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湖中,仙雾袅袅,妙龄少女踏雾而来,欲想看清眼前的少年,奈何仙雾浓浓,转眼便消失在这雾海之中。
神界二十万年,世间早已一番沧海桑田。
药尘殿内灯火阑珊,诸仙赴宴恭贺医帝念白渡劫归来,诸仙的欢笑声,酒器的碰撞声......吵得念白实在头疼,便借了个理由出去散散步。
望月楼上,轻椅栏栅,念白痴痴地望着上空的圆月,那清秀少年的模样深深的印在脑海‘唤我玖尘便可’
“酒尘?”
“医帝的博识倒是叫朕刮目相待”天帝风痕不知何时负手立于一旁。
念白回神看向他,问:“天帝也知这酒尘?”
“酒尘酒尘,可谓是饮酒之尘,这酒尘乃百年难得一见,既可救人,也可害人”风痕掂量了手中的酒,开玩笑道:“就像这酒,多了,可以解愁,但也可加愁”
念白一笑,看来天帝与自己说得不是同一类,对于视医如命的念白来说,‘酒尘’那么珍贵的药材都没听说过,有待详闻:“天帝可曾见过这‘酒尘’”
“朕也不曾,只听闻这酒尘可以解百毒,忘情愁;化而为人,擅医术,性刁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在朕看来,医帝可谓是博览群书”
念白尴尬一笑,那次走得急也没问清是哪个‘酒尘’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吧。
这酒尘可以解百毒,忘情愁?难道说?“天帝也有儿女情愁?”
“儿女情愁,六界皆有,难道医帝不知?”风痕狐疑地看着她。
对于整日整夜埋藏在浓浓的中药味里的念白,除了每日炼药材,抓药材,晒药材......又懂得什么?若不是此次下凡历劫,又怎知人世间的爱恨离愁?
风痕拿着酒壶,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出望月楼,似乎在感叹什么?
水涧青澜处,四处泉水倾泄,白梅点点随泉水击打而下,落至水中泛起阵阵涟漪,泉水敲打在石壁上发起‘咚咚咚’的声音,药童逐木早早在一旁候了许久。
“主上”逐木行了一礼。
念白点头,问:“查到了吗?”
逐木摇头“水涧青澜是六界中医书收集最为完善的地方,结果还是没有”
念白轻微皱眉,这就奇怪了,没得吗?天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怎么找?
“主上”墨染至前行了一礼,将手上的药方交给她,道:“主上,天帝说让您将这个方子上面的药材寻到”
念白展开宣纸,两面不过九字‘酒尘子,失情散,食忆蛊。’
念白遣退两人,在原地徘徊不断,虽说刚才才听他说起‘酒尘’的用处,连他都未曾见过,自己又上哪找?幸好这‘失情散和食忆蛊’不是很难,‘失情散’药库应该有余存,‘食忆蛊’还得炼制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得出。
“墨染,你去药库看看还有失情散吗?”
“这......”墨染有点犹豫,“主上,属下斗胆,这失情散乃是禁用之物,主上慎重。”
念白一愣,这天帝要这些东西到底有何用处?“墨染,等会随我去箝止楼”
“主上”墨染立马跪下,道“主上三思,那是禁楼,自古闯入禁楼的人都是严惩不贷的。”
念白一笑:“如果本帝没料错的话,天帝应该进去过,如若没有那这‘失情散’和‘食忆蛊’又是怎么得来的?”在念白看来,风痕就是一个习武,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又怎知这两样禁物?就算他真知道,那他也应该是去找太上老君,而不是先找到药尘殿来。
箝止楼,立于神界西端魇仙池中,此楼分为三层,从上往下分为戾仙楼、封仙楼、陷仙楼。一层大概五丈高,没有一定的修为连魇仙池的边都靠不近,甚至有可能陪上性命。
念白立于远处都能够感觉到箝止楼散发压抑的气息,若不是修为高早就为箝止楼作陪葬,也不知风痕是如何完整的进入这箝止楼的。
“主上”墨染发白的嘴唇死死地咬着,嘴角露出淡淡血点。
念白手一挥,将她送出离着百米远的瞭望台,虽说箝止楼的威力是大,唯有距离却是弱点,并用隔空传音:“你先会药尘殿,万一有人找来了,就说本帝有事,采药未归,不管是谁?一律不准透露本帝的行踪,违者元神俱灭”
“是”
念白看着消失的身影,负手迎着戾气而上,魇仙池中的怨灵蠢蠢欲动,池水由澄清变为了浑浊,一团黑色的雾气直冲楼顶,将整个楼层全部围绕。
念白迎面而上,负手进入陷仙楼,脚下的裙摆早已被戾气划破。念白小心的寻找着被封印的书,一旦触动了这里的机关,就有可能引来外面的人。
“这......”念白一愣,停留在这本‘堕酒尘’上面,一旁还有一本‘饮酒尘’手一伸,迅速的抽了出来,周围的戾气慢慢逼进,脚下一转,念白轻起飞到梁上。
捏着诀,念咒。与横梁化为一色。
那是谁?很早念白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人,只不过碍于这魇仙池中的怨灵,还有这箝止楼的戾气,使自己不好随意出手,便就只能案中窥察。
四周黯淡无光,念白只能看见一袭纯黑的衣袍,若不是他警惕性高,念白也不知他是男子。
只见那黑衣人随手拿了本书迅速的离开了陷仙楼。
念白摩挲手上的‘堕尘酒’随手撕了几页,也离开了禁地,如果再呆下去的话,对自己也不利。
‘噗’念白狼狈的走到药尘殿门口,一股黑血夹杂着黑气吐了出来。
一旁等候多时的墨染连忙跑过去扶住念白,将手中的披风系在她身上,道:“主上,您没事吧”
念白摆了摆手,道:“没人来吧”
“主上放心,属下一一将其遣退”墨染将她扶入内阁,关好门,退了下去。
念白捂住胸口,一阵阵疼痛声传来,魇仙池果真是厉害,若不是修为高,岂能让自己待那么久,不过让自己疑惑的是,那个男子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进来,以自己的窥察,她并没有发现那个男子的修为有多高,甚至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灵力波动,有可能没有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