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之前也和你说过,我忘了。”月汐忽然觉得好笑,那时的宫小宇心里除了学习好像从不在乎别的东西,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对,高中,正是大家拼命努力的时候,彼此间实在是很难制造恋爱的感觉,宫小宇让她把握不住,不像自己和韩烁,一开始就轰轰烈烈的,而且那段时间韩烁一直极为主动,但是……月汐又开始心痛了,如果韩烁一直都未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现在她是不是可以和宫小宇复合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月汐不自在地动了动。
“是吗?我自己还真是失败啊……”宫小宇自嘲地笑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忽又问道:“你男朋友知道你在这儿吗?都没见到过,听说很优秀啊。”对月汐的男朋友还是相当好奇的,照月汐现在的脾气,能把她追到手不容易呢!还真是想见见他,不知那个他会不会有自己的影子。
“我要出去了。”根本不理他,月汐冷着脸起身,又谈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了,心再也受不了思念带来的疼痛,趁眼泪还没掉下来,赶快走吧!看着月汐那铁青的脸色,宫小宇不禁奇怪起来,女孩子不都应该很喜欢谈论自己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一提到这个话题月汐的脸色就这么难看呢?
没有按计划买东西,反而是拎了好多罐啤酒回家。刚刚和新房东联系,竟然有人用比自己更高的价格租下了那个地方,这意味着月汐不得不另寻住处,这个消息让原本心情就很郁闷的月汐更为烦躁。
天色已晚,那家伙应该睡了,月汐边想边开门进屋。客厅一片黑暗,比屋外更安静,他果然睡了……既然如此,月汐便毫无顾忌地在客厅沙发坐下,和往常一样,极悠闲地开了几听啤酒,疯狂喝了起来,一口气半罐子下肚,涌上一种说不出的爽快,做了个深呼吸,把头发往后一掠,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全身放松,将那罐啤酒一饮而尽,不久脸便热了起来……
意识有些朦胧,但还是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宫小宇,“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他的语气有些怒,但也包含着浓烈的关心。
“不关你事,回去睡吧!”月汐支起头,斜瞥了他一眼,拿起罐子又喝了起来,中途却被宫小宇一把夺去。“你别喝了!伤身体!”他干脆坐在月汐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万般复杂,是不是她有说不出的苦?她眼中那抹浓烈的悲伤,从看到她的那天起就没有消失过,稍作思量,或许跟她那个男朋友有关,“是不是因为你男朋友?”他淡淡地问。
月汐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他,径自开了另一罐啤酒,继续喝。结果又被宫小宇夺了过去,“你要喝是吧,好!我陪你!”语毕,头一仰,几口就将那罐酒解决了,由于喝得太快,他被呛得咳了起来。
见他咳得那么狼狈,月汐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哈哈哈……你不行啦哈哈哈……”仿佛是不服气,宫小宇又抓起一罐酒喝了起来,一下子就是一罐下肚,扭头望了眼月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好笑吗?”
“呵呵呵……你简直就是傻瓜……来啊,再来一罐……”又开了一罐酒递给他,自己也开了一罐,没心没肺地喝着,就这样不知喝了多少罐,月汐似是有些醉了,傻笑着拍了拍宫小宇的肩,伏在他耳边语无伦次地说:“你……很想知道我男朋友的事吗?呵呵……我告诉你哦……他玩弄我骗我,然后我把他揣飞了……”说完月汐便哈哈笑起来,身子往另一边一倒,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最后都不知是笑还是哭了……
宫小宇虽然喝了不少,但一直保持着清醒,“真的是因为他吗?他究竟是怎样的男子,给你这么大的打击……”看着如此折磨自己的月汐,他心痛不已,当初她和自己分手是不是也有这么痛呢?
月汐低声抽泣着,随之颤动的身体斜倚在他身边,“汐……不要哭了,别哭了……”怜惜地把她圈进怀里,温柔地安慰着,低头深深地望着她,此时的她发丝凌乱,眼神迷离,双颊上泛着酒后的红晕,这样的月汐随性而妩媚,勾起了他的保护欲,以及莫名的占有欲……借着酒精带来的勇气,他缓缓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在白雾缭绕的浴室彻底地清洗自己,月汐有种漂浮的不真实感,抹去镜子上的水雾,自己的身体有被烫过的粉红色,混合着雾气看来,颇有油画的朦胧意境。宫小宇真的是个相当温柔的男人,她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任何吻痕,试图低头将身体看得更清楚些,突然的眩晕袭来,胸口一阵恶心,急忙趴在抽水马桶上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头很重,月汐四肢无力地出了浴室门,宫上前颇有些激动地抱起她,“月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月汐正觉得莫名其妙,视线不经意越过宫的肩,看到床单上竟留有可疑的血红,不禁奇怪,自己早就不是第一次,怎么会?可是见着宫这么激动,觉得不如就让他误会去吧!
在宫小宇看来,怀里的月汐似是还未脱离酒精的控制,朦胧的眼神,慵慵懒懒的身体,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无比温柔地抱她上床,用被子把她和自己裹了个严实,他小心地搂着月汐,满足地睡去。月汐早就已经清醒了,被他这么包裹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困在他的世界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呼吸着他的气息,那是一股纯净的男人的味道,却让她觉得极不踏实,难以入睡,而一闭上眼睛,眼前便闪出韩烁的无数张脸,明明灭灭,神态各异,有的愤怒,有的嘲笑,有的受伤……心隐隐地疼痛着,“韩烁,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爱你了……”眼睛一睁一闭之下,泪便静悄悄地跑出来了,一滴一滴地滑至耳际,再顺着耳廓蜿蜒而下,落上枕头,最后挥发在夜色里,冷冷的,似是一种另类的抚慰……
一早起来就不见了怀里的人,宫小宇抱怨自己睡得太死,摸了摸她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在客厅环视一遍未果,又去厨房探了探,最后去敲她的房门,久无回应,确信她已经离开后,宫小宇颓然失落地在沙发坐下,那些空罐子已经被她清理掉了,干干净净的,若不是他床单上的那抹红依旧刺目,他真会觉得昨夜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