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婚纱店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如果不是葛叔打电话说沈珍珍回家了,沈天赐可能会爱上让她试婚纱这样的举动,但由于事关失踪几日的沈珍珍,所以只好暂时作罢。
从上车开始史洛洛精神就有些恍惚,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
沈天赐说希望她能一起去。所以她就服从地上车了、
其实史洛洛对这些事情给不出任何安慰,宴会上沈珍珍地行动充分说明了对她的敌意,并且沈珍珍看向沈天赐时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爱意,那份超越兄妹间的情感变质为爱情的情感,是史洛洛无法给沈天赐的,所以史洛洛有丝害怕去面对沈珍珍眼底的情感,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卑鄙。
沈珍珍拼命想要得到的沈天赐情感,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却没有能给予沈天赐相同的情感,简直就像爱情的小偷,偷走沈天赐的心却不用付出任何她真实的情感。
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向沈天赐家,史洛洛始终趴在车窗上,凝望着是外面。
一辆去向相反的车从她面前驶过,车辆飞快的速度驶过她的身旁时,瞬间就将她披散的头发吹得凌乱,垂在身前的头发随着风向拂过,遮挡住史洛洛的眼睛。
那辆车子驶过后,史洛洛却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将头发整理好,目光盯着那辆驶远的法拉利,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史洛洛还是看见了,那辆车里坐着的欧奇——
以及康佳妮。
欧奇喜欢开他那辆迈巴赫,每次去找她的时候,他的座驾都是迈巴赫,加上刚才那辆车的颜色与款式更适合女性,史洛洛不难猜出那是康佳妮的车。
欧奇开着康佳妮的车载着康佳妮离去,康佳妮的家也在这里?
史洛洛不禁疑惑起来。
正在史洛洛想不明白之时,旁边的沈天赐突然开口了,“刚才那是阿奇吧?”
闻言史洛洛先是微愣,随即默然地点了点头,就听见沈天赐再次开口。
“阿奇的住处和我家是邻居,洛洛不记得了吧?”沈天赐笑意盈盈,额前碎发轻轻柔柔地晃动着,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沈天赐是很像王子的男人,史洛洛如是想到。
“嗯,不过没关系,这些事情不需要记得。”史洛洛将身子坐直来,随手将车窗给关了起来。
他们两人从一起从欧奇家里出来,而且还开着康佳妮的车,这样亲密的举动能说明的事情不言而喻,所以史洛洛才不愿意去多想。
装作自己不在意,提醒自己与欧奇已然没关系。
即使内心里极力去压制着那份难言的情绪,当听着沈天赐告诉她哪里是沈家时,史洛洛眼神还是不经意的往沈家旁边的房屋看去。
车子停下,还未走近沈家就能听见葛叔与女佣的声音传出来。
“小姐,你出来吧,没事的。”
史洛洛与沈天赐眼神在空中交汇,两人随即快步走进屋里。
只见客厅已经乱做一团,满地狼藉,花瓶的碎片,被毁掉的鲜花,以及扔得到处都是杂志和报纸,以及很多家具都被移动过位置,整个客厅与强盗进来翻找过无异。
此时葛叔与一群女佣正围着客厅的茶几,每个人都是趴在地面上,朝着茶几下看去。
“葛叔,怎么回事?”沈天赐快步上前询问情况。
听闻沈天赐的声音,趴在地上的女佣们都纷纷起身规矩地站好。
葛叔就如同听到了天使的声音般,赶紧起身,将情况告诉沈天赐。
因为沈天赐结婚一事,所以葛叔派人将修整院子里的花草,在修整前葛叔曾整体检查过一遍,那时沈珍珍还没有在院子里。
大约是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修剪玫瑰花的园艺师傅说听到花丛被破坏过,并且还听到花丛里发出细微的支支吾吾声,让人将玫瑰花弄开后就发现沈珍珍侧着身子躺在里面,嘴巴被抹布堵住了,身上只裹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并且很多地方都受伤了。
葛叔让女佣们找来毛毯将沈珍珍盖住,再将人抬了出来,本想带沈珍珍去医院治疗,但正准备给沈珍珍抹药换衣服的时候,沈珍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打了女佣后就疯狂的砸东西,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
砸累之后,沈珍珍突然挪动家具,尝试着钻过好多地方,最后钻到了客厅的茶几下,紧紧抱着茶几的腿,无论葛叔和女佣们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出来,无奈之下葛叔才打了电话给沈天赐。
平日里沈珍珍就是最听沈天赐的话,这种状态恐怕只有沈天赐能够劝沈珍珍了。
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史洛洛心底渐渐升起一个疑惑,那就是沈珍珍为什么会那样出现在花丛里,正常而言,没有自虐倾向是不可能爬进玫瑰花丛里面,况且葛叔描述沈珍珍侧躺在玫瑰花丛时的姿势,如果不压倒上面的玫瑰花,她根本不可能那样的姿势躺在里面,那样的话只要走到那个花坛旁就该立刻看见沈珍珍的存在。
很明显沈珍珍并非是自己躺在那里,而是被人故意扔在了那里,而全程中葛叔都没有提过看到有其他人出现。
史洛洛能想到的地方,沈天赐也已经想到,但现在最主要的是沈珍珍的问题,那些奇怪的地方只能留到之后再来解决。
沈天赐微微将领带车松,侧身底下身子试图与沈珍珍交谈。
而躲在茶几下的沈珍珍见到有人出现,嘴里发出恐惧的声音来,更是将身子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珍珍,我是哥哥,现在快出来。”沈天赐语气尽量温柔的劝说。
沈珍珍做了太多让他失望的事情,但终究是他妹妹,所以沈天赐生气与失望这时只能耐着性子劝说现在受过刺激的沈珍珍。
“珍珍,没事了,快点出来。”
“这里的都是好人,不用怕受到伤害,你要是不出来的话,哥哥就要走了。”
沈天赐的声音不断响起,但沈珍珍却没有任何回应,嘴里不断的发出单调的支吾声,眼神同样是涣散的凝聚不起精神与思绪,所以沈天赐的那些话她是否听进去,别人一看就不知道,沈珍珍精神状况受到严重刺激,所以这时候听不见任何人说的话。
见状,史洛洛走到茶几旁蹲下身子,俯身看着双手紧紧抱着茶几腿的人儿,沈珍珍的指甲里残留着抓破过的皮肤,血色在她指甲里凝结起来,看着有点让人发憷。
史洛洛没有说话,仔细端详了一阵后,就收回了眼神并且对沈天赐说道:“天赐,我看她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我们还是别管她了,婚礼的事比较重要。”
那刻所有人都哑然的看向满面笑容,嘴里说着无情话语的史洛洛,好似惊讶于史洛洛口中说出的绝情的话,又是恐惧史洛洛能面带笑容的说出这种话来。
而史洛洛不仅如此说了,还真的将沈天赐拉起来,热情的和沈天赐讨论刚才在婚纱店里看到的婚纱款式,以及她比较喜欢哪款,侃侃而谈的模样与在婚纱店时的史洛洛形成强烈的落差。
然而沈天赐却是瞬间就明白史洛洛的用心,她想故意激沈珍珍出来,如果沈珍珍真的喜欢他的话,听到这些话必然会有反应,并且这也算是在测试沈珍珍这副模样的真假。
史洛洛不想说自己是好心还是假意,沈珍珍变成这样了还想着要验证真假,但她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的性格,沈珍珍在宴会上就光明正大的朝她泼硫酸,那她嫁到沈家后沈珍珍又会想要怎么对付她呢?
如果沈珍珍故意装作这般受刺激后的模样而借此伤害她,那沈珍珍就算是真的对她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那都归结在她精神不正常上,法律对她的制裁更是微乎其微,所以史洛洛才想要做出这种事来自我保护。
嫉妒心能毁掉一个人,何况是沈珍珍这种心理极其不健康的人,她很有可能会装作这副模样来毁掉史洛洛,抢回沈天赐。
史洛洛与沈天赐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讨论着,眼角余光却是留意着沈珍珍行为,但她仿若未闻般躲在里面,连丝眼神都未看向他们这边。
得到结果,史洛洛结束对话,心底轻叹一声,沈珍珍到底是得到了个悲剧的结果。
沈天赐一阵为难,沈珍珍这副模样连话都听不进去,他就是劝说也无用。
“葛叔,将茶几搬开。”沈天赐站起身来,眸色坚定地走向茶几旁。
葛叔与三个女佣各自抬着一边,就要将茶几抬起来,抱着茶几腿的沈珍珍这会表情变得更加恐惧,嘴里发出类似与野兽怒吼般的声音,双臂一直不肯松开,整个人都被拉起来了。
史洛洛上前将沈珍珍身后被弄乱的毛毯裹起来,遮住她外泄的春光,而沈天赐却掰沈珍珍的手,大家分工合作。
而沈珍珍似乎意识到手快要松开了,这时竟是突然快速地松开手,猛地将蹲在她身边的史洛洛撞开,爬到了墙角。
猝不及防的被沈珍珍撞倒,史洛洛跌坐在地,脑袋磕到沙发坚硬的扶手位置,一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