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晨晨喃喃自语着,大脑中一片空白。
“晨晨,怎么了?”小白带着关切的脸移近眼前,带给她些许压迫感。
寒山寺中遭遇神秘人,回到住处又得知冰儿的婚事已定,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另她措手不及,晨晨只觉身上气力全无,只想快些逃离。
她脑海中闪过三日前,卓不凡对自己的承诺,为何转眼间便不作数了。卓不凡在哪里?他不是答应好好的么,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她默默的避开小白关切的目光,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失态。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两个袅娜的身影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转头望去,看到两个二十几岁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子向她走来。
两个女子柳腰轻摆,衣裙飘逸,姿态很是优美,莲步轻移如一幅画风优美的仕女图,吸引了大脑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晨晨。
两个女子目不旁视的走到小白面前,躬身施礼,举手投足间满是优雅从容。晨晨看到二人打扮得端庄得体,间仪态万千,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只觉自惭形秽。
二个女子眉目低垂的站在小白面前,左右手相握放于腰部的右侧,目不旁视,神态从容而谦卑,似在等候他的训责一般。
小白走到一脸淡漠的冰儿身边,轻声道:“冰儿姑娘,王爷请了二位王府的女官指导姑娘礼仪之事。”
晨晨听到小白的介绍,暗道,原来她俩是掌管教导礼仪的女官,难怪行为举止这般与众不同。唉,同为女人,看人家举手投足间多么优雅。她边观察着二人边在心中慨叹着,转念又安慰自己,虽然自己举止粗野些,必竟活得真实,她们整天被关在只露着四角的天空下,守着那份优雅又有个屁用。想到这里,心中那份艳羡立时少了许多。
冰儿眼中带着抗拒,冷淡的打量着二人,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院中走去。
小白略有尴尬的对二个妇人道:“冰儿姑娘生性淡漠,不喜世俗的繁杂之事,你二人一定要好好服侍教导,不允惹冰儿姑娘不高兴。”
二个女子谦卑的应允着,优雅的移着步子随着冰儿走进了院中。
晨晨看到二人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禁愤然,这算什么,将冰儿看守起来?
小白看出了晨晨眼中的不满,解释道:“晨晨姑娘可是对王爷指定的这场婚事有所不满?”
晨晨只觉身体沉重,头脑发胀,只想快些回到房间,哪里还有心思回复他。经过许多的变故,小白已非曾经那个阳光少年。
小白继续道:“冰儿姑娘孤苦无依,客居不凡居。卓公子虽待她情如手足,无论怎样,她总是个女儿家,总要有一个好的归宿。卓公子生性不喜拘束,曾拒绝过王爷恩赐的美女数名,早已向王爷表明,并无娶妻成家之意。
卞公子家道殷实,为人精明强干,是商界的奇才,更为难得的是对冰儿姑娘极为体贴周到,这样的人选可遇不可求,有王爷的指婚,卞公子必定对她高看几分,冰儿姑娘的后半生也算有了着落,这样好的事情,姑娘又何必去纠结呢。“
小白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晨晨懵懵懂懂只看到他的嘴在不停的动着,却不知所云。敷衍了他几句后起身告辞回到了房中,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晨晨躺在床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屋中已漆黑一片。一觉醒来,烦恼丝毫没有减轻。
她烦躁的调整了下姿势,心情却越加的郁闷。卓不凡不是答应不会将冰儿嫁出去,为何又会反悔。如果是其他姑娘,她也不必这般纠结,这件婚事没那么单纯。一个神秘人操纵自己要卓不凡爱上冰儿,而自己无能为力之下让冰儿爱上了卓不凡,如果冰儿爱着不凡嫁作他人妇,这一件婚事对她来说太不公平,太过残忍。
冰儿是那么单纯,象透明的水晶,在自己的催眠下,一直幸福的爱着不凡,如果没有神秘人,没有赵王爷及那个姓卞的商人出现,一切都会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平衡被打破了,卓不凡并无成家之意,那冰儿才是受伤害最大的那个人,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做了一件多么坑爹的事。
我不要做这样的恶人,不要,一定要阻止这场婚事。
晨晨纠结的晃晃头,想甩开这个冷冰冰的想法,却被束缚得更甚。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屋中漆黑一片险些绊倒自己,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午夜时分。肚中咕噜噜的唱着空城计,却食欲全无。
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房间,向卓不凡的房间走去。当看到院中透出的光线时,晨晨心情一振。卓不凡回来了,一定要问个清楚,看他怎么回复。
晨晨心中打定主意,提起衣袍快速的向前奔去。当她气喘吁吁的推开院门闯进去时,屋中烛火通明,灯光将卓不凡颀长的身影投映在窗子上,手臂抬起定格在唇边。也许是她郁结的心情再作怪,只觉卓不凡的身影也似带着浓浓的孤寂与落陌。
卓不凡一向洒脱开朗,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寂寥。也许这是一场误会,卓不凡也不想冰儿嫁给别人,这个想法给了晨晨极大的鼓舞。
晨晨没有打招呼,而是推门而入。“卓不凡,你去哪了?”她期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证明这是一场误会。
一只酒杯停留在卓不凡的唇边,见她走进屋中,送给她一个一如既往的微笑,道:“今天带着冰儿去哪玩了?”
见卓不凡不接招,晨晨心中已有几分不满,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口中还是乖乖的回复道:“冰儿想去上香,我陪着她去了。”见卓不凡点头,晨晨马上追问:“今天小白送东西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把冰儿嫁给别人吗?”
在晨晨焦急的注视下,卓不凡的表情俞加凝重。“晨晨,……”
还未待他说完,晨晨已猛然间跳了起来,失态的大叫道:“你不会是告诉我,你同意这门亲事了?”
在卓不凡的沉默中,晨晨已得到了想答案。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失望的指责着他,“卓不凡,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有什么权力答应这门亲事。冰儿是你什么人,要你来为她做决定。”
在晨晨的质问下,卓不凡轻叹一声,拉起有些狂怒的晨晨,低声道:“晨晨,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晨晨抽泣着吼道。心中却暗道,这其中的原由,我怎么能告诉你呢。,因为你们受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的要挟,性命随时会有危险。卓不凡,你那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问题吗?
见卓不凡只是沉默着,晨晨失望的跌坐在椅子上,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起来。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件看似单纯的事,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复杂起来,难道古代的女子真的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难道真的要冰儿带着对卓不凡的思恋嫁给别人?在没有外力的干预下,无论那位卞公子对冰儿怎样的体贴呵护,她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这样的人生对冰儿来说是多么的残忍,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正是自己么。
卓不凡倚靠在窗前,举杯饮尽杯中酒。对于他的沉默,晨晨从未感觉到他这么陌生过。越想越越悲伤,眼中的泪水蜂涌而出,索性俯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要回家,我想我妈,我不要在古代,我要回现代。”晨晨边哭边自语着,从没觉得这么无力过。曾经看过的穿越剧中的女主,总是运用现代的知识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为何自己的古代之行这么无力。做为现代人,自己不能左右任何一件事,不能阻止任何一个不合理的事情。
不知哭了多久,晨晨只觉得头昏脑胀、声音嘶哑,感受到阵阵寒意时才感觉到不知何时身上已多了一件长袍。
她裹紧长袍抬起头迎上卓不凡凝重的表情,沮丧的心情立时兴奋起来,卓不凡还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
她一把抓过他的袖子,顾不得男女之别,乞求着:“卓不凡,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绝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放荡不羁,告诉我,你喜欢冰儿吗?为什么不能娶她,你到底在怕什么?”
卓不凡在晨晨的追问下,轻叹一声道:“晨晨,人生于世,有些事并非你我所能左右。你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有些事还是不要再追问,对你我都没坏处。”
晨晨听到他的解释,心中一阵紧张,难道自己刚才哭晕了,胡说的话引起他的怀疑了。忙拉紧他追问道:“卓不凡你什么意思,不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么,为何这件事你就不能想办法推掉?你怕赵王爷为难你吗?我去找他解释好吗?我们退掉冰儿的亲事。”她在心中思忖,以前看的穿越剧,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利用现代的知识面而拯救古代受苦受难的人民,都是狗屁。怎么自己穿越后,觉得以一人之力想改变传统封建的古代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卓不凡出手如电的压在她的肩头,阻止了她的行动,道:“不要冲动。赵王贵为九五之尊,既然肯出面指婚,也必定是有十成的把握,你这般鲁莽的要求他退婚,只怕另他颜面扫地而性命不保。”
“那怎么办?眼看着冰儿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姓卞的家伙?”晨晨气恼得直跺脚。
卓不凡面色凝重的抽出她紧握的手,沉声道:“有些话我是不能明说,只能告诉你,我是不能娶妻生子的,冰儿若能嫁给卞修哲,目前来看是最好的选择。”
“啊!”晨晨怔怔的看着卓不凡,心中十分不解,他话中是意思,一会儿说我总是要回去的,难道我的事他知道了?一会儿又说不能娶妻生子,难道他有男性疾病?这在古代可是绝不能外传的,怪不得他不肯成亲。但是,卓不凡爱解语轩的姑娘们这是世人皆知的,难道他只是逢场作戏?
这个问题有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