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太过份了!这样可是会死人的!”萧彻着实被商俦的伤吓了一跳,急忙用止血的药帮他止血,夫妻之间的深仇大恨居然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阿颜潇洒地坐下,端起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开始喝,看着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会死人又怎么样?他对我下手的时候也没曾手软啊!把他抬走,别留在这里碍我的眼。”
“王爷的身体现在不宜移动,否则很可能会触动伤口,你这发簪刺的可是心脏。”萧彻显然很不满阿颜的冷漠,别说是夫妻,就是陌路人也应该有起码的怜悯之心。
“刺中心脏都死不了,他可真是命硬,是不是发钗太细的原因啊?下次我找个粗点的试试。”阿颜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果然是一流的,萧彻被她顶得哑口无言。
常青在一旁一言不发,这还算是夫妻吗?连路人都不如,简直就是仇人。他小心地将商俦身上的血迹擦掉,抬头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心中一阵酸涩,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哭泣。
“王妃,王爷他最近都在书房睡,他没碰过你姐姐。”不管怎么样,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化解这两人的仇怨吧,什么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就是商俦这样。
“关我什么事?”阿颜问道,一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常青,非常无辜。
“王爷心里只有你,他与红妃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常青不顾主仆之名大吼一声,恨不得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给掐死,人非圣贤谁能无过,都已经付出这样的代价了,还不能得到她的原谅吗?
“北园已经没有意义了,它现在只是一个可以住人的园子,你明白吗?”
“明白,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常青,如果我把你阉了,再来向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阿颜手中把玩着水果刀,笑着走到常青的面前晃动两下,“如果你不能给我答案,那么我们现在就试试,我让你尝尝断子绝孙是一种什么滋味。”
常青又羞又气脸色通红,被阿颜逼得咚地一声坐到床边,惊恐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简直是个魔鬼。”
阿颜狂笑不已,“如果我真是魔鬼,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说完只听砰地一声,刀子钉到商俦的脖子上,刀锋紧贴着他的脖子,常青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将刀子拔下。
“你会武功?”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颜瞥他一眼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喝起茶来,许久之后问道:“什么时候把他弄走?”
“马上。”常青说道,他怎么再有胆子让王爷跟这个女人呆在一起,他现在才知道,她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怎么这么热闹?”白鹤笑着起进来,看到床上的商俦和一滩血迹脸色微变,不由得暗中摇头,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好事”。
“这几天你死哪去了?”阿颜虽然面露不悦,但在外人听来像极了打情骂俏,常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担扰地看了商俦一眼,他知道商俦的神志是清醒的。
“回家了一趟。”接着用唇语说道:“他要见你。”
阿颜点点头以示知晓,对常青说道:“我去红楼,今晚这屋子让给他睡。”
“不要去。”商俦突然挣扎着伸手想去拦她,正好萧彻拿着一个小白瓷瓶进来,快步走过去将他按倒在床上,“你现在还不可以乱动。”
“颜,不要去。”他只得苦苦哀求。常青的手紧紧握着,如果这个女人执意要走,他一定会把她打晕。
“为什么不要去?给我一个不要去的理由。”阿颜好心情地走到床边,摸着那刚毅的下巴。
“不要去见他。”商俦紧握住阿颜的手,“我知道你是去见他,对不对?”
“没错。”阿颜毫不掩饰,看着商俦有心无力的模样,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商俦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爬起来抱住阿颜的胳膊,连连摇头哀求:“不要去,不要去。”
常青懦弱地闭上双眼,不忍心再看俦王这种狼狈而又可怜的模样,这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俦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像一条狗。”一条苦苦祈怜的狗,常青挥手就朝阿颜脸上掴去。商俦急忙将阿颜护在身下,由于动作过猛,他的伤口又滴出血来。看着商俦拼命的样子,常青痛心疾首地大吼:“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她的手里。”
“青,不能再伤害她了。”商俦虚弱地说道,翻身躺下后狂喘不已,额上冷汗淋漓。
萧彻摇摇头叹道:“何必呢?明明相爱,却又在互相伤害。倒还不如放手,让两个人都轻松一点。”
局外人永远不知道局内人的苦,放手吗?谈何容易?秦红颜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她到现在也迷茫了,“俦,也许萧大夫说得对,让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我回书房。”商俦后着胸口站起来,摇晃着朝外走去,常青重重地叹一口气,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看着商俦落寞的背影,白鹤突然很可怜他,总觉得阿颜把他害得太惨了,转身向阿颜道:“你心里就一点也不难过吗?”
“我应该难过吗?”阿颜反问道,眼中突然有了泪水,“他伤我的时候有难过吗?”
“如果你想报复他,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在等商默,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安份,既然他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他了。”阿颜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
“你真的要让他们自相残杀?”白鹤感到脊背一阵一阵发麻。
“要不然我留在俦王府还有什么意义?”
“庄主都已经放弃,为什么你不能放弃?如果你的身体能完好如初,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阿颜伸出手去,“你给我把把脉,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
白鹤把脉之后点点头说道:“想要复原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他的药还是很管用的,如果是换了别的大夫一定医不了你。回去吧,我来帮你医。”白鹤自告奋勇地说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阿颜长叹一气道:“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看到黑漆漆的药汁就想吐。”
白鹤不语,都认为是她把商俦害得这么惨,谁看到商俦害她的时候有多么狠心?他忽然有点了解阿颜的冷漠和执着,那些男人伤害利用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找到玉玺的时候。”阿颜痛苦地闭上双眼,现在的她只感到很疲惫。白鹤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国家没有了玉玺,还能称之为国吗?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