范围了,这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是咱们花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可能筛选出来的地方,足以保护它的安全,所以说到底,还是让咱们束手无策。”

黄莹急道:“咱们就这样打道回府?再想别的办法?”

院长一副沮丧又无力的表情,我知道,他比我更急于找到这座冻鬼寺。

我眼珠子一转,道:“现在当然只能回去了,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寻找冻鬼寺的方法,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你等着看好了。”

黄莹追着我问,我拗不过她,便道:“你还记得‘冻鬼寺’的讲究了吧?只能半夜三点钟去上香,咱们半夜分开守在这几个路口,看到有凌晨三点还在外活动的人就展开追踪,守个几个晚上,还愁找不到‘冻鬼寺’吗?”

黄莹听得目瞪口呆,她拽着我手震惊道:“你……你太厉害了,简直是聪明的一休嘛,竟然这么快破了这道难题。”

我们往回走,路上李院长说:“这街口表面看只有几个,城中村建筑风格复杂,道路错综复杂,再加上里面住的人员鱼龙混杂,我怕半夜就咱们几个会出问题。我这就回学校安排,调保卫科的精干保安化妆成普通人混进去,密切关注各个路口,随时保持联络,一定会有收获。”

我对李院长的周密安排十分赞赏,暗叹能把这么大一所学校治理好果然有过人的能耐,能想到我考虑不到的地方,堵住所有可能存在的漏洞,看来以前是我冤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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