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晏寒予,想你一个兵部尚书,竟会把每年该上缴的粮草税收当做谋逆造反的证据,朕看你这尚书也不必做了,就在家里好好补两年脑子吧!”皇帝揉了揉鬓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断送了晏寒予的前程,相较之下,倒是宋元明幸运些,虽然他言语里皆有所指,但好在未曾明说,而晏寒予怕是没想到昱王还活着,竟是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他怕是也想不到皇帝竟如此凉薄吧。其实,皇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污蔑郡王谋反,可不是什么小罪,只是撤职查办,就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
“至于宋元明,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不能将京城防务整顿个彻底,朕看你这执金吾也不必做了,脑袋也不必要了!”皇帝狠狠地瞪了宋元明一眼,若不是这个废物办事不利,怎会突生这许多事端!如果他手脚利索点,只怕现在都可派兵出师了!
“昱王押运税收有功,又受了惊吓,这几日就不必上朝了,权且在家休息几日,以作调养,好了,退朝吧。”然后便是乌泱泱的恭送声,皇帝丝毫未曾理睬,挥袖离去。
出了宫门,斥鴳上前来,关切道:“殿下,您还好吗?”白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废话,不好的话本王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这儿听你唠叨?......哎呀,快扶着本王点,那小妮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药,害本王现在腿脚都有些麻木。”
斥鴳还能怎么办?尽管十万分的嫌弃,却还不得不搀着他家王爷一步一步挪向候在一旁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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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尹洛,正背着背篓,走在乡间阡陌上,猛然间一抬头,却见村口处火光冲天。村口?尹洛慌了神,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回村子。
爷爷入土后,尹洛看着被烧得只剩下碎石瓦砾和大体支架的家,呜呜的哭了,她终究,还是又成了孤家寡人了吗?然而,现实似乎不愿给弱者一丝片刻的时间悲戚,就在尹洛哭泣时,一把利刃抵在了尹洛的腰间。
夜幕下,尹洛浑身一僵,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呼喊,那么必死无疑,甚至还会连累村民。她迫使自己冷静,等对方先开口。“丫头,你听话,我不会杀你的。”
“那壮士,是想带我走吗?杀了我爷爷,就是为了带我走吗?”尹洛感觉得到,腰间那握着匕首的手,似乎轻颤了一下。尹洛知道,她是对的。
“那为什么不把我和爷爷一起置于大火中呢,壮士现在贸然的把我带走,不怕村民起疑么?不如这样,离了爷爷,如今我的生机也令人发愁,我自是心甘情愿跟壮士走的,起码,我知晓壮士并无恶意,不若这样,我明日告诉村中几个相熟的住户,我要去寻亲,如此这般,我突然消失,也不会惹人疑虑,对壮士岂不更好。再者,就算我想耍什么花招,以壮实的本领,还怕擒不住我一个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