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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王气质与兄弟共妻(1)

当唐高宗李治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柔软地伏在他怀里的女人日后竟会在他的龙床上搂着好几个男人翻云覆雨凤倒鸾颠,猛搞噼啪运动。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武则天。

武则天当上皇帝后,立即大搞权色交易,狠玩一妻多夫游戏,能数出名号的男宠就有四、五个,最出名的当数小白脸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嘴上功夫应该不错;此外还有身强体壮的和尚薛怀义,大概走的是真刀真枪路线,后因桀骜不驯被杀;另一个是朝廷公务员沈南蓼,则因中年体弱而被抛弃。其实老沈应该为此感到庆幸,没有落下精尽人亡的结局。

尽管武则天非常强势,却也没敢把皇宫工作人员全换成男人。而所有的男性皇帝身边却到处都是女性工作者。武则天对此很不服气,曾草拟过“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诏,结果经大臣劝谏而废止。当然武则天贼心不死,据说此事后来曾有暗箱操作,在特设机构“仙鹤阁”内养有男宠三千,专供女皇尽情享用,只是不知真假——“专供”事宜从来都不会昭告天下。

真正有据可查的是,当时天下皆知武则天需求旺盛,很多男人动起了跑官要官的心思,依靠裆下功夫可能是不错的登龙捷径,一边把上级给干了,一边把公事给办了,同时还把自己终身大事也给处理了,还有比这更美的事么。所以大把帅哥奋力争宠,甚至有父亲腆着老脸上书举荐儿子,直言自家孩儿阳具壮伟,足可一用。连大诗人宋之问都不能免俗。小宋力气大,文采好,书法水平也不错,世称三绝。他当然不想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于是积极毛遂自荐,情诗写得相当有水平,“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希望借此爬上龙床,为女皇上下齐手,展衣叠被。本来这不应该是难事,宋之问才貌双全,名扬天下,武则天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可惜他有一个致命的小毛病——口臭,所以被一票否决。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武则天毕竟生活在一夫多妻制的汪洋大海中,她还不想把自己的床上故事搞得天下皆知。

不过想来宋之问也不会太过失望,因为他还得到了太平公主的赏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床事也不例外。武则天的几个女儿还有外甥女无不夫君满床,甚至是她的母亲荣国夫人杨氏年近九旬时仍与外孙乱伦通奸,后人封其名号为太贞夫人,真是一针见血。

武则天并不是特例,刘宋王朝山阴公主直接向皇弟抱怨:你有那么多嫔妃,而我只有一个丈夫,不公平。她那宝贝弟弟一听,立即赏赐男宠数十,当夜长枪如林,杀入花丛;萧齐朝王太后有男宠三十;此外西晋皇后贾南风、北魏冯太后、北齐胡太后也都是闯过长枪阵的女中豪杰,她们的共同之处是手掌大权,可以用强力控制男人,而且可以供养男人。男人不愁吃喝,不敢闹事,只管磨好枪棒就行了。

由此可见,只要条件具备,女人大多不会放弃玩弄多个男人的机会。这表明,人类在走向文明社会的过程中,男女婚配制度是男女利益不断博弈的结果,具体采用何种形式,要视具体情况而定。金钱和权力具有强大的影响,一妻多夫制只是金钱与权力共同演奏的一个小小插曲。

就算是武则天这样权倾天下的女人,也无法完全满足男宠们的所有欲望,据说张昌宗就与女皇身边的美女秘书上宫婉儿有一腿。如果连一代女皇都很难让手里的男人乖乖听话,那么普通女人又凭什么奢望一妻多夫制?

很多平凡的女性都试图努力培养女王气质,岂不知女王气质不是靠一堆化妆品和几件好看的衣服烘托出来的,而是靠实实在在的金钱与权力保驾护航的,那才是女王气质的根本面目。

可是为什么有些地方普通妇女明明也在实行一妻多夫制呢?

众多人类学家不断深入高山丛林,对不同的部落文化进行了大量田野调查,统计得出的一妻多夫制数据也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一妻多夫制社会远远少于一夫一妻制和一夫多妻制——无论误差有多大,比例都不会高于百分之一。出现这种一边倒现象的根源应该是生物学原因,而不是社会风俗。

人类一妻多夫制现象虽然少,但无论时间还是空间分布却都非常广泛:非洲、亚洲、大洋洲、美洲,直到北极寒冷地带的西伯利亚和爱斯基摩人,不少部落都不约而同或多或少地采用一妻多夫制。

从时间上观察,仅就中国来看,野史正史都记载了很多此类现象。《西游记》中女儿国的原型东女国就是典型的一妻多夫制社会,原在吐蕃与唐朝交界处,后被吐蕃攻灭。青藏高原的个别羌族支系原本大量实行一妻多夫制,他们不断顺着河流迁徙,沿河衍生出很多其他部落,影响非常广泛,据信其中的一支就是摩梭人。此外中国的东南沿海也曾长期实行一妻多夫制,只是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现已难觅踪影。至今在青藏高原与印度部分地区以及斯里兰卡和尼泊尔一带,都仍有一妻多夫制风俗。

虽然现存一妻多夫制社会分布相当零散,但却有着大致共同的特点:各个丈夫之间多为兄弟关系,这是包括印度在内的众多残余一妻多夫制社会的主要形式。这种形式的好处是,毕竟几个男人都是兄弟,彼此有一半基因是相同的,他们之间的雄性竞争冲动将被亲缘关系部分化解——就算后代不是自己的,也必然是自己兄弟的,和自己至少有四分之一的相同基因。所以各个丈夫都会尽心抚养后代,对家庭尽到自己的责任。不负责任的家伙很难进入妻子的房间,毕竟人家床上不缺男人。

兄弟共妻的优点是明显的,远比毫无亲缘关系更容易处理,对女性的挑战也降到了最低。作为惟一的妻子,她不必依靠武力维持丈夫之间的和平,所以,对身体的要求并不像其他动物那样严苛。因此我们确实不会看到女人迈着大步虎虎生风地迎面走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女人没有要求。

有人错误地以为,在一妻多夫制家庭,理想的女性形象应该是温柔和顺,服从所有丈夫的意愿,从不表露自己的欲望,从不引起夫妻争端。但那明显是脱离实际的一厢情愿,如果每个丈夫同时对妻子提出行房要求,则妻子必须作出选择。所以,一妻多夫制家庭的女人虽然不必像鬣狗那样粗暴蛮横,依靠高大的身材和强壮的体魄暴力平息丈夫之间的矛盾,但至少也应该比较聪明强势,有一定的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根据一些社会工作者的田野调查结果,那些女性往往也确实极有主见,她们勇于面对复杂局面,在几个丈夫之间能够纵横捭阖,恰到好处地拿捏各位男人的优缺点,因势利导,刚柔相济,把不必要的矛盾化解在无形之中,最终的目的是不使家庭解体。聪明的女人是维系多夫制家庭的重要核心,男人只是支柱,他们本来根本没有必要住在一起。

可以看出,虽然平凡的妇女不能像武则天那样利用强大的国家机器来镇压男人,但她们确实具有控制局面的女王气质,怀柔政策加上适当的威严,再有效利用天然的兄弟亲情,完全可以平抑男人之间的恶性竞争。否则一妻多夫制家庭只能是战场。所以女王气质不是一种需要,而是一种必要。当女人只打算管理一个男人时,她最好的策略不是拿出女王气质,而是温柔与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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