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素带着白若水到了书店,找到了学文识字的书籍,拿了一本给白若水。
“诺,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白若水接过书籍,从头翻起,看了几页,摇了摇头:“看不懂。”
原素接过书,看了看,确实有点难,先放在手边,又挑出一本容易些的,递给白若水,说:“看看这本。”
小姑娘接过书,从头翻起,看了几页,摇了摇头:“看不懂。”
原素接过书,看了看,没有上过学,这些字也是难的,又放在手边,再挑出一本,递给白若水,说:“这本呢?”
女孩接过书,从头翻看,摇了摇头:“看不懂。”
原素把书接了过来,看了看,连想法都没有了,又抓起一本,递给白若水:“这本。”
小姑娘接过书,从头翻看,摇了摇头:“看不懂。”
原素接过书,又递了一本过去:“这本。”
小姑娘翻看,摇头:“看不懂。”递过来。
“这本。”
“看不懂。”
“这本。”
“看不懂。”
……
原素没有再递书了,看着小姑娘说:“你是不是连拼音都不会。”
小姑娘小脸通红,低声说:“嗯。我没有读过书。”
原素抬头,看见屋顶,叹了口气:“特么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完,也不理窘迫的小姑娘,抓起了几本书,连同手上的几本一起摞了起来,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老板,结账。”
小姑娘低着头跟在原素的后面。
两个金币出手,又加上些许小钱,把书买了下来。这些书籍还是有点贵的,一般人真买不起。书店老板把书打了包,原素拎了书出了门,小姑娘紧随其后。
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口,原素扭身进了巷子,小姑娘也跟着。
巷子里没有其他人在,原素一屁股做在地上,把书都拿了出来,递给小姑娘一本最简单的《拼音导读》,对小姑娘说:“这本,看看吧。再看不懂,我特么就真不教你了。”
小姑娘蹲在原素的面前,窘迫的接过书,翻开看了看,然后,又从第一页开始翻看,接着,再从第一页翻看,最后,再从第一页翻看,再来……
原素看她把书翻了好几遍,然后垂头丧气的说:“别翻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特么是什么都不会啊,连特么读音都不会。老天啊,我特么造了什么孽啊?”
小姑娘本来通红的脸急速由红转白,然后,恋恋不舍的把书递了过去,低声说:“对不起,我还是不会。”
原素接过了书,刚想说话,看到小姑娘眼睛里突然流出了两行清泪,一滴晶莹的泪滴滴在地上,小姑娘“嘤嘤”的哭声低响了起来。
原素抬头看了看天,天很干净,也很明亮,耳边听着女孩的哭声,突然暴躁了起来:“玛蛋,别特么哭了,把嗓子哭哑了怎么练发声?”
这句话的声音不小,似乎把女孩吓到了,女孩的哭声停了下来,看着原素,用袖子把脸上眼角上的泪擦干净,轻轻的对原素说:“谢谢导师。”
原素看着小姑娘的眼睛,很干净,也很明亮。
…………
“这个呢,念wo,写法呢,就是书上的这样,o,wo。你念一遍。”
“wo,一个小圆圈,wo。我记住了,导师。”
“这个呢,念额,写法就是书上的样子,e,呃。你来一遍。”
“鹅,鹅,念鹅。我记住了,导师。”
“你记个毛线啊,是额,不是鹅。要平声念,平声知道不?额,呃,饿,鹅。平声是第一个,第一个知道吗?再来一遍。”
“额,额。额,呃,饿,鹅。第一个才对吗?导师。”
“对,对了,就是第一个,来我们来下一个。”
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中间也有人从巷子里走过,看到是原二公子还有人打过招呼,原素教小姑娘教的专心,随便应付了过去。
小姑娘拍了一下额头,失声说:“坏了,给娘亲说好的出来玩一会儿就回去的,现在天都快黑了。”
原素在教她的过程中受到了不少的打击,看着天色已晚,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把你教会的。”
小姑娘把书合上,朝原素递来,说:“导师,那明天你还教我吗?”
原素没有接书,对着小姑娘说:“教,怎么不教?你把书都拿回去吧,在家里好好学学。地上的书也走拿走吧。”
小姑娘把书拾起,对着原素说:“那导师,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明天下午吧,还是在河边见面。天快黑了,赶紧回去吧。”
“那我走了,导师。”
“嗯,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小姑娘轻“嗯”了一声,抱着书小跑着走了。原素看着女孩渐远的声影,叹了一声:“真特么的造孽啊。”原素一边往家里走着,一边自言自语:“想教出来个学生,真的好难。所有能够理解做老师的感受了。话说,我只是想教她魔法而已,能让她释放出魔法不就行了吗?怎么突然就教起她识字了?原想着把书给她让她自己多少学着点,本想偷个懒而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麻烦了?现在这个样子,比特么的手把手教她魔法还要累吧?我插,我脑子瓦特了?”一阵自怨的言语,又释然道:“算了算了,教都教了,反正以后也用的到,对她以后也有好处,那就这样吧。”
原素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上灯时分。原母等着家人回来开饭呢。
饭桌上,原母问起原素下午都去了哪里。原素回答说到处走走,随便转转玩玩。
原父听了,开口对原素说:“既然在家闲来无事,不如来商行帮忙吧。”
原素:“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哥哥原勤:“话不能这么说,过年的时候说的那些,不过是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天赋,既然没有,那就应该更勤奋一些,勤能补拙,总会有一些好处。再说了,也不是每个人生来就会什么的,不都是慢慢学习的吗?放心吧,有父亲和我在一旁教着你,总不至于你把本钱赔了。”
这是什么事啊?白天还教别人识字呢,晚上就有人要教自己做生意了。这老师和学生的身份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这一边是导师一边是学生的混乱身份到底是要搞哪样?
原素:“既然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去做那一行,岂不是明知道不行还要去勉强?徒然浪费时间。”
原父:“跟着你哥哥打打下手总是可以的。”
原勤:“也行。算是先熟悉熟悉。”
原素不乐意:“我不去。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没时间去商行打下手。”
原父撇了他一眼:“你会有什么正经事情做?无非是打打闹闹。”
原素说:“我正在练习武技呢,娘亲可以作证。”用眼看了一下原母。
原母一直注意着话题的走向,看到儿子求救般的眼神,点了点头说:“嗯,素儿这些日子一直很努力呢。”
原父瞅了一眼原母:“每天那着那把破剑挥来挥去,能有什么成就?跟小孩子玩闹一样,能有什么出息?”
原素反驳说:“爹,你不能这样说,武技这个东西,短时间是看不出什么的,日积月累,时间长了才能有效果。等以后我成了剑士,肯定能闯出名头。”
原父瞪了他一眼:“你还想着出去闯荡呢?”
原勤在一旁说:“弟弟,别老想着去外面了,家里不是挺好的吗?世道艰险,外面可不比家里,再说了,在家里也是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你又何必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念念不忘?”
原素对着哥哥说:“不跟你说这个,你不懂的。”
原父看了他一眼,说:“你哥哥不比你懂得的多。早知道就不该把你送到启蒙魔法学院里去,把你的性子都教野了,老是想着往外跑。”
原素“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原父专心吃饭,也不再说话。
话题至此打住,一家人安静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