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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进球了!球进了!一颗脏兮兮的足球稳稳地落在黄侠身后的白线中。整个世界依旧,还是那样缓慢的前进着,没有全场沸腾没有振奋人心的配乐。四周很静,有了些许电视剧中男女冷场时的意味。这时忽然狂风四起卷起球场上的尘土和塑料袋扑面而来,一只‘苏菲’的包装袋落在足球上,黄侠唯恐沙子入眼连忙背风而立。

这时候的天气依然炎热无比,刚才的风其实也被戏剧化了,尚且可以扫扫垃圾迷迷人眼,至于带来凉爽那自然只是个幻想,就和刚才王翔幻想下场比赛继续打平一样。校长唯恐沙尘如体忙用手巾掩住脸面,以便可以减少身体上的污秽。裁判第二声哨终于吹响了,比赛结束!

最终那颗球算进了,虽然那颗球是被那个矮个队员跳起来一拳打进去的。但是没办法,校领导们的时间很宝贵,自然是能节省一秒就是一秒。索性那个手球就算了。高一九班以一分之差获胜晋级。

麻虎当下就站在人堆里大声骂娘,王翔他们也愤怒地大声嚷嚷。可是理不是被执行者能决定的。黄侠当时也很愤怒不接受事实,因为接受事实的代价就是自己的错了,这个国家的人总是在畏惧着担负起什么。为儿女努力了半辈子的老人只能有套快拆的房子才会有儿女绕膝,一个不是信春哥的人却能在专家的科学依据下自捅十一刀才死,零时工总是第一时间投身在让祖国繁荣富强的最前方。

事后刘校长和众领导商量了一下,果然还是领导们的休息时间最为宝贵,加赛果然没戏,本想草草了事不料学生非要讲理。没办法只好决定加赛五分钟,双方各派一人点球定胜负,双方各有三次机会,进门多者晋级。

这时候以及一点四十了,不少住校生从春梦中醒来,和俊男美女说拜拜。吴泽浩薛莱二人刚来,站在球场边上观战,只见众人俨然一副点球的样子,由我班先攻。班上的一些女生也加油了起来,想要场上的那些雄性们为了她们的声音中所含的长远意义而奋不顾身地就像她们说呼喊的那样像机动车加上了汽油。不过这个说法还挺怪的,首先这句话的目的就是非要让被加油的人做出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外还要再多做一分。然而给机动车加油就是为了让它能有作用。人不被加油还是那样可机动车就成废物了,所以这个比喻并不靠谱也不够形象。还是因该大喊:“换引擎!换好引擎!”的说。

大家都不愿成为被众人希望还可能被众人指责的那个人,所以大家尚在争论中,看来校长又要多浪费个五分钟了。其他班的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言论之中透漏出的意思无非就是若是换他们上场便能力挽狂澜之类的屁话。其实何人不是如此呢?事情若不落到自己头上那便永远觉得事情轻巧无比。

那三个替补自然只是待命,所以七人队员中有四人提议王翔,麻虎自吹自擂心中还幻想着靠着足球在女孩儿面前博个好感,王翔唯恐丢人现眼是其次最要紧的就是怕一失足成众人敌所以只恨举脚不便只好双手来拥护麻虎。

还尚未表态那便是黄侠。其实看是敦厚老实的黄侠其实也暗暗藏着一颗躁动不已的心,也想着在人前出些风头,将那碍眼的足球踢得生龙活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给他狠狠地射一个,七个男人之中唯有自己射的有准又俊好不威风!可当下又一想,倘若脚下失利出些差错那可就梅开二度了。之前所幸刘校长同意了加时赛,要不自己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虽说那球是手球犯规,但在别人看来还是可以一拦的,毕竟他们没有处在当时不能感同身受。最后想了半天难以定夺,输多赢少还是沉默为好。

最后自然人多理至由王翔三脚定输赢,麻虎不能如愿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所以作好了非当事人的准备,心中以打好腹稿,把平生那些被他视为狗屁狗屎的总是在教育他要注意班级荣誉的字眼细细整理,随时随地可以如野狗般的要叫便叫要咬便咬。

王翔怀着比哪吒他妈三年怀胎还要不爽的心情,迈向了罚球线宛然一副死囚迈向断头台时的步伐。对方门将等着不耐烦了喊了一声,王翔回了一句,就这样二人吵起来了。就这样两队队员也吵起来了。

后来校长浑厚的声音在老旧的麦克风的协助下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这场全靠嘴上功夫的战火也就平息了。顺带着比赛结束了,众人都被一视同仁,没有第一也没有输家。事后校长果然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几日后的星期一由教导处主任在升旗时宣布,让同学们都了解到了实施的真相,所以足球赛就这样因为一个矮个队员的手球而导致事件的发展进行最后结果就是终结了。

万幸的是因为校长珍惜时间而选的完美的时间段,所以一群为了各种目的而愤怒的学生找不到高一九班的七人还有高二的黄侠他们来进行因各种目的而导致的各种可能性行为。

事后黄侠不用承担失误造成的谴责很是开心;王翔不用承担可能失误造成的谴责很是开心;麻虎不能享受有可能的被女生关注的感觉很是不爽,在班里大叫大嚷,说什么一群高一的小屁孩怎么怎么,倘若自己怎么怎么,他们就怎么怎么。很是啰嗦幸好张慧丽不和他同班,这么啰嗦也就小聋女最配他了。

“耗子,不是老子跟你吹,要是那一球由我来踢,他妈的一个大脚球就往那货脸上射,射的他妈都不认得了。”麻虎还在试图利用想象与现实之间的漏洞,让人们不得不赞美他的那一球,就和政客向民众竞选时那样,大家总是被带到美好的幻想中不得不投出发言人心想的那一票。可惜麻虎不搞政治,语言方面欠佳,再者现实也不难联想,所以人们总是不能说出发言人心想的赞美之言。

王翔再也不敢以自己是足球队队员的身份向黄侠炫耀了。几个星期黄侠知道了足球也就那么回事儿,王翔的技术也就那么回事儿。再者,由于校足球赛被刘校长以学生素质低怕他们踢的踢的就打起来的理由终结之后,从此校球队就像扫黄日的桑拿夜总会一般。现在黄侠加紧练习篮球,期望有朝一日能将现在和他平起平坐的王翔踩于脚下,狠狠地!

可惜黄侠自信满满的带着自己苦练了一个月的球技去篮球队申请加入,但是连球队里坐冷板凳的最后一名也无法战胜无奈铩羽而归。黄侠整个人失落无比,决心放弃。王翔得知了此消息特地过来不怀好意的安慰了黄侠一番,羞辱的话一句没落。

学校田径运动会下个星期就要开始了,三人组上学期的运动会出去打dota了,这次三人一致同意观看校动会,因为黄侠和王翔要以一千五百米赛跑分出胜负,其他二人仍旧如前几年的此时一般看热闹。

此次比赛两人都信心十足,黄侠自认那么长时间的锻炼虽然球技没提高多少但是体力比以前强了很多不怕长跑时会倒地不起。而王翔早已自诩球场第一能跑,以前捡个球都跑个死去活来的现在连捡三颗银河系外球脸都不红,自然不把黄侠放在眼里。

很多朋友都赌王翔赢,赌上网费王翔一赔五黄侠一赔十,所幸这个差距不大否则黄侠一定给开设赌局的人好看。看这个赌局的正是黄侠的室友李晨,这厮极爱买彩票尤其是刮刮乐,经常中奖,虽然都是十块中两块的那种。平时在班里也爱打牌赌钱赢多输少,但是可以证明此人赌博资历深厚足矣担当庄家的大任。

老杨对这次运动会十分重视,上次足球赛因为自己班上的几位好汉给搅了很是恼怒,害得好汉们事后补还了老杨的水费,少上了一天网。这次校长闹大了覆水难收,几位好汉也不过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难成气候,于是自费买全班卖水水男生一瓶女生三瓶,此外准备了几把遮阳伞还有藿香正气水给不敌烈日酷热的女生使用,至于男生老杨以强调一切防暑自备。

比赛的前一天老杨拉着一个漂亮女生的纤纤玉手语重心长地说:“姚雪啊!咱们班的荣誉就靠你了!你要努力啊!”那女生:“杨老师我是负责后勤的,没有参加。”老杨一愣突然又抓住那女生的手说:“老师知道,没有你们把后勤搞好的话咱们班的运动员怎么好好比赛,所以你的任务沉重啊!”全班男生对此人又恨又羡慕,恨他抓着班花的小手羡慕他有正当理由去抓。可惜此女男友远在异校,否则大家就有眼福欣赏一场师生大战了。

运动会当天男生羡慕地看着那些女生在遮阳伞下幸福地玩着扑克喝着冰水,而毫无准备的男同胞们拿着一瓶让太阳晒得温暖的水坐着板凳晒着太阳省着喝,就一瓶喝完就没有了,而且期间不得离开座位。吴泽浩三人跟少量男生一样聪明准备充足的粮草,优哉游哉地看着比赛。

马上就要比一千五了,上场前黄王二人互相放狠话,参与这次李晨赌局的人都在心里默默地为心中的他祈祷。吴泽浩和薛莱一人一边帮黄侠揉肩一边说道:“流氓,不要逞强身体最重要实在不行就走两步,别把自己累垮了,兄弟们都会担心你的。”黄侠听得感动不已,此生能认二人为兄弟真是无憾了!紧紧地抱了两人一下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薛莱:“咱们会不会不小心点燃他的斗志了?要是他出现奇迹赢了王翔怎么办啊?我押了王翔五十,你呢?”“我把这个星期的生活费全押了。”

发令枪突然响了,屁一般大的响声。选手们只闻屁声未闻屁味儿,一个个想脱链而的野狗一般的冲了出去,其中一肌肉哥们一马当先遥遥领先于第二位。那肌肉哥们目不斜视头往后仰,长发潇洒的随风而扬,即使领先后面的一百多米但速度依然不减。全场沸腾了,女生们不知为谁加油但目光都集中于这厮,那肌肉哥们感受到女孩们的眼神上的鼓励换挡提速,又拉开了部分距离。后面的王翔黄侠心想:这货就是尼玛一台人型发动机。这二位是所有选手中最不着急的,因为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超越对方足矣。

那肌肉哥们的脚感受到上头长发的潇洒,学着也让鞋带松开随风飘扬,可惜下面脚自食恶果踩到了鞋带,鞋带来不及叫痛就跟着主体滚了起来,由于惯性绊倒的肌肉哥们依然滚着领先于后面的选手,无奈摩擦力过大只好被人超越假设摩擦力为零肌肉哥们一定能成功的一直滚到终点夺冠。全场观众为之叹息一秒中后开是把焦点对到第二位身上。剩下的慢慢经过的选手看着那肌肉哥们被人抬走一直昏迷不醒全身摔的血迹斑斑心中震撼无比,本着安全第一的比赛第二的精神大家都放慢脚步全体重新系紧鞋带。

前四圈,所有选手慢的像是在跑马拉松,终于第五圈的时候大家开始冲刺,黄侠拼命加紧步伐与王翔并驾齐驱,看台上所以赌王翔赢的观众都看着王翔希望他能变档提速,王翔前四圈的时候跑得匀速了,现在突然换挡加速他的身体引擎性能不允许,侧肚隐隐作痛。无奈只好跟黄侠并驾齐驱了,本来他的引擎是优于黄侠的只能怪平日里忽略了保养,总是熬夜翻墙去上网。黄侠发现似乎王翔已经到了极限还有半圈,虽然黄侠也没什么力气了。眼看着除了王翔之外的人遥遥领先于自己,不过黄侠的目标只有王翔倒也不怎么着急,就是都快挤入跑道内的老杨嘶吼了起来,班上唯一两个参加一千五的男生并驾齐驱,还是只争一二,而且还是倒数。老杨真想在二人后面拿上鞭子抽。

可以说黄侠这是第三、四次跑一千五百米,一二次是军训被教练罚还有就是前天的赛前试跑,前天跑的很累可是忘了带表所以无法得出成绩,但是能坚持跑下来就很棒了。他总是相信自己做不到的别人也做不到,所以总是有人吃肉而自己却在喝汤。

还有五十米!王翔豁出去了!头向后仰燃尽身体里的每一滴能量冲了出去,王翔的侧肚已经疼的习惯了,铁着心要赢过黄侠狠狠地嘲笑失败者,所以不顾住在侧肚群众的抗议依然一心一意做大面子工程。黄侠余光看见王翔就要超越自己了更着急了闭着眼跑了起来。最后的二十米、十米、五米!砰!两人模仿刚才的肌肉仁兄摔倒在地竟然同时滚过终点。全场人傻了眼这种概率真的太低了!虽然没有慢放镜头来分析研究,但是通过用尺子来测量倒在地上的二人可以很科学的得出二人同时过的线。黄侠紧紧地压在王翔的身上,他的手跟王翔的头相贴压住了终点上的白线。

台上的人大气也不敢出,那些参与赌博的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裁判的最终判决,虽然这次的结果令人期待,但是确定谁是倒数第二的成绩几乎没什么意义。所以电子屏幕上显示着二人并列倒数第一。李晨傻了眼到底是庄家通杀还是一赔五的一赔十,总之通杀是绝对不可能了,按理说双方打平都赢了那么不管买谁都算赢。只好算平手把所有的钱退给人家没赔死就是万幸了。

知道事实真相的两个人被人扶起来后拍拍屁股走了。两人对这个结果都很失望,其实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对这个结局都感到庆幸。刚才王翔在超越了黄侠之后不小心踩中黄侠迈来的脚结果二人互相绊倒了。同一件事情有多少人看待就会有多少种结果,黄侠认为他真走运,如果不是那一摔他就被王翔超越输了比赛;王翔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绊倒了黄侠的话最后黄侠肯定就赢了,毕竟当时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了,黄侠说不定还有所保留。二人都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

薛莱吴泽浩扶着黄侠回到座位,吴泽浩心想幸好只是跟王翔平手,要不自己就惨了,如果当时换个角度摔多好。黄侠认为自己对不起兄弟们上场前的担心,他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不小心让你们担心了。”薛莱心想:如果你要是赢了看看我们两个谁会过来扶你。

老杨过来探望二位烈士,面带虚假的祥和表情鼓励了二人一番后离开了。只恨二人最后摔了那一跤,显得好像为国捐躯似的,明明连个倒数第二都没拿下。靠!

比赛后王翔成为了公认的三十七中第一不靠谱,比赛前他信誓旦旦地跟赌他赢的人说跑赢个胖子不成问题大家都等着收钱就行,可是却跟个他小看的胖子打平了。令那么多人对他失望伤心,幸好没输否则他还会得到一顿暴打。可是王翔却没见一个人去跟黄侠抱怨。没办法谁叫王翔一赔十啊!人家只是一赔五罢了。

这次的总成绩全校到数第一,老杨对着自己认为没有尽力输了的男同学也就是没有想黄侠王翔那样摔倒的男生一个个横眉冷对,对着自己认为发挥失常其实只不过为了凑人数才只好上场应付一下而输了的女同学不断安慰。最后又骂了一遍那些想吴泽浩和薛莱一样的不肯为班级荣誉而献身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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