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啸根本不理他,转身探进马车中,抱出了一个看年龄不过是15、6的女子,众人一看那女子的面貌,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美啊!那一袭黑衣,如此神秘诱惑,发间簪着一朵明媚的白花,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再看那脸,不施粉黛却美及惊心,明眸皓齿,粉面含春,一眉一眼一唇一鼻,都是如此精致绝美,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绝美的人儿,莫不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在李旎墨那嫉妒和众人震惊疑惑的眼光中,南宫啸抱着蛇月如便大踏步进了门去。“我有手有脚,不用你抱!”蛇月如嗔怒道,推推他的肩膀。“哈哈,为夫可从未听说过蛇还有手有脚的!”
南宫啸看着怀中瞪眼的人儿,爽朗的笑道。蛇月如别过头去,不理他!回到居住地,李旎墨一直哭哭啼啼!“籽儿,怎么办,我好不容易盼着司徒筱偌病亡,怎么又来了一个贱人,难道我想成为他的女人就那么难吗?”‘司徒筱偌’和南宫啸大婚之后不久,便传来消息,司徒筱偌病亡,听这消息,李旎墨还高兴了半天,没想到盼了两个月,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进了府。她才是他的正妃,他唯一的正妃!可是现在南宫啸眼里只有蛇月如,哪里还肯看她一眼。“籽儿,你最聪明了,你给我想个办法啊!”她摇着籽儿的身子,哭声连连。但平天里乖巧聪明的籽儿,此时却是阴沉着一张脸,以李旎墨从来没有见过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废物,真是没用!”
她冷冷喝道,眼中带着鄙夷和恨意,让李旎墨一愣。这还是平天里唯唯诺诺的籽儿吗?“籽儿,你、你说什么!”李旎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里也带着怒气,南宫啸不待见她也就罢了,现在连个陪嫁丫鬟都跟如此轻看她么!“哼,摄政王还指望以你这废物的美貌来迷惑南宫啸,但现在看来。”籽儿的面目阴森无比,五指突然成掌,重重的劈在李旎墨的后背,掌风一下子便将李旎墨的内脏破碎。籽儿会武!李旎墨愣愣的盯着眼前那满脸狰狞的籽儿,眼中仍然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为什么要狠下杀手?李旎墨怎么也想不清楚,一向最疼爱她的叔叔摄政王,怎么会给她安排一个如此的丫鬟给她?她又为何要杀她?什么也没想明白,她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身子如一滩烂泥倒了下去,悲哀的结束了她的一生。籽儿踢踢她失去声息的尸身,狞笑一番!“无知的废物,神龙大人会好好奖赏你的。”
一声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从啸王府隔壁的民居之中传来一女子的惊呼!“来人啊,郡主死了!”一只信鸽自房中飞出,飞出了北唐,又来到了这啸王府上,蛇月如被安置在探月居的那间他们曾经的新房中,也就是南宫啸受尽凌辱的那间,蛇月如坐在床边,看着那一张美人榻,回想起了当天南宫啸在这上面被自己拳打脚踢鞭抽蜡滴的模样,不禁失笑,恍如昨天。当天黑之后南宫啸匆匆的处理完了这一段时间堆积下来的军务赶回到啸王府时,便径直朝探月居而去,尽管只离开了这不到半天,他却是想念那轮明亮的月儿想得紧,匆匆的回府,当听到天绝说蛇月如乖乖的呆在探月居中时,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他最怕的便是某一天她会突然离开他,毕竟她现在的身手不同往天,若是想离开,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还未进门,他便高声唤道,屋里正泡澡跑得舒服的蛇月如一听这声音,立马从澡桶里翻出来,才刚出水,门已被某个迫不及待的人给推来了。
“南宫啸,你不敲门会死啊!”蛇月如也不奢望他能对她礼貌点,急忙忙的找了一件衣服裹住了自己裸露的身子,湿透的身子被那衣服一裹,更是线条明显,诱人万分。南宫啸见着那诱人的美人,也呆了半晌,见着他又直愣愣盯着自己,蛇月如闷哼一声,回过身去,背着着南宫啸,露出了背部的黑色蛇纹。蛇月如这一哼,南宫啸也回过神来,冰雕般的脸绽放出一朵冰花。“我的月儿,总是那么美。”“呸,谁是你的啊!”蛇月如轻啐一声,但嘴角却勾起了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腰间又被那熟悉的大手给盖住,后背也被一个热度十分的胸膛给紧贴着,南宫啸用下巴蹭着她的脖颈,柔情十分。“月儿,今天便和为夫去见那个人吧!”“那个人是谁?”因为他那肉麻的自称,蛇月如的小脸有些扭曲。“一个对为夫来说很重要的人,月儿,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你都满足她,好吗?算是为夫欠你的。”
“那他要我和他成婚也答应吗?”蛇月如斜眼酸溜溜的说道。谁知他竟然想也没想便回应了。蛇月如又是闷哼一声,有些生气。“月儿吃醋了不成?放心为夫不会害你。”他将她小小的身子扳过来,挽过小手放在嘴边轻啄着。“谁知道!”蛇月如嘟囔着,嘟着小嘴,有些些的幽怨,不知何时,眼前这霸道之极的人,悄悄的住进了她的心里。“好了,月儿,今晚你见着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南宫啸低头,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一下,便回身,将早已预备好的着装递到她手中。一套纯白色的男装,还有变声贴和绾发的玉冠。“怎么是男装?”蛇月如翻看着衣服,嘟囔道。“月儿穿上便知。”
“那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蛇月如轻轻的将他推了一把,南宫啸也没多留便出了屋子,让蛇月如将衣服换好。见他出去了,蛇月如这才将身子上裹着的湿衣换下,顺便将身子擦干净了,便将南宫啸给她带来的新衣换上,再用玉冠将头发绾好,将眉毛化得浓一些,喉间也贴上了变身贴。“月儿,好了吗?”蛇月如正对镜,看着镜中那风度翩翩的美少年,门口南宫啸已经开始催促了。“好了。”蛇月如学着男人的步伐,大踏步出了门,迎上了门口等待的南宫啸探究的目光。看着一身白衣男装的蛇月如,南宫啸的眼神有些复杂,眸中的光芒闪烁不定。蛇月如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的啊?南宫啸收回了深沉的目光。“没事,月儿,咱们走吧!”说着,又条件反射性的来抱蛇月如,却被蛇月如一闪身给躲开了。“我现在可是男人,难道你想让全天下的女子都知道战功赫赫的啸王爷好男风?”
手捞空了,南宫啸有些微微的失望,但马上便眉开眼笑。“月儿的意思是,月儿女装的时候,为夫便可以随意抱了吗?”“哼!”面对他的油嘴滑舌,蛇月如的回应只是一声闷哼。“不是说要去见谁吗,还不带路!”“好,马车已在门外等候,月儿随我来。”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探月居,向王府外去了,南宫啸一直紧攥着身后蛇月如的手,生怕她丢了似的。夜凉如水。北唐皇宫中,宫墙森森,在皇宫深处的一处宫墙前,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徘徊不定,焦虑不堪的来回踱步。明黄色为天子御用,北唐国除了南宫恪便无人敢着如此色彩。南宫恪已经在此徘徊了许久了,平天里出行前呼后拥的他,此刻孤身一人,六神无主的在这萧条且紧闭着大门的宫墙前来来回回。在那不甚明亮的宫灯下,影影绰绰的可看见那宫门之上,写着三个飘逸大字。瑾兰苑。本是个雅致的名头,但在寂静无声的夜半冷宫之中,是如此的阴森恐怖,叫人惊悚。抬手,两指捏住那大门之上生锈的门扣,就欲叩响大门,却迟迟没有叩响。南宫恪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转身继续徘徊,深邃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那门口之上,良久,似乎是鼓起了了巨大的勇气,又伸出手,叩向那大门。
但,最后还是迟迟不忍叩响。南宫恪目光闪烁不定,有痛心,有失望,有自责,终于失望的放下了手,负着手,独自离开。摇摆的烛光,将这一代帝王的背影拉得老长,如此的萧条,苍老!他走后,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如鬼魅一般站在了门口,定定的看着那人影离去,冷眸在夜幕之中是如此的犀利,俄而,人影脚尖轻点地面,身影轻盈而利落的飞入那瑾兰苑中,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妖娆万分的白衣男子。此两人正是南宫啸和蛇月如。蛇月如虽然不知道南宫啸将他带进宫来是什么目的,但她似乎知道他不会害她,方才远远看着南宫恪那纠结的模样,蛇月如恍然记起了,二十几年前自己到这北唐深宫中似乎也见过一个这样一个男子,也是这样满脸的纠结,难道那人就是南宫恪?
他们借着黑暗,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宫墙之上前进,轻盈的脚步踩在琉璃瓦上,没有一点响动,脚尖轻触,如一对暗夜中的蝙蝠,飞身到了另一边的宫墙,轻车熟路的落在了房顶的一处瓦片之上。南宫啸轻轻的伏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脚下的一块瓦片掀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瓦片似乎是经常被人移动,不似其他的瓦片满载灰尘。瓦片被抬开,那屋内灰暗的灯光冒了出来,打在南宫啸冷冽的脸庞之上。他微眯着眼,将屋内的情形细细地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