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等待着去做看客,却突然觉得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溺了水一般。
“咳咳——”不知道谁将我拉了出来,终于得以呼吸,只是那种溺水的感觉还在,我开始剧烈的咳嗽,咳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的心肝都颤颤的疼,显然身旁的人没有要照顾我的意思,我的头发似乎是被那人拉起——头不得不仰了起来,却依旧是疼痛不已。
“阿飞——”
我轻声叫着,转过头模模糊糊却看见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
可笑,怎么可能是阿飞?阿飞从未这般粗鲁的对我。
她凑近了我的脸,我勉强的笑了笑:“这位姑娘有礼了。”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偷五色光的?”这女子说话带着英气,不拖泥带水,亦是不带一丝温柔。
“我没有偷。”我摇了摇头虚弱道。
她拽过我的手,我看着手上那五色的光环印记——
“铁证如山,你没偷为何在你的手上?”
声声质问之后,我努力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仔细道:“兴许是我去牵我夫君的手时,不小心转到我身上来的。”
“你夫君偷的?那跟你偷的有何区别?”
“我们都没有偷。是有人想用这个五色光来杀我们。我夫君这才出手反抗。”
等我说完,那女子伸出手掐住了我的喉咙,竟将我慢慢抬起来。
呼吸又难过起来,我的心底在呼喊着阿飞,可是却没有回应——他的伤好些了吗?
迷乱之中听到吱呀——的声音。
门开了起来,热烈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耀的我睁不开眼睛,尔后,一道身影挡住了那阳光。
我勉强睁开眼睛,来人白衣胜雪,脸上未施粉黛,清冷的容颜似是不食人间烟火。
见她进来,原本屋里的人都半跪着行礼,我便被重重的丢弃在地上。
她的步子恰好停在那里,我伸着疼痛的手,捉住她雪白的鞋子。
“救我……我不是坏人。”
她们本是一伙,理应同气连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我便觉得自己有了一线生机。
“这人硬气的狠,属下这就重刑将五色光逼出来。”先前那女子仔细说着话,言语之间带着恭敬。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摇了摇头,尔后抬起头看着那仙女一般的女子,赤诚道:“不,我不是坏人。”
那女子也低头看了我,我见她正看着我,便对她一笑轻声重复道:“我真的不是坏人。”
“将她带去客房。”一阵沉默之后,她终于开了口,声音也是那般清清冷冷,不似人间女子。
“主上!”先前的女子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
仙女姐姐随手一挥,那女子便被打飞在墙上:“我的话还需要说第二遍吗?”
我愣了一下,这神仙姐姐竟是这般——与她的相貌完全不相符合。
不过,这下我可以稍微放放心,让自己不这么痛苦真是件好事。
我被几个人驾着,昏昏沉沉的似乎是被拖到了洗澡盆里。
衣服三下五除二被扒了个精光,洗澡水里还零星飘着几个花瓣,暖暖的幽香飘飘然从鼻腔涌进来,身体也不再冷的抖个不停,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开始昏昏欲睡。
只是这一次终于没有梦境。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完全陌生的地方,柔软的床,看起来很美的纹路,还有阵阵香气。
转过头是简单而精致的桌椅,上面有着类似凤凰的图案。
我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正是救我的冷面神仙姐姐,我嘴角一弯坐起身子,却觉得身子一凉,原来什么都没穿呀!
我嘴角抽了抽,躺下吧,显得自己不够礼貌,不躺吧,这样还真是不太好看。
只见神仙姐姐手指轻弹,我便受到一股力将自己按了下去。
“去给她那些衣服过来。”
“是。”
她身后的人退出去一个,然后她也不多说话,坐在小桌旁,喝着花茶。桌上还放了一个布包。
“这是你的物什?”
我远远的瞧了一眼,见着布包上的弯月便是点了点头:“是我的。”
“还你。”
“谢谢。”
如此这般,我们又陷入了静默。
不多时,先前出去的人便带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与她们无二的白。
我拿着这些衣服折腾了半天,也不过是在身上多打了几个布条。
这才发现,阿飞没有在,我的生活将是一团糟。
“倒是看不出,竟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冷面神仙姐姐说这话的时候,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从前是我夫君在身边,未曾想过有这样的分离。”
“哦?是吗?”神仙姐姐的话里带着冷意,我忍不住打了激灵。
怕,我有些怕她也一掌将我打到墙上,那样的话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
她真的挥手了!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痛楚。
神仙姐姐就是神仙姐姐,就那么伸手一挥,那些衣衫便似活了一般穿在我身上,好赖我是能起身见得人了。
“过来。”
神仙姐姐说话,我便乖巧的走到她身边。
她瞧了我一眼,又做了个法将我的头发挽起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伸出自己的手,哀怨的看着那五色的欢,委屈道:“真真不是我偷得,还你。”
袅袅茶香入鼻,浑身都是酥麻的,神仙姐姐喝了花茶,却也不看我:“我便是拿了,你的命也就没了。”
这般性命攸关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是这般清清淡淡,我的手抖了三抖,缓缓的收了回来,藏在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还五色光这个事情,不如再商议商议?”
“可以。”神仙姐姐站起身来道:“这五色光到底是我派至宝,落在你手里虽说是机缘巧合,但也要你付出代价。”
“这……”
“不要多问,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神仙姐姐绕了一圈,那双清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否则……”
我没有再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至少现在需要保住小命。
等她出了门,我抱着桌上那个布包,阿飞你现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