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恢复了恒温,蜻蜓筋疲力尽的靠在池子边上,满脸是汗,唇被咬得伤痕累累。
就这么点吗?真是不过瘾。黎蜻蜓动了动脖子,双手双脚动了动,盘坐的方式定了好多个时辰,早已经麻木。
还未休息多久,黎蜻蜓就感觉到脚上有什么东西在攀爬,痒痒的麻麻的,原本微眯的双眼瞬间睁开,只见原本池子底下的黑色全部浮起来了,甚至有些透过烫伤的泡里钻了进去。
啊——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黎蜻蜓感觉到收拾指缝处有什么东西再使劲的钻,于是使用仅剩的力气抬起重如千金的手臂,只见一根长约二十厘米,很细,似小蛇,又似水蛭,又似蚯蚓的东西,有牙,表面光滑带着粘液。
黎蜻蜓皱眉,想要甩掉那玩意儿,真恶心。
怎么甩也甩不掉,反而钻得越加厉害,每一个关节处都钻心的疼。啊——蜻蜓想要忍住那如食心般的疼痛,却又忍不住尖叫起来,忍住忍住,怎么这么一点疼痛都抵不住?
慢慢的,感觉全身每一个角落,甚至头皮,脸色,瞳孔,心脏,各个位置都有东西在钻,在侵蚀,在咬,好疼好疼,感觉就要死去。
在闭眼之前的那刹那,脑子里闪过好多人影,有阿夏和师兄的,有记忆模糊的爹娘,还有北辰彦……甚至还有家破人亡前的片段闪过。
仇未报,怎能死去?
好不容易找了个高富帅,没享受当王妃的待遇,怎能死去?
一直暗示着自己,扛过去了就是活下去。
活下去就有希望。
不断的催眠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蜻蜓从迷糊的意识里醒了过来,睁眼,自己依旧坐在池子里,只是身体没了钻咬的疼痛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坐在血红的池子里喘息,额间豆大的汗珠如雨一直洒落着。
真是完了吗?黎蜻蜓舔舔干干的嘴唇,夹带着血腥味,可想而知,这几日咬得是多厉害。
还未等庆幸,冰与火的感觉同时袭来,那钻心的疼痛又再继续。
“你妹呀!”黎蜻蜓刚缓过的劲儿化作一句粗话消失殆尽。
正在池边采摘雪莲的鱼叟听着声音传来,笑道:“还有力气喊,看来是没啥事儿。等老头子我摘完了就来解救你。”
黎蜻蜓这边正在做最后的抗争,感觉那玩意儿钻得越来越快,而且并没有初始般的疼痛,而那冰与火的相撞也并未给蜻蜓带来多大煎熬,越来越轻松,就如泡在浴缸里,还有小鱼儿在脚边吃着死皮。
当正午的阳光洒了进来,冰冷与滚烫的水瞬间消失,只剩温泉般的水滋润着自己,而身体里的那玩意儿瞬间从细小的毛孔里钻了出来,沉进池子地步,进入休眠期。
而随着那东西钻出来的同时,身体如泄露了毒气一般,冒着黑色的气体,然后消失在水里。
“哟,徒弟媳妇儿,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舒爽?”鱼叟欠扁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很快人便到了池子便,手一挥便撤去了那看不见的结界。“喏,师父大方,一共七朵,师父一朵,你一朵,师父一朵,大徒弟一朵,二徒弟一朵,青翁那老不死的一朵,小徒弟嘛?还小,虚不受补,师父再一朵。”鱼叟自言自语完在随身的一个冰雕的盒子里拿出一朵雪莲递给蜻蜓,“吃吧,吃了就好了。”
黎蜻蜓也不推迟,接过那传说中的雪莲,几口吃了进去,口感嘛也就一般,像烂红苕一般。
吃下去之后,觉得一股暖流从心脉处向四肢涌去,全身舒畅,最后集结在腹部,暖暖地,很舒服。
又感觉全身都是力气。
“快起来,还想泡澡呢?”鱼叟见黎蜻蜓恢复了不少,看来这法子还是有用。
“呵呵,舒服得忘记了。”蜻蜓说罢便起身从池子里爬了起来,原本手上有烫伤的痕迹,现在也消失不见了,恢复了水嫩白皙的肤色,甚至比以前更好。
“好了,那下山。”鱼叟又拉住蜻蜓的腰带就飞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