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逸把孤银送到一栋豪华公寓前,说:“那个……我就送到这里吧。”
“嗯,你今天也累了,我就不邀请你上去坐坐了。”孤银的声音卸下了伪装,不似刚才那般清冷,甜美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疲倦。
孤银从包里拿出门卡,打开了大门,却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背对着他说,“告诉你姐姐,我会去看秀盈的。”
“好,晚安。”莫涵逸说完后向另一条街道走去。
孤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一阶阶楼梯,来到一扇黄花梨木门前,在密码门锁上输入密码,密码正确,但她只是把手搭在门把上,沉默良久才压下门把,拉开了这扇门。
华美的水晶垂钻吊灯逐渐亮起,照亮了屋内的陈设: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精美的细雕书橱。这间公寓中有的不只是豪华大气,更多的是惬意和浪漫。
偌大的公寓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空气中难免弥漫着寂寞孤独的气息。
她来到浴室墙上的镜子前,扯下银白色的假发,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混着化妆品,沿着她脸的轮廓滑下。露出了萧荀本来的容貌,萧荀看着镜子里的女孩,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黑色的瞳仁像海水一样深邃,皮肤很白,是象牙色,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她在微笑,而眼神却无比淡漠。
卧室里放着张床,柔软洁白的天鹅绒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粗略的洗漱后,她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半夜屋外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滴滴的小雨点,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像雾似的雨带来了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萧荀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了浓浓的阴影。
她的脸上流露出细微的痛苦之色,似乎梦到了什么不愿面对的回忆。
电话铃突然响起,惊醒了梦魇中的萧荀。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您哪位?”
“荀妹子!明天要不要和我们去城郊的酒吧嗨?不醉不归!”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
电话那头的是她的青梅燕燕,整天和她的其他闺蜜在外面浪,成绩差的一塌糊涂。中考以后,她走后门进了枫翎一中,和萧荀在一个班,却经常旷课。
“燕燕,算了吧,我……”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你怎么了,声音那么沙哑?”听见她声音不对,欢欢急忙问。
“我没事,可能是半夜下雨着凉了。现在几点了?”
“现在凌晨五点……话说晚上下雨了吗?算了,就算下雨我在KTV也感受不到。”萧荀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燕燕连珠炮一样的话堵了回去。
“哎呀,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别去上学了。我……不,我请别人帮你请个假。”
“不……”
“就这样决定了,我朋友等急了。拜拜。”说完后还在那边念叨了一句:“我要是打电话给班主任,她逮到机会非骂我一顿不可。啧啧,女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暴躁。”
萧荀听了,哑然失笑。是啊,这就是燕燕,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放荡不羁,但是对待朋友却是阔绰、真挚,耿直而又讲义气。
挂了电话,仿佛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都被抽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畔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她只穿了一件睡衣,想去开门,又觉得不妥,就披了一件长风衣在外面。
萧荀打开门,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有些诧异地问:“请问你找谁?”
眼前的男子带着一顶咖啡色的鸭舌帽,墨镜和口罩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身穿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干净和阳光的气息。
“有事吗?”
“我是昨天搬来隔壁的,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男子一边说一边伸出手递给了萧荀一个绑着红色刺绣丝带的精美纸盒。
“Knipschildt?”
那个男子没有回答她,口罩下的唇勾了勾。走回了隔壁的房间。
“真是个奇怪的人。”萧荀喃喃道。
萧荀走回床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旋开盖子吞了两片,瓶子上写着“ZaleplonTab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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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很宁静,薄薄的晨雾,如轻纱笼罩着校园,雄伟壮观的教学楼,隐没在淡淡的晨雾中,整个校园的黎明是那么温馨而美丽。
朗朗的读书声从一扇扇窗户边传出,这是枫翎一中的早自习时间。
此时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轻轻敲了敲教室的门,示意同学们安静,随即走进教室,
这个男人很年轻,长相并不出众,但是却让人觉得很舒服,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忘记。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一开口就令人惊艳,那一口流利的英语即使比起全国名校——晨安大学的资深讲师也毫不逊色。
“好帅啊~”欢欢捧着脸对萧荀说。
“不要老是犯花痴。哪里帅了?”萧荀冷漠地说。
欢欢摇了摇头说:“帅不一定要看脸,他的气质很special哦!”
“看着吧,我要在一个月之内把他把到手!”
萧荀没有说话,打量着讲台上的老师。用铅笔在本子上涂抹着什么。
“那边的同学,请保持安静哟。”他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笑着用中文对学生们说,“我的英文名是Seventee,你们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这时萧荀突然抬头,看着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
“安绮筵”。
一个和他本人一样令人惊艳的名字。女生们对他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萧荀却垂下眸子。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