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里,我把体检结果拿给芷若看,她看了一会儿,指着生育诊断的一栏问我,她的生育能力是否正常?我看见她的脸色有些担忧,不免有些疑问,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个问题?
当我告诉她很正常后,她的表情才有所放松。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按照王崇文交给我的说法,告诉芷若我想要个孩子,征求她的意见。等我嗫嚅的说完,芷若轻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好吧,我们以后不做那些措施了。”
两个月后芷若被检查出怀孕了,当我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简直是欣喜热狂。第一时间通知了王崇文和芷若的父母,我记得我在菜市场找到正在买菜的芷若父母,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个老人竟然激动的老泪纵横,我岳母用衣角擦拭着眼泪,不住的感谢菩萨和上天。
芷若怀孕以后,我把岳母接到我家,并聘请了一个干净清爽的小姑娘做保姆,两个人专职照顾她。我自然也对她百般呵护和疼爱,为了让她的睡眠质量更好,我搬出了卧室住到客房去,平时在家里我一根烟都不会抽。
我的岳母则想方设法的给她做好吃的,就连王崇文也托关系买真宗的长白山人参回来,炖给芷若吃。随着芷若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强烈,由怀孕初期的干呕,逐渐升级到一天吐好几次。
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很正常,让我们不用担心。芷若怀孕4个月的时候,我们俩给未来孩子准备的衣物,已经多的可以装满整个衣柜,我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按照两个不同的性格,分别买了很多婴儿用品,芷若指着满柜子的小孩子衣物,笑我傻,还说,希望我们的孩子不要像我这样傻,我笑着回敬她道:“傻人有傻福,不然,我怎么会娶到你这样的老婆呢?”
就在我们全家激动且焦急的等着孩子出生时,芷若却流产了。我当时在上班,接到保姆打来的电话,保姆的声音在电话里惊慌失措,她对我说:“柯大哥你赶快回来,吴姐她流了好多血……”
放下电话,我飞似得赶到家里,芷若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床单子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我立刻有种不详的预感,把芷若送到医院,做完检查后,医生告诉我,说芷若已经没有大碍,但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听完当时就懵了,接着那位负责给芷若检查的医生又告诉我,说流产的原因是“习惯性流产,”等她说完,我已经站立不稳。
我知道习惯性流产的造成原因是什么,如果一个女人有做过三次以上的流产手术,以后怀孕流产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流产手术做的次数越多,孩子顺利出生的几率也就越低,哪怕整天躺在床上不动,也会自动流产,到最后是终身不孕症。
本来我之前还准备去责问小保姆,是不是她们没有照顾好芷若,当医生对我说出这番话以后,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坐在过道旁的椅子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耳朵里面充斥着“习惯性流产”这几个字,感觉犹如万箭穿脑一样的疼痛。直到我的岳母走过来向我询问情况,我才缓过神来。岳母从我脸上显露的表情,得知这个噩耗,她忍住内心的悲哀,不住的轻声劝慰我,“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怀上。”
我很想告诉她,芷若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生育这个事实,但我看见她深陷的眼眶内噙满了浑浊的泪水时,又不忍心开口。
我和岳母来到病房,芷若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已经哭成了泪人,看见我,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嘴里不断的向我说“对不起!”我强颜欢笑地走过去,拭去她的泪水,柔声对她说:“傻瓜,干嘛向我道歉,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的!”
一个星期以后,芷若出院,我赶在她回家之前,把之前买好的婴儿用品全部藏起来,以免她回家看见又受到刺激。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王志送给我的那个贝壳,想到他曾经对芷若做出的伤害,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怒气,我用力的把贝壳摔的粉碎,然后使劲的用脚踩踏,对着一地碎贝壳怒吼咆哮:“如果没有你,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都怪你这个畜生!”
在医生告诉我芷若有习惯性流产这个消息以后,我立刻联想到她去广东的那两年,心里多少能猜测出这两年她的生活是怎么过来的,答案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芷若堕入风尘之中,第二就是她做了别人的小蜜,只有这两种可能性,才能让她在短短两年内赚到那么多钱,也只有这两种可能,才会导致她患上习惯性流产的病症。
我无法恨芷若,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只能迁怒到王志身上,如果当初他没有威胁芷若,芷若也不会孤身前往广东,没有去广东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所以,我把所有的怒火,一股脑儿全部撒在王志身上,认为全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芷若回家修养期间,我悉心照顾她的同时,也不忘寻找王志的踪迹,我几乎找遍了整座城市,甚至出钱找黑道流氓打听。但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好像,他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芷若出院以后,出于她身体的顾虑,我让她去娘家住,这样,在我白天上班了以后,也有个人照应她,在节假日的时候,我再把她接回来。我们所有人在芷若面前闭口不谈孩子之类的话题,都装作没事似得。就连在她面前说话,我都尽量做到小心翼翼。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芷若的身体基本康复了。在她即将搬回来的一个晚上,我苦闷至极的独自坐在卧室内喝酒,忽然,客厅里面传来脚步声,声音时大时小,听上去让人厌烦。当时,我喝的有些头晕,加之最近心情很不好,想也不想便提着酒瓶踉踉跄跄的开门走过去查看。
“谁找死啊?大半夜的……”等我走到客厅把灯拧亮,眼前恐怖的一幕顿时把我吓得酒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