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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洪水那年,家族里出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小姑差点离婚了。

我是小姑带大的,逢年过节大人们总会说起家族中兄弟姊妹小时候的事。说大姑带大了堂哥,小姑带大了我,幺姑带大的妹妹和堂妹。

那时,老屋还在,小姑还没出嫁。父母在邻村的小学工作,学校没放假时就把我放在老屋让小姑照看,小姑下地干活就把我扛到田埂上看凉茶壶。我记得大概学校放了假,小姑就从老屋送我回父母的家。小姑才十几岁吧,连自行车也没有,我年纪也许大了,扛在肩膀上扛不动了,小姑有时候抱着我有时候放我在地上走着,抱着我时我就会扯她漆黑发亮的头发。我们走在大路上,小姑闻到山坡树林里飘来的兰花清香,就让我等在路边,不一会就拿着几支兰花出来。

分家后老屋半卖半送给了别人,小姑虽排行第五,却是最后一个出嫁。想来父母都偏心最小的,早早给幺姑找了人家,嫁在大伯工作的那个村子里。小姑出嫁时,爷爷奶奶也坐着迎娶的拖拉机,婚礼结束后就要跟着大伯家去过。

我是家族里最小的男丁,我上面的都是哥哥,有姑妈家的表哥小勇,大伯家的堂哥小刚,大姑家的表哥成成。除了大姑家的成表哥只比我大两岁,小勇和小刚都比我大很多,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确切的年纪,记忆中也没有他们带我的印象。

也许是因为带我的原因吧,小姑最喜欢我。出嫁那天,她让我做她的送亲男宾,我那时还不到五岁,不可能背得动她的,但小姑还是让我坐了单独为男宾一人准备的桌子。午饭之后,我到新房里陪小姑,一屋子伴娘,只有我一个男孩子。墙上贴着父亲送给小姑的一幅瀑布郁金香的画,组合家具也是父亲找工匠做的和我家一样的款式。

外面在下雨,屋里生了炭火,大家围着火盆烤火说话。

有人端来了饭,小姑说吃不下。

伴娘说:“一定要吃的,不仅要吃,还要多吃点。”

“为什么啊?”

“肚子撑大点,好生小宝宝。”

“我才不信。”小姑一直没有吃饭。

出嫁的地方就是父母学校所在的村子,大姑也嫁在那个村子,据说小姑的婚事就是大姑的婆婆介绍的。小姑结婚后没有再做父亲给她找的代课工作,不久就生下了珺表妹,珺表妹从小就是个小巧聪明的小人儿,我总是会想到小姑结婚那天没吃饭的事。

小姑爹和父亲一起种香菇。每到春天,家族里都找时间到小姑家打稻场上帮忙一起种。男人们将惊蛰前伐下的栗树锯作等长的一段一段,拿电钻钻上孔,堆放在一边。女人们搬着小凳子坐在另一起,把木料一段一段搬过来,点进菌种,再拿小锤子敲紧树皮小盖盖好。点好菌种的木料就搬到门前屋后的小树林里一排排竖起来架好。

小姑爹在他弟兄中排行老四,为了娶媳妇家里给他盖了新房。那时候小姑爹的弟弟还没有结婚,没有盖房子,就住在小姑爹家堂屋的西厢房。屋后的树林里有很多孤坟,我从来也不敢过去。但是大人们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坟地间摆满了香菇段木。

小姑爹很快便和父亲一起买了摩托车,小姑也立刻学会了,她常骑车到镇上办事,经过学校就接我去她家住几天。

再过几年,大姑家因为承包客车跑客运搬到了城里,我家也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搬到了很远的第二中学。

小姑每年暑假都要请亲戚家的孩子们去她家玩几个星期,记忆中那是难得的和哥哥们一起过暑假的日子。小姑做的菜每顿都能扫光,土豆炒得糯糯的,辣子鸡的汤是最下饭的,连每天中午煮的一大盆子米茶也要喝光。

小姑爹个子不高,却生得白白净净,他很喜欢孩子们。漫长的午后,他就教哥哥们骑摩托车,或是拿了录音机放磁带来听,有时候还让哥哥们唱歌录成磁带。

成成哥哥唱:“太阳飞马,太阳飞马,约翰迪……”

小姑爹说:“成成,什么是‘太阳飞马’啊?”

“哎呀,是‘还要睡吗’,你一说话又要重新录了。”

哥哥们都笑话成成哥哥的口音,他一进城就学了城里孩子的口音,f的音发成sh,喝水就变成了“喝匪”。后来,当我进城念高中,语文课上听见老师念“秋匪共长天一色”,仍然会想起那时候的情景。

傍晚小姑爹带我们去河里游泳。勇哥和刚哥已经上初中了,他们会游泳,我和成成哥刚上小学二三年级,就拿着游泳圈躲在岸边,几个妹妹更是连水都不敢下。

后来,刚哥念了高中,勇哥早早就去工作了,暑假里只有成成哥和我带着妹妹们各家转着玩,再后来成成哥念了高中不怎么回镇上来玩了,再后来我和妹妹们暑假也难得到一起玩了。

我最后一次去小姑那个家是大地震那一年,珺表妹考上了大学,亲戚们去小姑家恭贺。我走进小姑家,当年放香菇段木的场院已经填成了水泥地,亲族朋友坐了一整个院子。我走进堂屋,才看见家族的人们。

“磊磊回来了啊?”大妈最先看到我。

“晒黑了。”奶奶看着我说。

“当真是小姑带大的,感情深。”大姑说着脸上还是笑笑的。

幺姑也歪着头看我。

“那是的,”小姑站在门口,“珺珺成绩下来,我说我也不懂填报志愿,成成就是做生意的料,小刚在南方,隔得那么远。我说我只有问我磊磊,报什么学校啊,选哪个专业将来好找工作啊。”

“是的,磊磊就跟他爸爸一样,心细。”

勇哥和成成哥都忙生意不得闲,刚哥在海角一般遥远的南方,妹妹升了研究生也去了南方,杰堂妹说大学暑假要实习不在家,连萌萌表妹也出嫁了不得回来。

和哥哥妹妹们一起玩的日子不知何时就结束了。

“这次你们小姊妹们聚得不齐啊,”小姑坐在门口吹着过堂风乘凉,“珺珺考试前念了半年,说等考上了就叫我给钱,请磊磊哥、大姐、二姐再去唱KTV庆祝。那年子过年,大姑给了你们压岁钱,你们去唱歌,珺珺回来就说:‘好有意思啊,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啊。’”

珺表妹听见是说她,站在门口扣着墙缝里的石灰没有说话。

“孩子们都大了,小刚去得远,这又有几年没回来了啊?”大姑说。

“说回来过年冷,等平时请了年假就回来的。”大妈解释说。

“是的,都大了。从前我听说大姐大哥要过三十岁,我觉得好遥远啊。这一下子从三十岁这边数,离得也有十好几年了。从前就觉得,三十岁好老啊!”

那几年,大姑一家搬去了城里,我家也搬走了。她一个人住在那个异姓的村子里,一定很寂寞吧。

后来,种香菇也挣不到钱了,小姑在大妈的帮助下去了镇上。先是在柜台前面摆缝纫机做些零碎活计,后来自己有了几个柜台卖些散货,最后供销社解体,小姑买了一间门面。

那几年,大妈在供销社买了房,大伯也从村里调到父母所在的镇中心小学当校长,爷爷奶奶也跟着搬到了镇上。小姑就在柜台后面搭了床,摆置了东西,平日里就住在镇上,珺表妹要上幼儿园了,也来跟着小姑。我家搬到了镇上的小学,但学校在郊区,为了上早晚自习方便,又借住在大伯家。

住是住在大伯家,但每天中午都是父亲骑摩托车从家里送饭过来。我端着饭盒在小姑的宿舍里吃,有时候小姑做了饭我就和她们一起吃。后来,妹妹升了初中,也借住在大妈家;后来,杰堂妹小学毕业,也回了镇上的家住。

但大洪水那年,只有我在初中念初一。有时,中午吃过午饭,我在小姑宿舍睡午觉。宿舍并没有石墙,前面的高货架就是隔墙了,小姑的宿舍就是门面的后半部。我睡在床上能听见货架空隙传来女人们在前面打牌的声音。

那年供销社的大院子里好多人家都养了猫。到了夏天,许多母猫都产了崽,小猫太多了没有人要,都扔在门市部前面那条水沟里。小猫在里面睡成一排,经过时能听见咪咪的叫声。一下雨,水沟里沨沨的流水就把小猫连同树叶、浮渣一齐冲走。

有一天晚上,我下课回来吃饭。小姑门面锁了门,我从大妈门面的大门进去,大妈和小姑都不在,我在平时放饭盒的第一层货架没找到饭盒,只有小姑宿舍里间传来叮叮当当搬东西的声音。我走进去,小姑原本整齐的货架变得零零落落,货架和柜台之间平时进出的走道上摆满了箱子和捆扎好的货物,一只新胶鞋倒在地上,鞋底还包着灰色的麻纸。

“小姑!”我听见里面有声音。

走进去才看见是小姑爹正在拆电视插线。

“小姑爹!”我叫了他一声。

他这才看见我进来了,他看见我就招呼了一声:“磊磊回来了啊。”他停了手。

“嗯。”

“你爸妈在你大伯家里呢。”

我于是出了后门,到了大伯家。大伯大妈和父亲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母亲站在院子门口,看见我回来就叫我随她去厨房吃饭。

“只顾着说话,都没看到你放学时间到了。”妈妈把电饭锅里已经冷掉结块的饭铲到锅里,热量升起来时,饭慢慢散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姑爹告诉我的。”

“哪个姑爹?”妈妈很诧异的样子,饭散开了,她就把鱼汤倒进一点,又加进腌菜和腊肉翻炒。

“小姑爹啊,他在搬电视。”

“什么小姑爹,他不是你姑爹!”

“他上门来要砸东西,我去拦,我是做错了吗?把我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个妇人家,他本事大,把我制得服,那他怎么把老五就制不服呢?”是大妈的声音。

“他们俩也没少闹,从结婚第二天就打架,当时只当劝一劝,劝一劝,时间长了就能好。虽然不是半世夫妻,这也过了十来年了。两个人都犟,又都聪明,生怕对方占了一点便宜。”父亲说。那几年小姑刚出嫁,时常来我家,有时候接着我过去住几天。

“老五是不对,按他小姑爹说的话:‘老子又不是个和尚,现在碰都不让老子碰一下。’”大伯说。

“说这,那年子,老四的婆婆介绍的亲事,我和弟妹陪着老五上门去相看的。那家里当时连那几间瓦房都没盖,我和弟妹心想老五肯定不乐意,就问她,谁知她答应了。过后才知道,她以为给她说的是那家的老五,没成想人家介绍的是老四。”

“那怎么办呢?”父亲问。

我没看见小姑,也没敢问母亲小姑去了哪里。

那个周末,父亲送我和妹妹、堂妹一齐去幺姑家。原来小姑那几天都待在幺姑家里,周末就借了大伯的摩托车回老家把珺表妹接过来了。

珺表妹正在沙发上试新衣服,见了我们来,珺表妹还是往常笑笑的样子,萌萌表妹坐在她身边。

小姑那时打算南下去打工,但不小心身份证让小姑爹收走了,终于是没有走成。他们没能离成婚,因为小姑爹说了:“我不怕,我就跟你耗着,看谁耗得过谁。”但她毕竟也没回去待几天,很快就进了城帮大姑家看门市。

有好几年过年,小姑都笑笑地跟我说:“磊,我今年过年回来跟爷爷奶奶跟你们一起过好不好?”

我怕我答应了她真的会回来,于是就说:“那你要去问大伯大妈啊。”

过年时,小姑还是邀请大家去她家玩。见了面,小姑爹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眯眯的。刚开始那几年,大妈因为当初小姑爹推她的那一下不肯原谅,不去小姑家,也不准小姑爹来爷爷奶奶家。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就松动了。

珺表妹上了高中之后,进了城跟着小姑住在大姑家的四楼。珺表妹上大学,小姑问我该怎么填志愿,其实只有一个要求。

“别离家太远,最远最远就到武汉了。”

“哦。”

“不是马上就2012年了吗?”

“哎?”

“都说2012年是世界末日,珺珺说:‘妈,等到了2012,我就赶紧坐火车回来。’我说:‘那火车怎么赶得过世界末日啊?’珺珺说:‘没事,我提前几天回来。等末日那一天,我们就死也好死在一起。’”

那是大地震前一年,小姑多年积蓄在城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产权房,过年的时候还笑笑地请爷爷奶奶大伯家和我家都去她家过年,爷爷没同意。那年过年,小刚哥在南方没回来。大圆桌上,爷爷奶奶、大伯大妈、父亲、我、妹妹还有堂妹照例说些祝福的话。等整屉蒸菜上桌的时候,大家说起一年里发生的事。

爸爸说:“你小姑今年看来是要和珺珺两个人在城里过年啊。”

爷爷说:“那珺珺怎么说也是王家的人,过年还不是要回王家过?”

我不知道那一年小姑是不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年。

“结婚那年,我们还和她在一个村子,结婚第二天晚上就跑到我们家来,站在门口不进来。我说:‘五儿,你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啊?’我以为他小姑爹也一起来的,出去看看,只有老五一个人,天都快黑了。我说:‘天都要黑了,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老五说:‘我想来看看磊磊。’我还不知道他们打了架。后来,我们搬到二中,那几年也看不到她,只当过得还好。发大水那年,闹离婚,我跟大哥嫂子三个人还在想这个妹妹可怎么办。这一晃又过了快十年了,她这些年一个人带珺珺,哪里能攒到钱啊,结果不声不响买了套房子。人是聪明人,以前还想照管照管她,哪里要我们照管啊,不要我们照管啰,没有能力,也照管不到啰。”父亲说。

大地震那年,爷爷去世了。暑假里,珺表妹上了大学。在老家请完客,小姑和小姑爹就去领了证。小刚哥还是在南方,妹妹也去了他那里不回来,那年的团圆饭桌上,只有奶奶、大伯大妈、小姑、我和杰堂妹几个人,珺表妹仍被接回王家过年了。

开饭了,奶奶往地上倒完酒,小姑就举杯说:“老妈,我们俩干一杯。”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整屉蒸菜上来,我就着腾腾的热气,才看见奶奶和小姑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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