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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识

话说三年前亲眼目睹宋小福落崖而亡,陈晚霞伤心欲绝,午安心动了侧隐之心,也是缘份,竟收她为徒。陈晚霞报着报仇之念,三年来苦练武艺,在午安心悉心传授下,已是脱胎换骨,此翻牛刀小试,连堂堂著名武师亦不是对手,算来当是江湖一流高手。

只是她远在苏州学艺,为何中秋之夜出现在杭州呢?原来十日前,午安心接到嵩山少林寺方丈无相大师的一封书信。信中说二十年一届的英雄大会又到,因为上届事出有因,没选出盟主,可江湖人士还是不约而同的认午安心为主。眼下有人提议再开英雄大会,特别是江湖后起之秀江南神剑山庄庄主欧阳登峰多次至信少林,想乘他大寿之机请少林主持在神剑山庄举行英雄大会。无相来信正是请教。

午安心虽隐退江湖,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是无法推脱。按他本意,并不赞成重开英雄大会。宋朝开国立朝,酒释兵权,重文轻武,江湖早己势微,那有大事需要盟主主持?但看无相信里意思,有不好推脱之意。午安心喃喃道:“天下第一山庄,第一神剑,嘿嘿,怕是想当武林第一人了。”次日他修书一封,告诉无相,他己隐退江湖,己不再理江湖事,英雄大会请他代为主持。

陈晚霞把信送到城里,托人转交少林。她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出行,乘机就想回杭州看看,那知她途径不悉,走了好些错路,紧赶慢赶,才在中秋之夜回到杭州,不想偶遇杨继能,引出这些事来,惹的她连清隐寺都没回。原来只从午安心收她为徒后不久,白如堂就悄悄把她父母送到苏州与她团聚。宋天多知道宋小福己死,立马在清隐寺剃度出家。三年来通过白如堂多次传话,想请他去苏州,但他心如死灰,如何动心?她这次回杭州,亦有邀请之意。没想连面也没碰上,就离开了杭州,本想再返回,但离家多日,又怕父母师父担心只好作罢。

话说宋小福莫清秀日夜兼程,赶往苏州。这一路下来,江湖人士渐多,酒楼客栈,人人嘴里不离神剑山庄,开口闭口江南大侠欧阳登峰,连不是江湖中人的宋小福都到了耳熟能详欧阳登峰事迹地步。莫清秀先头还不在意,但渐渐的却不时皱眉。宋小福几次相问,她虽无心机,这次却暗藏心情不语。宋小福作罢,心头迷惑:“难道跟欧阳登峰有关?”

眼见己过江宁府,还没赶上查飞。他们不知行程,这日错过宿头,只好在荒山树林里过夜。虽是孤男寡女,但宋小福视莫清秀为前辈,亦无尴尬,靠树而眠。莫清秀却无睡意,只从遇见宋小福,使她常常忆起往事,似乎宋小福是她十分亲切的人,早在以前就认识了一般。看着他,她莫名就冲动了,许多感触纷杳而至。

上次在客栈里,她守着宋小福,忽然想起了许多的往事,那些甜美的悲伤的事一下子全涌上心头,那时她不能自主地冲出客栈,等到她心情平静下来时,宋小福己经不见了。当时她急疯了,像似失去心头肉,对宋小福异于寻常的难己割舍,使她完全丧失主见,没有一点办法。她只好回大理了。没想到竟阴差阳错又救了宋小福,也知道了他那段似梦非梦经历的内幕。因为不想他卷入江湖之中,因此,并没有告诉他一切。

现在看着他睡得这么安详,她觉的自己是对的,忽然又觉的自己很幸福,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母亲,这感觉很奇怪,但她不去多想,她只要这种感觉实在,实实在在……

蓦地,她听到打斗声……

宋小福一觉醒来,百鸟齐鸣,莫清秀不在,他也没在意。这些日子一路同行,他虽是后辈,不过衣食住行全由莫清秀打点,他早习惯。这时以为她又去弄吃。到山下泉水眼边抹把脸,回来仍不见她。他才觉的奇怪,心想她弄吃的怎么去这么久?在附近喊叫,亦不见莫清秀回应,他有点急了,但并不是十分担心,没想到只到中午仍不见她回来。

他这下开始担心,心想她莫不是跟自己一样,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变到另外一个地方?又觉的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早以把她当成一个关心自己,而又无所不能的人,是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但他又想不出莫清秀为什么忽然不见了,只好在那里苦等。

他从昨夜没进餐直到现在,心急肚子又饿,还好他在野外生活习惯,当下打只野兔,到泉水眼边掏洗干净,弄把火,把兔子烧烤熟透。几年野外磨练,练就了他一手烧烤好技巧,看着阵阵飘香的兔肉,他暗自自豪,道:“真香啊!”不想有人跟着赞道:“真香啊!”宋小福抬头望去,只见一清秀少年正牵着马在下游饮水。只听那少年道:“兄台真好雅性。”

宋小福道:“雅性?”他从没想过这种生活会是一种雅性,还让人羡慕。这时听他一说,想想还真觉得有点那意思,对那少年顿有结识之想。

那少年又道:“只是少了一样东西,可惜了。”

宋小福失声赞道:“不错,确实是少了些许好酒佳酿,大煞风景。只是在下身无分文,这野味易得,佳酿难买了。”那少年是心直口爽之人,他有心一尝美味,终不敢开口,听宋小福说身无分文,他也没细想,便道:“兄台若不嫌,前面五里路便有集镇,在下这就去取酒。宋小福见他如此口直,也没多想,就道:“如此甚好,只是……”

那少年翻身上马,道:“只台少候,在下去去便回。”打马而去。

那少年走后,宋小福心想:这少年怎如此?莫名其妙。想吃了兔子,终又忍下。

宋小福不知这少年出生武学世家,虽有一生好武艺,却跟文人墨家一样,好游山玩水,过乡野生活。此山在附近小有名气,山脚处泉眼甘甜清爽,不知与何处地下暗水相连竟是终年不绝,不然他匆忙赶路也不会绕道过来饮水洗马。他与青梅竹马好友曾几次来过此山游玩踏春,却还没过过这样野味的生活,这时见了宋小福烧烤,真是心痒难搔,恨不得一瞬眼间就买了酒回来,等他在集镇买了酒,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初次相逢,连姓氏都不知,怕他早就走人了。

那知回来时,宋小福还抻着兔子等他,他大喜,顿时把宋小福视为知己。刚才宋小福也有同样顾虑,这时再见,两人皆心知肚明,相视而笑。

宋小福把兔子一撕为半,一半递给那少年,不等说话,自己就撕下一口塞进肚子,说:“不瞒朋友,我可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饿的是眼花脚软。”那少年道:是在下莽撞了。忙从包裹里取出两只精致小瓷杯,倒上酒,道:镇上买不到好酒,兄台莫怪,在下先饮为敬。

“两人一齐把酒饮了。

宋小福长这般大,还没饮过几次酒,这下一杯下肚,苦的他脸都变了。

那少年见他这样,必不善饮,却也随自己一口而干,想来必是豪爽之性,心中更喜,道:“还没请教兄台大名。”

“宋小福。”

那少年道:“在下苏州欧阳鸿明。”宋小福道:“欧阳?苏州欧阳大侠……”欧阳鸿明道:“那正是家父。再过几日便是家父五十大寿,届时还将举行英雄大会,宋兄若有时间,到舍下一行如何?”

宋小福道:“欧阳公子相邀,在下不瞒你,我和一位长辈从开封过来,正要去神剑山庄打听一人。”欧阳鸿明道:“那正好,不知是何人?”宋小福道:“开封万马堂堂主查飞。”欧阳鸿明道:“他也来江南了?怕是要让宋兄失望了。我亦是从开封府而回,也不知查堂主消息。不过此离神剑山庄不过两日路程,宋兄与我一同回庄,想查堂主定在神剑山庄。来,我再敬宋兄一杯。“

宋小福道:“应该我敬公子。”

欧阳鸿明道:“我跟宋兄一见如故,就别公子公子叫,若不嫌,就叫我鸿明如何?”宋小福笑道:“你的话正合我意,那你也别叫我宋兄了。来,鸿明干了再说。”

两人谈话投机,不知不觉兔子肉吃完了,一酝酒也喝完了。欧阳鸿明犹未过瘾,宋小福就有七分酒意了。欧阳鸿明只好作罢,道:“小福,天色将暗,咱们到前面镇上投宿,明日一同回神剑山庄如何?”宋小福这才记起莫清秀,道:“我还要等一位长辈,怕不能与你同行。”

欧阳鸿明道:“既是如此,咱们就在此等一夜,明日再走不迟。”宋小福道:“夜寒露重,你还是先回客栈。”欧阳鸿明道:“她既是你长辈,便是鸿明的长辈,我等她是应该的。”欧阳鸿明话说的干脆热情,宋小福不好再坚持,道:“那行。”哪知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仍不见莫清秀回来。

这下宋小福真的开始担心。欧阳鸿明道:“咱们还是先到神剑山庄。不论莫前辈去哪里,她都会到神剑山庄找查飞,到时你们自然能再见面。”宋小福没有更好办法,只好如此,心道:“说不定她心急,早我到了神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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