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在吗?您的早饭准备好了。”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慢慢张开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有一丝温暖。
“在,等下。”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我本想换上衣服,但肩上的伤已让我动弹不得,我只得把被子往身上盖些。
“进来吧。”
小二闻声,恭敬地推开门,端着早饭进来。
“客官,您这是怎么啦?怎么看上去如此虚弱。”他四周看了看,发现地上有几缕血迹,不过他没发现我踢到床底的满是鲜血的夜行衣。
“麻烦帮我叫个大夫。”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虚弱地说。
“好,我马上就去。”他将早饭搁在桌上,转身离开。
这小二人挺不错,等我换了钱,一定赏他几两银子。我心中想着,手中的夜明珠被攥的更紧了些。
我似乎是趴着睡了一夜,床板怎么那么硬,硌得我的胸甚是难受。我小心地靠右侧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稍微舒服点。渐渐地,睡意又开始侵蚀我的大脑。希望,我还能活着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不在旅店的房间里。眼前只有一个等床高的桌子,上面放了不少纱布和药瓶,桌子下有一个木盆,液体呈淡红色。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一旁捣鼓着什么。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害怕。我下意识地朝被窝里看,我的天,衣服被换了。准确地说是换了身内衣,衣服散发着淡淡的药味,虽然不新,却很干净。
我能感觉到背部被绷带包着的感觉,可是手脚却没有什么知觉,我只能微微转头,观察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我虚弱地问道。
白面书生转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和喜悦。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我床边,关切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判断他就是小二请的大夫,这令我放松了一些。
“这里是我的医馆,我已经帮你包扎好了伤,不过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褪去,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吧。”他的声音很温柔,给人一种安全感,让我感到踏实。
我乖乖地听了他的话,继续侧躺着身子休息。
我再次醒来时,已是来徐州城的第三天早晨。
我现在的状态好多了,虽然左臂被架了起来不能动弹,腿和右手已恢复知觉。我小心地从床上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
很好,我还活着。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夜明珠!!我花了半条命换来的夜明珠呢?
我记得一直将它攥在手中,我昏过去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着急地推开房门,在走廊里边走边喊:“大夫!大夫!”
走廊的尽头,便是医馆的正堂,有一个伙计正在柜台上算账。他看了我一眼,悠哉地回答:“齐大夫出门采购药材了,下午才回来。”
这可怎么办,我还得赶紧回家。
“对了,齐大夫托我捎句话给你,你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了。”
我一听,二话不说,跑向房间。果然,我的夜明珠在里面。我捧着夜明珠,猛地亲了几口。要是没了它,我这些伤都白挨了。
既然东西拿到了,现在就该跑路了。我拆掉了绑在我左臂上的支架,忍痛换上衣服,离开了医馆,留给了齐大夫一张欠条:多谢齐大夫救命之恩,待我几日,必还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