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杨杰痛苦地捂着额头，脑海里仿若有无数针在扎一般阵阵刺痛。
“少爷！你好些了么？”小露发现这边的动静，连忙过来扶起杨杰，一边端过桌角的药酒，“墨先生特别吩咐的，少爷快喝了吧。”
杨杰勉强笑了一下，接过小露手中的碗，皱着眉头一口饮下。果然不多久，头部的疼痛便减弱了很多。
杨杰摆了摆手，“好了小露，我没事了，别担心了。”
“真的？”
“真的……”
此时李羽推门而入，“小露，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带杨杰出去转转。”见小露还有疑虑，便笑了笑，“墨先生吩咐的。”
小露这才依言收拾好碗碟退了出去。
杨杰穿上外套，虽然脑袋还是有些微疼，不过他确实想出去透透气。
“诶，你这丫鬟挺担心你的啊？怎么调教出来的你？”
杨杰没好气地瞥了李羽一眼，“没个正经。”说着拿起那把华丽的剑，率先走了出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羽笑呵呵回道，随即跟了上去。
……
“这么说，我那是练武走火入魔了？”杨杰有些好笑，毕竟被科学从小灌输的他，对于那些不科学的东西从来都是一笑置之的。
李羽从他手中拿过那柄剑，“也不能这么说，走火入魔那是习武之人走岔了路子。而你那会儿应当是过早地接触了更高的境界，有点类似揠苗助长那般。”
杨杰听着这煞有其事的解释，一起感到颇为好奇，“那你与我说说这武学的境界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罢？”
李羽点点头，随手将那柄剑放在小径旁的石桌上，“我师父教导我，这武学分为两大境界。前者乃是‘尘’境，世间武者抑或武将，大多处于这个境界。这个境界的武者皆是以‘技’与‘力’分彼此高低。力强，则一力降十会；技胜，则四两拨千斤。”
杨杰也随他一起坐下，“这样分会不会太笼统了，如此分划，这‘尘’之境界的武者，要怎么分个高下呢？”
“‘技’与‘力’是相辅相成的，有技无力便是花架子，有力无技者乃是真莽夫。此二者皆是‘不入流’，不足为惧。而江湖上，大多以‘技’较长短，沙场上呢，便以‘力’分高下。”李羽沉吟，“以武者为例，惯用兵器修行时间的长短大致能区分武者的实力。而武将则以从军后晨起操练时间为依凭。”
“这样的话，似乎不太准确？”杨杰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时间是以常人而言的。”李羽耐心解释道，“比如说某个人天赋异凛，习枪数载，却堪比淫浸此道五十年的常人，那么他的实力，便以五十年计。况且，这只是大致区分武者实力罢了，对手真正的实力往往需要辅以武者自己的评估。”
杨杰忍不住笑道，“那还是要打过才知道咯？”
“你要这么认为也没问题。”李羽也笑了，“就好比那天的你，本以为是‘技’与‘力’皆不入流的人，却不曾想那一枪，已经超出了‘尘’的境界。我说，你之前一直挨打，不会是在琢磨那一招吧？”
“嗯，在被你打败的时候，总会隐约想起一些招式，仿佛是父亲给我的《盘龙探云枪》里的招式，但回想起来又完全不同，甚至同一个招式想两遍便完全不同了。并且不知为甚，一旦沉浸进去就无法自拔，总想着还原脑海里的那招。”杨杰心有余悸的说道，“就跟我读书一样，着魔了一般。”
“你还读书？你就一纨绔子弟。”李羽一脸不信，“你的名声啊，我在常山学艺的时候就听说了。”
杨杰扶额长叹，“不信便罢。不信便罢。”
“诶，不过说起来，你那一枪，却是十分惊艳，当时可是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啊。”
闻言杨杰又来了兴趣，“对了，你还没说第二大境界呢。照你们这么说，我那时候接触到了第二境界，岂不是能碾压你的存在了？”
“想多了吧你。”李羽一脸好笑，“武学第二大境界，乃是‘道’之境界。这一境界玄之又玄，不可言传。师傅教导我的时候，也只是让我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因为每一个人命中注定的道都是不一样的。而道之境界分为三层，依次为‘寻道’，‘悟道’，‘证道’。”
“怎么没有‘得道’？”杨杰听得很无语，感情这是“由武入道”修仙世界啊？
“得道？你还想白日飞升啊？”李羽一脸鄙夷，“不懂就别打岔。”
“行行行，你继续。”
“‘寻道’在于确认自己的道，这一层次的人都是因为武学修行达到瓶颈，而借助多年的经历，感触到自己的武道却始终无法明确，他们大多能借助‘道’的力量，但成功与否，需要看当时的感觉，而‘悟道’则是逐渐感悟已然确定的武道，使之能稳定高效的为自己的实力提供增幅，最后的‘证道’则是在自己的武道上已经有了建树，不断坚固自己的‘道心’，这样的人，十分可怕。”
“可你还是没说，‘道’之境界究竟有什么用啊。”
“简单来说，就是能借助多年习武得来的‘势’，来增加自己的武学实力。‘道’的境界理论上是可以在‘尘’境界的任意阶段开始感悟。但一般来说，即便是天资非凡的人没有数十年的武学修行，都是无法触摸的。像你这样，一丝武学基础都无，却能借助‘道’之境界的力量，也是举世未闻的事情了。”
杨杰有些失望，“但这么说来也没什么厉害的嘛，而且副作用还那么大。”
“诶，我说你不会想着掌握‘道’的力量吧。墨先生可是嘱咐了，你可不能再尝试那一招了，至少要等杨将军有回信说明你的情况了才行。”李羽连忙劝道。
“没，那么遭罪的事我可不想再试一次。我又不是武痴，干嘛追着什么‘道’的境界不放？何况‘道’之境界也没什么嘛，不就是增幅实力么？又不是碾压。”杨杰一脸不以为意。
“愚昧无知。战斗中任何一个细节都能决定胜负，何况是气势上的压迫和技与力的全面提升。要知道，你个外行人，仅仅是借助了一丝‘道’的力量便让我这个苦练武道七年的大师差点抵挡不住。”李羽愤愤然道。
“那是你太弱……”
李羽顿时一阵气苦，“总之你别轻易尝试了，回头我教你两招简单实用的剑招。”
“放心好了，我又没有恋武情结，我还巴不得整日声色犬马呢。”杨杰应承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
杨杰也不以为杵，拿起石桌上那柄剑。
绚丽的雕文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华丽，鎏金的剑鞘使得它尽显雍容华贵之气，杨杰抽出剑刃，仔细瞧看，才发现剑上刻有剑名：
“斩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