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后山的树林中,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望着地上不知道在干嘛的老者与少女两人。
“乖女儿,你这才几日不见,也不至于想老夫想到跳崖吧?虽说这紫云山设有禁制,但如若我今天没来,只怕你掉下去也摔得不轻,到时候我得该多心疼啊。”那老人开口道。
“对不起啊,爹爹,害你担心了。不过,我又不是故意要跳下来的,还不是任师兄。”少女撅起嘴,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我也很想念爹爹你啊,所以我去恳求任师兄让我下山一趟,我好回家看看你和娘。可谁知任师兄他死活都肯不答应我的请求,非说什么规定规定,真是气死我了,我只顾生气了,也没看脚下的路,这才......哼,我恨死任师兄了。”
“万剑门那几个因循守旧的老家伙啊,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也这么食古不化,眼里脑子里只有规矩,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乖女儿莫生气,我这就替你去教训那小子去。”那老人撸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别别别,爹爹。任师兄他也只是秉公办事,不能全怪他的,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太冲动了。爹爹你可别乱来啊。”木楠枝看爹爹那架势,好像真准备去教训任昊辰一顿,连忙拉住他说道。
“呦呦呦,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还‘我恨死任师兄了’嘛,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人家,人家刚刚那是气话嘛!”木楠枝又嘟起了小嘴,显得尤为可爱。
“爹爹也是开玩笑的,我还不知道你呀,刀子嘴豆腐心。”那老人摸着自己的长苒,哈哈大笑道。“不过你啊,以后可不能再如此胡闹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老头子得多伤心啊。”
“嗯嗯,我知道了。对了,爹爹你今日怎么来了呀。”木楠枝睁着大眼睛望着他问道。
“就允许你想我啊,我就不能想你了?你不在山上的这几天我真是快要闷死了,连喝酒也没人捣乱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以前你在山上的时候呀,虽然老管着不让我喝酒,每次我偷偷喝酒的时候你还来给我捣乱,但你呀,又不忍心我这个老头子受罪,每次都趁你娘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酒给我,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墙角的酒坛子是从哪来的吗?你在山上的时候,每天都热热闹闹的,现在欧,真是要多冷清有多冷清。”老人想起昔日在山上与女儿的点点滴滴,内心不禁十分感伤。
“现在知道我这个女儿的好了,以前不知道是谁老背着我偷偷跑下山呢。”木楠枝翻了个白眼。
“以前呀是我这个老头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你不在身边了才后悔起来。我总是从来都不懂得珍惜,才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啊。”老人呆呆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爹,爹,你怎么了。”木楠枝拍了拍他。
“额,没事没事,只是不自觉想起往事罢了。对了,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慢慢地打开了它。
“金丝蜜枣糕!爹爹,你真是太好了,我本来就想如果能下山就去带一些回来的。这紫云山上的饭菜跟娘亲做的金丝蜜枣糕相比,简直不知道要差到哪里去了!”木楠枝开心得简直要跳了起来。
“我能不了解我的宝贝女儿嘛,所以才特意让你娘亲做给你吃的。以后呀,我再多带一些给你。”老人摸着木楠枝的头,笑道。
“可是,你以后怎么带给我呀,任师兄说这三个月不准有任何亲属探望的。”木楠枝想起任昊辰第一天说的话,又看今日他死活不准自己下山破坏规定,不禁皱了皱眉头。
“爹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斗不过几个小鬼?真要让我三个月不见你,岂不是要把我憋死?你就放心好了。”老人说着往手上吹了一口气,只见他指尖上立刻出现了一只布谷鸟,“布谷布谷”得叫个不停。“以后我来的时候,就让这只布谷鸟去叫你,到时候我们再来这里见面就好了。”
“那爹爹,你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些金丝蜜枣糕来,我要分些给我们屋里的姐妹们还有任师兄吃,让他们都尝尝娘的手艺。不行不行,拿给任师兄他就该知道你来了,对,给吴清那傻小子吃,嘿嘿。”木楠枝现在简直就好像已经把枣糕拿给他们吃了一样,开心得不得了。
“好,好,爹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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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心走在路上,心里还一直在担心着吴清的安危。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想要赶快回到屋里看见吴清,但他又真的很怕,怕回到屋里,却见不到吴清完整的站在他面前。
“小心,你不用太担心。任师兄说的肯定是实话,再说,那木姑娘可是苍云山长老的千金,而且与他关系匪浅,他不可能放任不管的。要真有事,任师兄肯定比你还急。”程诚澄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我见不到大清心里就总踏实不下来。”
“真是拗不过你。也罢也罢,我们快些赶回屋内,让你早点安下心来。”两人直接一路小跑了起来。
“大清!”刚回到竹屋,尤心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喊道。
寂静,无边的寂静。
“大清,大清,你在吗?”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尤心慌了。他一路上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个吴清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的画面,却最终被这一片寂静击溃。
“大清,大清!”尤心发了疯似的喊道。
“小心,小心,你冷静一下!大清说不定是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啊。”程诚澄此刻心里也有些慌张,但他看见尤心这副样子,只能镇定下来安慰他。
“冷静,大清不在这里,你叫我怎么冷静?任师兄不是说不会有事吗?对,任师兄,我要去找任师兄!”
“小心,小心!”程诚澄喊着想要拦住他,但尤心此刻心里只顾及着吴清的安危,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谁又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