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然,安晨然!”林夕颖歇斯底里般地吼着,双手不断拍打着车窗,看着车窗外的情景,内心即着急又惊恐。
第一时间,安晨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再一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有点熟悉的味道。
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星野一本低着头颅站在离自己两米外的地方,一柄锋利的利剑闪着银光,直接由上而下穿透星野一本的后颈椎、然后从星野一本的正胸前穿透过来,鲜红的血液顺着宽宽的剑刃不断流下,就像是决堤的河流一般,血液疯狂涌着。
而星野一本的身后站立着一人影,看似佝偻却又伟岸给人一种震撼慑服的感觉,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君临一般,那双眼沟深陷的眼眶里透着深邃的眼瞳,在黑夜里宛如闪着纯碎的黑色,令人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普通的服装,但从微风吹起左手臂的衣袖,能看得出来,这人的左手臂早已经没了。
“爷爷。”安晨然下意识地大声尖叫了出来。
因为声音很大,所以连车内的林夕颖都听清楚了。听到内容的那一刻,林夕颖缓缓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林夕颖总感觉似乎有点异常,特别是刚才安晨然的那语气。
噗呲一声,利剑被安晨然的爷爷给拔了出来,星野一本的尸体瞬间向前倾倒,最后倒在了安晨然的身前,鲜血顺着向安晨然的方向流了过去。
安晨然慢慢地站了起来。
可人刚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呢,安生良先前迈了一步,也就是简简单单的向前走了一步而已,就算是在旁人看来,这也只是很普通的一步,可是却将安晨然吓得够呛。这是本能的害怕,哦,准确的说是,恐惧,极度的恐惧。
安晨然又瞬间坐到了地上。
“哼。”安生良冷哼一声,充满了鄙视嘲讽意味。
这让安晨然心里更是一疼,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
“你看看你,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哼,到现在连这种垃圾货色都能杀你了,你还有脸活着吗?”安生良语气中充满了极度的嘲讽之意,一脸冷漠的表情,给人像是严肃得从没有笑的可能。
安生良再次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弯腰伸手便将安晨然给抓着举了起来,就像是大人轻松举起小孩一般,安生良摇摇头冷笑道“哼,曾经的那个你呢?”
说完,安生良重重地一扔,直接将安晨然给出三四米远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才最后落在了地面上。
安生良最后回头看向了车内的林夕颖,简单两步走出,就一下到了车门前,吓得林夕颖一下后退出去。
砰,安生良强硬地一拉,就像是个巨人拉着车门一般,一下就将车门给整体拉扯了出来,然后仍在了一边。
“林铁那家伙的亲孙女,哼,这都搞不定,真是个废物。”安生良边说着,边伸手向林夕颖抓去。
“不要。”安晨然大声吼道的同时,快速起身向安生良跑去。
可惜迟了,安生良一下就将林夕颖给拉了出来。
“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你体内流着谁的血液。”安生良回头来看向安晨然后,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两样东西,一样扔给了安生良,一样交给了林夕颖的手中。
然后看了看远边的道路,下一刻,突然快速地消失在了夜里。
就在安生良突然离开后的两秒,道路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车声。
······
三天,安晨然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当林夕颖喊来的人到的时候,安晨然就突然觉得体力不支,脑晕目眩地晕了过去,然后一睡便是三天。
安晨然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那片雪城,梦到了那一道道齐刷刷的黑影,梦到了那一声声废物的声音。
醒来时,安晨然已经是满头大汗,心情莫名低落到了极点,总感觉自己整个人生似乎就从来是个慌,一个慌套着一个慌、而且结局还是悲伤。
接下来的三天,安晨然每天去上学,然后回家。
不管是熟悉安晨然的还是不熟悉安晨然的,都能明显感觉得出来,以前那个活泼,整天都能弄出点新闻出来的安晨然,变得沉默了,特别深沉了,就像是整个人突然间抑郁了一般。
而且,跟林夕颖也没有了多少交流了。
这让很多人很好奇,也做实了一个谣言,那就是平安夜的那天,安晨然脚踏N只船,结果没踩好、翻了。然后肯定是分手了。不然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呢。
不过学校里的很多人,又很好奇,似乎林夕颖比往常更加待在安晨然的身边了,而且似乎对安晨然变得温柔多了。
也许每个人都有悲伤的过去,可当这几天的时间里,林夕颖知道了安晨然的过去后,才知道原来安晨然的悲伤与痛苦才能真正算得算是痛苦与磨难。
又过了四五天,安晨然状态依旧,这不觉让周围的一些关心安晨然的人有点担心了,不过安老头子倒是一副不在意的心情,当林夕颖去向安老头子询问法子的时候,安老头子倒是一肚子坏水。
竟然叫林夕颖各种诱/惑勾引安晨然。林夕颖最后竟然还真当真了。当时还将信将疑地问道“这样真有用?”
“男人嘛,低落的时候总要有些激情才能恢复得过来的。”安老头子如此说道。
······
人啊,不管他平时有多么的开心,总会有那么个时刻,人生处在低谷、心情低落到连出门都是应付了事。可当缓过劲来的时候,某个时刻,也许就能豁然开朗了。
人生一辈子不容易,以前的苦,身上的重担与责任,这些去不除也丢不掉,但终究还是要乐观的面对与生活,不然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也许也对不起自己的爷爷,对不起安老头子,对不起那些因为自己死去的人;对不起到最后,也知道在心里默默记着,生活得继续,安晨然也就在某一刻突然想通了而已。
回过神来,安晨然猛地发现,自己竟然低落了如此长的时间。这可有点不像是自己的风格啊。
安晨然却不知道,这其实不只是他自己的原因,其实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安生良给安晨然的那样东西。那才是一个诱因。安晨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估计意识到了也不会将那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吧。
那是柄剑,安家世代相传的剑,象征着家主之位的利剑,那是一柄朴实无华的利剑,看上去跟一般的铁剑没有任何的区别。若说唯一的区别,估计就是那柄剑的名字了吧。
无道剑。
这柄剑在那些底蕴家族里可是威名赫赫,关于这柄剑的由来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这柄剑其实叫五道剑,乃千百年前五道人手中的仙剑;只不过后来被人误传成了无道剑。
这种说法很普遍,也是很多人认同的说法。
话说回来,安晨然刚练习完剑术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是叶婉打来的电话。
“嗯。嗯那个,嗯能不能明天就跟我回趟老家啊?”叶婉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