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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眈眈

李昱珩来不及再问言不尽话,他眼看着他向自己伸了伸手,他的身体竟然突散成了一堆细沙突然坍塌,又随着桦树林里的风卷向了远处!

“食人族……”

李昱珩的眉心死死地拧着,他的目光随着卷着细沙去的大风飘向了远方,他如泼墨的发顺势随风抚上了他的脸,他任由发丝在自己的眼角边肆虐。

高高的树尖上,魏魂低头看着下面的李昱珩单膝跪地蹲下了身子,他似是在落叶里寻找着什么,可是他的手也不过就是在落叶里探了探便收了回来,大概他是想寻找一些言不尽消失的痕迹吧。

“怪不得章涵喜欢站在高处看风景,这里的视野就是不一样啊……”魏魂仰起头来望向了远方。

没藏使馆府。

天色已经发黑了,后院的井口处站着赤着上半身的多摩。

他的佛珠斜斜地挂在脖了上,他提了井边的桶将里面的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冰冷的水顺着他的身体而下,一时他的禅裤湿了个透彻。

“师弟,你是不是又想我了?每当你想师兄的时候你便喜欢虐待自己……这可都快十月了,你还用冰冷的井水冲身体……你的身子可是云婴公主的血唤活的,你应该倍加珍惜才是。”

身后传来了诃若懒散的声音,多摩放下了手里的桶,他不动声色地拾了自己的上衣披在了身上,并不看诃若一眼。

诃若捋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又道:“生气了?也是,你每次对着我都会生气,我也实在是惹你讨厌不是?”

多摩依然不说话,他端正了自己脖子上的佛串往自己的禅房里走去。

诃若歪着脑袋跟在了他的身后,多摩进了屋子并没有将房门关上,诃若笑笑,他随着多摩进去了才反手关门。

“师弟,我今天找你可是有正事。”诃若跪坐在了蒲团之上。

多摩终于是抬眼看了诃若一眼,不过下一秒,他便转了身去屏风后面换衣裳去了。

昏黄的灯在屏风上映出多摩结实的身躯,诃若在屏风的这一边舔了舔嘴唇,眼里满含笑意。

再次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时,多摩已换上了一身惨蓝的缁衣,他不紧不忙地盘腿在诃若面前坐了这才开口:“有事师兄就说吧。”

诃若嘴角一弯,他身子斜斜在靠在墙上,歪着脑袋伸去拾多摩的手,多摩也不躲,只是依然保持着合十的姿势,眼神却是凌厉地盯向了诃若。

“师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话说的不对。”诃若笑道。

多摩重新闭了眼睛道:“师兄,你越发的走火入魔了。”

诃若挑眉,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好了道:“哦……是么……看来师兄我有必要好好打坐一阵子了。”

多摩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他瞄了诃若一眼,没有答他的话。

诃若清了清嗓子道:“师弟,师父的那些经书手札都在你这里吧?接下来这几天师兄不打算走了,打算好好在你这里念经。”

多摩的眼睛睁开,他很是诧异地看着诃若不说话。诃若冲多摩笑笑道:“你不信?不信也没有关系,接下来这几天师兄只需要在你屋子里好好看经,你不就信了。”

多摩拾了自己的佛串轻轻拈了起来,不再理会诃若,诃若便依旧笑笑,还真的打起了坐来。

少璋堡流金园。

月黑风高,流金园里昏黄的院灯被风吹灭了近半数,厢房里有婆子披着衣服举着蜡灯出来点灯了,偏这时又是一阵夜风掠风,将婆子手里的灯也盖灭了。婆子打着哈欠咒骂一声,转了身回屋里去点灯了。

床上的阿奴睁开了眼睛,她扭头看向外屋里,见那里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她眼里涌上来一阵惊恐,偏偏她又发现自己动不得,就连话也说不得了。

外屋里那高大的男人挑了珠帘往里屋里走来,阿奴眼里的惊恐越来越浓,直到男人走到了她的床边,她的瞳孔一散,瞬间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男人挑开了阿奴的被子,他左手一番,一柄小刀已落在了手里,右手往桌上一探,一个茶杯便被吸到了他手心里。

他提着小刀轻轻在阿奴手臂上一划,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悉数滴落在了男人右手上的茶杯里。等阿奴的伤口再流不出一滴血了,男人便举起茶杯将里面的血一饮而尽了。

男人并没有在这屋子里多逗留,他将空空如也的茶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他头上的斗篷里滑落了一缕卷发,又被他迅速挽回了耳后。

男人的身影在阿奴房间的门边一闪而逝,床上的阿奴猛地吸了一口气回过了神来,她似是很迷茫地看了看床顶,翻了一个身,重新睡下了。

院子里的院灯已经被半夜起来的婆子重新点亮了,婆子披着衣裳又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流金园的月门口,闪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站在院子里门口向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外面走去,只是他走到花园里时便又停了脚步,因为那里正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等着他。

李怀焰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闪着暗绿的光,与他遥相对应的是他身旁那棵已光秃秃的大树之上,那上面正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在眨呀眨的,在看到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不动时,树上的小人儿一跳,跳下了树尖,抬脚站在了李怀焰的身前。

“上次来的那个怪物,不是他。”徐斩行将双臂霸气地抱在了胸前。

“哪怕不是他,我们也不能轻易放他走,深更半夜来少璋堡,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李怀焰说着便抖开了自己的软剑。

徐斩行也抖开了自己的鞭子道:“你去旁边歇着去!对付他我来!”

李怀焰给了徐斩行一个白眼儿没有听他的话,徐斩行回头看了李怀焰一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李怀焰说着后退了三步。

徐斩行裂开小嘴儿痞痞地笑笑,他冲前面高大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挑衅地道:“杂碎!出招吧!”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个戴着斗篷的男人并没有打算与他交手,在徐斩行放了狠话后,他竟然极速往后退去,转身跳上了少璋堡的房顶!

徐斩行一下子呆住了。

李怀焰上前拍了拍徐斩行的肩膀道:“行了,他已经逃远了,我们也不要追了,先去阿奴的房间里看看她怎么样吧!”

徐斩行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奴还在熟睡着,感觉到自己外屋里的灯被点亮,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当她扭过头去时便看到了举着灯往里屋来的李怀焰与徐斩行。

阿奴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小世子?徐小公子?你们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徐斩行冷哼一声道:“我们再不来你被人杀了你自己也不知道!”

阿奴满脸的迷茫。

李怀焰将里屋的灯也点了,他一本正经地道:“阿奴,刚才有个个子极高的男人跑来你的房间里了,我们怕对付不了他,没敢进来,不过他很快就又出去了,我们本来打算与他交手的,不想他却是跑了。”

阿奴脸上的迷茫更浓了,她伸手去挽自己脸侧垂下来的发丝,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来了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她挽了自己的袖子去看,见自己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血已不流了,那一小片皮肉白花花的翻着,使得阿奴惊恐了好一番。

“这……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的功夫不在零露之下,如果有人进了我的屋子,我一定会察觉的!更何况……更何况那个人还在我手臂上划了一刀!”阿奴睁大了眼睛,她是如何也相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徐斩行叹了口气,他小大人儿般的又将双臂抱在了胸前道:“这一阵子少璋堡里总是会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大多是冲着云婴姨母来的!李怀焰!不会是你们家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吧!”

李怀焰瞪了徐斩行一眼道:“我哪里知道我们家有什么仇家!”

徐斩行忙又道:“李世子是没有仇家的,可是你娘是没藏公主,那个旧的没藏公主逃出了皇宫,而且你娘亲的母国事端还未平,你们有仇家也是正常的么!”

李怀焰抿着嘴不说话了。

阿奴越想越惊恐,她干脆下了床披起了衣服。

“哎,你去哪里呀!”徐斩行忙问了一句。

“自然是找云婴公主了!”阿奴说着,快速穿好了鞋子往外面去了。

李怀焰瞧着阿奴出了屋子,他也跟着往外走,徐斩行却是拉住了他。

“怎么了?”李怀焰看向了徐斩行。

徐斩行扯着李怀焰的胳膊,他瞄了瞄桌子上的茶杯,那茶杯里还挂壁着一丝血迹。

李怀焰靠近了那茶杯,小眉毛深深地拧了起来:“那个人不会是专门吸人血的怪物吧……”

“他吸人血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要吸阿奴的血!阿奴的功夫可不弱,那人能让阿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那人也是个高手……可是既然他本事这般大,刚才在和我们对峙的时候为什么要逃跑呢?”徐斩行说着摸起了自己的小下巴。

李怀焰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他用那帕子将那茶杯包了道:“谁知道那个人打的什么主意!走吧,我们先去我娘亲的屋里。”

徐斩行点着头跟着李怀焰一起出了阿奴的屋子。

东天已经发白了,院子里的灯笼越发显得失了光芒,外面已经不见了阿奴的身影,李怀焰与徐斩行也加快了脚步。

这个时候姜楚乔还在睡着,屋子里的零露也不过是刚刚起身,她还打着哈欠没有来得及去打洗脸水。屋外的阿奴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吓了零露一跳,零露责怪地瞧着阿奴问:“这么早……你这样慌张是怎么回事!”

“公主起身了么?”阿奴急切地问。

零露摇了摇头道:“你糊涂了?公主什么时候起这样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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