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我是玉合国的郡主,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的身份再怎么样,也强过那些个大小姐啊!”紫儿笑着,“所以,你跟景瑞的事情就不要藏着掖着了,等这回景瑞回来,我叫晁玉哥哥帮我去问问,如果行的话,你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小姐……”果儿一听,一副要哭的模样,“小姐,你不会是想将果儿扔在这里吧?果儿说过,一辈子要跟在小姐身边的!”
“果儿,你怎么会这么想?”紫儿一愣,脸色随即也放缓了下来,“我们现在不知道要在罗浮国待多久,你都这么大了,我看景瑞应该也很急吧,我总不好耽误你们的好事吧?这样,我不久成了一个坏人了?”紫儿笑着拉过果儿的手。
“也许回去的那天,要等我们四五十岁之后,难道你也要景瑞等到那时候?”紫儿眼睛眨眨,顺手在果儿的双手上拍拍,安慰着。
“哪会那么久?”果儿立即叫着。
“也许吧!”说起这个话题,紫儿便是一阵惆怅,她的到来,让晁玉哥哥两处为难,但是她又何尝不是呢?父皇母后和端木摇,不管她选那边,都是心痛。所以,躲在这个远远的角落中,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小姐,那要是真那么久的话,要不,你还是嫁给王爷好了。”果儿眼睛一亮,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看王爷这次因为你的事情啊,将他的那些妃妾都扫地干干净净了,那个静王妃还一直被他关在媛静院中呢。所以,小姐你要是嫁给王爷的话,以后也不用担心那些妃子之间的争斗,而且,还能和我一起在这里长住下去啊!”
紫儿眼前浮现这些美好的场景,却是幽幽一笑:“所以,果儿,你是答应了吧?”见果儿一阵局促,紫儿这才缓缓笑着。
“你和景瑞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我和晁玉哥哥,还是再说吧!”紫儿微笑着,脸上有着苦涩,她的双目,停在了那双纤细白嫩的手上,那细细的手指之间,有道亮黄色的光线。
“果儿,你为何当初会将这戒指捡回来呢?”紫儿低声问着,果儿却是神色一变,有话说不出来。
“这是他在新婚之夜给我戴上的,现在想起来却是十分讽刺。”紫儿说着,将戒指摘了下来,随后放在了桌上,“果儿,将这戒指扔了吧,扔到任何一个角落,不要让我知道就好了!”说着,紫儿见果儿一脸严肃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
“傻果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既然他已经成婚了,那我也不用再与他纠缠了,这戒指,扔了就等于放下,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地过的。”即使没有他,我的生活也能好好的,幸福美满!紫儿想着,眼角却是不经意间,滴落了眼泪,掉在桌子上,融入在果子酥中,隐藏了踪迹。
“那小姐的意思,以后会和王爷一起好好生活喽!”如果是告别过去,不再理会端木将军的话,那现在追求郡主的也只有王爷一人,是不是,以后郡主跟王爷就会成亲,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果儿?!”紫儿怒道,“你怎么一句两句都离不了王爷啊!晁玉哥哥是很好,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这婚姻可不是儿戏,不是我们之间有情就行的。”见自己话说太重了,紫儿这才又拉过了果儿的双手,叹了口气,这才说着:“果儿,你没有我的身份,所以做什么事情随心便可。可是,我毕竟是玉合国的郡主,我不能任性妄为,也许我的身上,还系着我父皇母后的性命,玉合国的国运呢!”
是啊,身不由己!紫儿将这番话说完之后,才不由苦笑着缓缓趴在石桌上,转头,看着静心阁上头的天空。如果说果儿的命运是一整个天空的话,那她的命运,就只有这静心阁上巴掌大的一块。她所谓的自由,早就被感情牵绊住,她的命运,已经和许许多多人的命运纠缠在一处,再也不能分割。
“小姐……”果儿见紫儿如此,不禁一阵感叹。
“也许吧,如果好运的话,我也许能和晁玉哥哥一起生活吧!”紫儿听闻果儿的呼喊,这才又有说着,“不过,我的命运如何,谁又能知晓呢?果儿,现在我们在这里,还有短暂的自由,以后回去,就不可以了!”紫儿感叹着,又爬了起来,看着果儿一脸的忧愁,又开心道:“不过,在我失去我的自由之前,我们可要好好准备一下,你和景瑞的事情要成的话,我们可要好好准备嫁妆了哦!”
“不对,我好想记得,晁玉哥哥说过,丰源城最近是不是有个万商会?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兴奋起来的紫儿,让果儿招架不住。不过想想,这阵子郡主一直都憋在靖王府中,没有出去,肯定也快憋坏了!
想着想着,果儿便点点头,紫儿顿时一笑,将桌子上的戒指推到了果儿手边:“那好,果儿你现在先帮我处理了这枚戒指吧!”说着,却是转了个身,取了本书,拿了几块果子酥,用湿布将秋千上的污渍擦了一遍,这才坐了上去,用书挡着自己的视线,在秋千上晃荡了起来。
果儿无奈地看着这样的紫儿,又低头看着那枚没有一丝美感的戒指。真不知道,郡主怎么会这么喜欢这戒指的?果儿腹诽着,这看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啊,而且很是廉价,一点都配不上郡主。想着,果儿也便将戒指收了起来,没进房间,却是出了静心阁之外,许久之后,她才跑着回来,从厨房又端出了一份果子酥,这才叫着紫儿道:“小姐,你那边吃完了,这里还有哈!”
紫儿微笑着,拿开书本,点点头,这才又将书拿了起来,遮住了脸。直到这时,紫儿的脸上,泪水才欢腾着。前几日,因为害怕周围的人担心,她只得装坚强,可是,现在唯一的念想都失去了,她与他之间终于还是一干二净了,悲伤还是不禁袭来。
秋千不住晃荡着,果儿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悲伤,远远地走开了。留下紫儿一人,呆呆地在秋千上,一手拿着书掩饰着,一手拿着果子酥,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见这副情景,在三楼一直偷窥的小鱼儿拉着沧月离开了窗户,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伤心而已!
“诶,小鱼儿,你拉我干什么啊?这不挺好看的吗?这紫儿一向都伶牙俐齿的,这回她哭了,我可得好好去笑话一下她!”沧月说着,却是直直往楼梯口走去,却在走的过程中,被小鱼儿拉住了手。
“喂,你失心疯啊,人家哭的那么伤心,你凑上去干什么!”小鱼儿说着,脸上的泪珠儿也掉落了下来,“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里,好不容易有了点联系,却是这样的坏消息,心情肯定糟透了,你还去欺负她!”说着,小鱼儿却是挥起了双拳,不住地打在沧月身上。
沧月猛地一愣,随即便意识到,小鱼儿与紫儿的情况相似。一阵懊恼之后,却是任由小鱼儿将拳头挥洒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小鱼儿。
“你坏,你坏,她都那么伤心了,你还想着欺负她!”小鱼儿却不容易屈服,一直在拍打着……
罗浮国皇宫中,此刻,晁玉一声官服出现在了后宫中。
晁云一见他如此,便也眯起了双眼,晁玉老远便看到了同晁玉坐在亭子中的左相刘世强,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挥手间,让景瑞退了下去,晁玉忙上前去。
“皇兄,好久不见,怎么有这般雅兴,叫小弟过来一品好茶啊!”晁玉说话间,便是抢过了晁玉身前的茶杯,一口饮下,随即一双狐狸眼便看向了左相刘世强,“哦,本王倒是有眼无珠了,大老远的,就只看到皇兄,没有看到左相大人居然在此,小子唐突了!”
“诶,晁玉啊,你这称呼就不妥了。这左相的千金可是嫁入了你靖王府中,你怎么还能称左相呢?该叫岳父大人啦!”晁云一脸笑意地看着左相刘世强,一边歉意地说着,“哎,刘老,您老可别见怪啊,这晁玉一向都是散漫惯了,在这宫中也不知道礼数。”
“老夫不敢!”冷哼一声,左相却是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声,晁玉一见这情景,估计是为刘雨若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
“没有想到,今天皇兄请我来,居然不是喝茶啊!”晁玉摇摇头,一阵无奈地坐下,看着一脸愁容且神色严肃的左相刘世强,这才叹了口气:“刘老,小的确实唐突了,只是,这事情的始末,相信皇兄应该还未告知与您吧?”说着,晁玉便朝晁云一使眼色,晁云见了,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摆明是不想帮他说好话了!
“皇弟,这事情可不好说,你是当事人,你来说好了!”晁云见晁玉还一边喝着茶,不禁气恼着说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设计杀人的事吗?”晁玉眉眼一挑,“左相大人,不是本王不与您结亲家,而是您的小女儿,实在不自爱,居然在我靖王府内杀人作案!”说着晁玉看着刘世强一阵惊骇的模样,也不近摇摇头,“左相大人,您对于您的小女儿知道多少?本王当初发现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但是兵部侍郎陈大人的小千金,礼部白大人的大女儿,都可是被她设计淹死在我府中的荷花池中的,本王这才无奈,开始调查的!”晁玉说着,猛地喝了一口茶,不禁又是眼睛一红道,“左相大人应当清楚,本王自娶了雨若之后,可是百般疼爱,现下出现这事情,本王也料想不到。只是,这人命都非草芥,怎可就这么忽视呢?何况,雨若在本王回来前,还残害了自己的婢女……”说着,晁玉便按住了自己脑袋,顺势趴在了桌上。
“刘老,您好,现在雨若也是完好无损地回了刘家,只是精神上有点失常而已。至于失去女儿之事,朕想,兵部陈大人和礼部白大人的痛心疾首应该胜于刘大人才是。朕已经就此事下旨安抚他们,至于雨若……哎,还好交还到刘老手中,比较稳妥。”说着,晁云也是一阵无奈,“刘老,您看,这事就此揭过如何?”
“老,老夫……哎……”刘世强也自知小女儿刘雨若生性好强,而且善妒。那兵部陈大人和礼部白大人女儿溺亡的事情,他都有听说,一直没有查出,现下却是被发现是雨若下的手,这污水啊,现在遇到雨若精神失常,是怎么也都说不清的。也罢!雨若如今也成了这模样了,再怎么争取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着,左相便起了身,朝晁云和晁玉一拜。
“今日,是老夫冒昧了,还请皇上恕罪!”
“刘老,您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毕竟原先是亲家,有些事情,还会解释清楚的好。免得生了误会才是。”晁云见刘世强站了起来,这便也起身,拱手说着。
“哎,老夫惭愧啊!”说完,刘世强便弓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远去了!
许久之后,一边品茗的晁云便拍了拍晁玉的肩膀:“怎么?人都走远了,你还这般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