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筠涛如此霸气狂妄又凉薄的话,李若纤不悦的微蹙眉头,一边的颜星辰只是笑得有些诡异。
颜星辰:好大的口气,拆了这间赌坊,拿去当废柴烧!这位仁兄,本公子给你占了一挂,你今晚是要倒大霉了……
荣宝堂的掌柜曲根得罪了李若纤,被李若纤下药,堂堂七尺壮汉,倒地昏厥不幸,那一觉睡的,他直接进了牢房吃牢饭。
桃花宴那天,李美玉的丫鬟带着李若纤去厢房“休息”,帮着主子算计李若纤,后来,这位丫鬟被吃了过多“药”的男人****,最后心如死灰,一病不起,很快就香消玉殒了。
还有那天去游湖,颜星辰将崔四郎打下湖,惹恼了李若纤,最后差点就被李若纤给超度,如果不是付星衍的出现,李若纤真的会狠心到让他彻底消失在她的面前。
这些事实在告诉颜星辰,得罪李若纤的下场很惨……很惨,颜星辰在心里也开始同情起这位大言不惭的上官筠涛公子。
上官筠涛的话音一落,小厮当场就恼了,正想要开口回嘴,却被李若纤一拉,只是冷冷的一个眼神,小厮立即闭上嘴不敢多言。
小厮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他只是一个下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上官筠涛翘着二郎腿,继续大声的嚷嚷:“莫不是这赌坊没人,才派你这样经不起风吹的‘竹竿’前来做说客?喂,你倒是说句话,不会是个哑巴吧!本大爷只要见倾城公子,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说话。”
上官筠涛的语气狂妄至极,非常的目中无人,颜星辰的眼眸也随着上官筠涛的话冷了几分。
他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久久不散,墙壁上的烛光摇曳,似感受到空间紧张的气流,开始明明灭灭。
“竹竿?”李若纤挑挑眉,似乎对这个新鲜的形容词表示认同,作为女人,她的身材属于中等,作为男装的她的确瘦弱了一点,与上官筠涛口中“竹竿”的形容很贴切。
李若纤嘴唇轻启,沉声道:“我正是你要找的倾城公子。”
上官筠涛一副被雷劈到的神情,眨眨眼,像是在确定李若纤话语的真实性,好半响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朗朗,非常开怀。
李若纤身边的白胡子老者眼睛都气绿了,如此羞辱主子,怎么不令人欺负,要不是李若纤没有示意他们动手,他早就一挥手,让暗卫直接将这个目中无人,惹是生非,高傲自负的“大红人”乱棍打出去,顺便在他的身吐上两口唾沫。
这样的人真欠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怎么了?他也不怕得罪贵人,非得把他打成绿人!
上官筠涛抱着肚子哈哈一笑,“哈哈,你是倾城公子,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么的……令人吃惊……哈哈,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赌神?”
李若纤依旧保持云淡风轻的表情,很认真的听上官筠涛的挖苦和讽刺。
见对方没然后动作,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上官筠涛更是洋洋得意,随后将李若纤从头到脚贬低一遍,无非是说李若纤身材矮小,是个男人却长得很清秀,可以送去馆子当个小倌,如此瘦弱的身材,会不会风一吹就会飞走,等等恶言。
听得李若纤身边的手下各个面色发青,怒目而视,似要用眼神将上官筠涛千刀万剐。
颜星辰双手抱胸,单手捏着下巴,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色依旧平淡的李若纤,似在琢磨李若纤此刻的心思。
李若纤的嘴角扯出一个很轻柔的笑,直到上官筠涛说的有些累了,停声歇息,李若纤突然举手鼓掌,像是为上官筠涛刚刚这番喝彩。
几声单薄的掌声在大厅里回荡,引得门口和墙角看好戏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大家对这位自称倾城公子的翩翩少年很是好奇,各自在心里揣测这今晚的暗潮涌动,倾城公子要如何教训这个挑衅自己权威的男人。
颜星辰双手抱胸,轻飘飘的飞到上官筠涛身边,在他身边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随后朝李若纤挑挑眉,像是在说:纤纤,是不是觉得本公子比他帅?
李若纤将颜星辰视为空气忽略掉,见上官筠涛笑够了,她才将目光定格在上官筠涛狗眼看人低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上官公子,本公子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上官筠涛也似乎心情很好般点头,“好,本大爷洗耳恭听。”然后做了一个掏耳朵的动作,突然感觉脖子出传来一股凉意,全身的寒毛倒立,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上官筠涛环顾身周,见没有任何异状,才松了口气,想着刚刚的凉意只是冷风而已。
李若纤这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一位官员到一农场参观,当他打算进到一个棚子里去参观时,农场主好心告诉他那里尽量不要去,那位官员却拿出了一块令牌说‘这是皇上钦此,有什么地方都能参观’。他不顾主人的阻拦进去参观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人狂叫着从棚子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头牛,这个人边跑边向农场主求救,主人头也不回的说‘给它看看你的令牌,或许牛看懂了,就不会再追你了!’”
直到李若纤故事讲完,上官筠涛的面色很明显的不好看了三分,他哼哼了两声,瞪向李若纤,“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这是在骂他是又臭又倔的牛!!
李若纤双手环胸,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上官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讲一个小故事而已。”
手指向李若纤,上官筠涛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被气的,“你,居然敢羞辱本大爷,来人,掌嘴!”
立即有一个粗壮的莽夫朝李若纤的方向走去,抬手就好李若纤的脸颊攻击而去,李若纤后退一步,手中的银针自袖子发出,射入男子的手心……
男子原本高举的手骤然无聊垂下,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心已经是一片青紫,上面正插着一根很细小的毒针,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这幽幽绿光。
男子眼眸骤然一变,看向李若纤的眼神也变得有一丝的复杂,看来刚刚是他太过于轻敌,举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再次朝李若纤的脸上攻击而去,这次李若纤没有动弹,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像是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靠近。
只是这一次,男子的掌风逼近李若纤的脸颊时,却被一股无形的结界阻隔,随即整个人腾空而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做下一步的还击,身子已经重重的朝着石柱子的方向飞去……
接着是响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一声凄凉的惨叫,再然后是重物落地声,溅起一地的尘埃。
上官筠涛原本云淡风轻的脸骤然一僵,没想到李若纤看着瘦瘦小小的,打起架来如此的干脆利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快”,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李若纤是怎么动作的,他的护卫就已经朝柱子上狠狠的撞去。
白胡子老者捋着胡子,原本在袖子里藏着的一把匕首悄然收起,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李若纤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他就将匕首朝那人的胸口戳上一刀,让他去地府见阎王。
只是他没有想到,只是眨眼的功夫,李若纤用极为诡异的手法将对方给击败了,这真的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回过味来。
高手都没有看清李若纤是如何出手制敌的,围观看戏的人也更加的议论纷纷起来,开始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倾城公子这一招一定是用毒,才会一招制敌,身手果然高明。”
有的人说:“才不是用毒,我刚刚眼睛都没眨一下,用的是内力将那个人给震开的,对方才会撞上石柱,这人怪倒霉的,得罪倾城公子,怕是死路一条。”
有的人说:“什么内力会如此强大到无形,我们也学习一二?”
上官筠涛的面色变了变,终是没有暴怒,刚刚那一招就是李若纤给他的警告,若他再不知好歹,在人家的地盘上惹火,怕是要引火烧身。
上官筠涛很快就认清了事实,就李若纤这样出神入化的功力,这一群护卫加在一起未必是对手,如此的以卵击石,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见上官筠涛老实了很多,李若纤再次轻扯嘴角,语气淡淡的问:“听说上官公子进入来是要挑战本公子,不知你的赌注是什么?”
颜星辰竖起大拇指,赞道:“我的纤纤果然很霸气!”
李若纤自然没有任何的内力,刚刚那男人之所以会飞出去,那是因为颜星辰站在李若纤的身后发出的攻势,而这一幕在别人眼里,就是李若纤内力深不可测,气息隐藏的非常好,如果还想试探,可就要好好的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上官筠涛见李若纤眼眸星光璀璨,心里开始直打鼓,为什么种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滋生?
不应战,就会被嘲笑懦夫,应战,就好像跳进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就在上官筠涛犹豫不绝时,李若纤伸出细长的五指,语气轻飘飘的道:“金钱这样的赌注,本公子早就玩腻了,不如我们换个有趣点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