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幸道:“嗯,将他们叫进来,我要问问他们关于何小冰失踪前后详细的情况。”小冰的父母看起来都像是老实人,一直以为女儿是跟人入奔才走的。半个月没见,再次见面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老两口痛哭流涕,见到高天幸立马跪在地上边哭边道:“大人,我闺女死得冤,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抓住害死她的人。”
龙大将他们劝住道:“何大叔、何大婶,你们也别太伤心了!高大人既然把你们叫来,一定会为小冰申冤的。现在大人要问你们话,你们要如实回答,这样我们才能早日破案。”
高天幸问道:“何大叔,小冰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跟人私奔的呢?”何大叔听他问这些,推了一把旁边的何大婶道:“老婆子,这事你清楚,你来说!”
何大婶似是有些害怕,但被自家老头子推出来了,也不好不开口又朝着高天幸行了个礼才道:“小冰是上个月十五晚上不见的,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她最喜欢的衣服都被带走了,还把她爹给她买的玉簪子也带走了。那簪子是她将来的嫁妆!”
高天幸问:“那你知道她跟谁私奔吗?”这次是何大叔出声;“还能是谁?准是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白脸!”何大婶开口道:“他爹说的小白脸,听小冰说叫什么白连,是上个月初从外地来到清水县的,住在城东的土地庙里。小冰不见之后我们去他家找过,他已经不在了。”
高天幸点头:“嗯,所以你们就猜测小冰是跟这个白连私奔了?她们之前认识?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何大婶说了半天,已经不紧张了。提到这个白连气着道:“是是是、大人,这个小白脸也不知是从哪来的,有一回小冰跟着她爹来县城里卖米就遇见了他。
之后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天天往城里跑。就为了见那个白连,还有几回偷偷的把家里的钱拿出去给了那小子。还跟我说她要嫁给姓白的,因为这事儿,她爹还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去。这不刚关了没几天就发现她不见了,谁能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傻事儿,大人我看小冰指定是被那姓白的给害死了。您快派人抓他吧!”
高天幸道:“放心吧,此案姓白的是关键人物。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把他找出来。不知你们可曾见过这个白连?”老两口齐齐摇头,何大婶道:“我们都没见过,只是听小冰说起他,他爹也去过几次那土地庙,可是一次也没见着他。起初我们还以为小冰冲撞了什么东西,说胡话呢。”
高天幸点头:“嗯,你们二老可以走了,小冰的尸体我们已经检查完了,而且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了。恐怕也放不久了,你们带回去将她安葬了吧!”
龙大送两个离开,阿文也帮着处理尸体去了。高天幸让展言去那城东的土地庙检查,见他走后。苏婧问道:“听他们说的,那个叫白连的真的很有问题。行踪不定、来路不明、突然失踪。还真是最佳嫌疑人呢!”
高天幸点头:“不错,目前来看这个白连的确最有嫌疑。不过那个得吸血病的女人也不能放过。龙二、让人盯紧黄氏医馆,只要那个女人再出现。先别惊动她,跟着她看她到底住在哪里。”
“是!”龙二在门外领命去了。天黑前展言回来一进门就开始邀功:“大人,这回你可得表扬我!”高天幸白了他一眼:“我总得知道你立了什么功,才能表扬你吧。”
展言得意的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发现只有高天幸和小镜子两个人。不禁觉得无趣,这么少的人怎么能展示出他的功劳呢。不过,想起早上高天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也不敢再得瑟:“我去了那土地庙,里面荒废已久。根本没人去,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间……”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一下神秘的问:“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苏婧见高天幸已经快要爆发,抢在他发飙之前随便敷衍道:“我来猜!你看到了像猪一样大的老鼠?”
展言摇头:“不是,再猜!”一旁的高天幸听到苏婧的话,便知道她是故意在逗展言,可惜一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展言却并没有发现。苏婧又道:“那一定是比蚂蚁还小的骏马?”
展言急道:“小镜子,你这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能不能猜点合理的?怎么说的都不着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听好了!我刚要离开,便发现原来那土地庙的地上有几块地砖有些松动。便好奇打开来看,果然下面有一个地窖。”
苏婧问道;‘土地庙有地窖,那个白连不会就躲在里面吧?’展言又露出神秘的笑容:“你猜呢!”话音未落高天幸一本书扔了过去,还好他反应迅速,一把接住道:“天幸,你干吗打我?”
高天幸瞪着他道:“你要是再卖关子,我下次扔过去的就是这个砚台,而且保证你接不到。还不快说!”
展言将书递给小镜子道:“你真可怜,跟着这个冷面少爷真不容易。”还想再说什么的他,用眼睛瞄到高天幸的手已经伸向桌子上的砚台。赶紧将话锋转回来:“我马上说,那地窖口有个往下的梯子,我便下去看看。
里面倒是没发现那个叫白连的,不过看起来的确像是有人住的。而且柜子里面大多都是男装,桌子椅子、床碗什么的都齐全。屋子里面有一股血腥味,但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血迹。我躲在暗处呆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来,就先回衙门向你汇报了。”
高天幸点头:“看来这个白连十有八九就是住在那个地窖里的。不过,他白天估计怕被人发现,所以并没有在那里,晚上大概会回去住。”
展言问:“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们去抓他?”高天幸道:“不急,我明天白天再去查探一番,看看他与那位吸血的神秘女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再出手不迟。你没有在那屋了留下痕迹吧?”
展言道:‘当然没有,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他发现有人进去,打草惊蛇嘛!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发现我进去过。连那几块砖还有压在下面的稻草我都摆回了原位。’
高天幸道:“那就好,不过今天晚上还是要派人在土地庙附近盯着,免得他逃走。今天就先这样吧,表哥今天回来了。你一会跟我们一起回府,给大哥接风吧!”展言开心的应是,苏婧心想他能不开心吗?又有机会见到天娇了,还能讨好未来的大舅子,又能免费蹭吃蹭喝,不去的是傻子。
可是让苏婧没想到的是,阿文在高府成为斯大人的时候。从未与老爷和少爷们一起用过晚宴,这回却与他们一起用餐,想起他今天对自己的反常举动。苏婧再见到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这种感觉就像是曹超刚对自己表白的时候的感觉。
可是,奇怪的是高天幸对自己表白的时候,自己再与他相处好像没有这种感觉。高老爷倒是很开心,一直强调好久没有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了。
大家也都很开心,话题主要集中在彩蝶今天被文府老爷跪谢的事情上,还有展言和天娇两个人的身上。高天绪更是主动问展言何时上门提亲,惹得天娇红着脸说自己哥哥多事,好像她嫁不出去了一样。
高老爷道:“展言,你与天幸和天绪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将天娇交给你我自然放心。不过,一直想将她嫁出去,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有些舍不得了。这样吧,你先别急等过完年再提亲也不迟,我们高府没有女长辈,这个月我先请个婆子教教她为人妇的规矩。”
展言开心的点头答应,高天娇脸红的低下头,高天绪又给展言提了些条件,诸如要是对他妹妹不好,他将如何如何云云。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这也是苏婧到高府以来第一次见到高府一家人如此开心的吃饭。
听高老爷提到过年,她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来了这么久。想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再回想起刚才高府一家人吃完的情景,不禁也想现代的时候每年一家人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情景。
自己穿越了,现代的自己是昏迷?还是已经死了?还是已经有另外一个灵魂代替了自己呢?如果已经死了,今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家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变得不开心呢?爷爷还会和奶奶因为谁吃到了带枣的饺子而争个不停吗?
虽然府里的人都对自己很好,甚至跟展言和阿文相处得也很愉快,但是,刚才在他们用餐的时候。她认识到自己无论承不承认,都依然只是个丫鬟而已。
高天幸见她回清风居的一路上都沉默,以为她还在为早上自己对她凶的事情不快。让彩蝶先回房,将她在清风居门外拉住问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胳膊还疼吗?”
苏婧从思绪里回过神道:“没有,胳膊已经好多了。阿文的药一向效果显著。”高天幸道:“那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没有平时话多了。”
苏婧笑道:“您说的好像我平时是个话唠似的。”说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觉得那个吸血伤害小冰的人,也许会在下个月圆之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