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北堂玥拍拍她,看她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睡了。
“朝华,你好像胸变小了…。”怎么感觉触感不太对?
“不睡就滚蛋!”娘的,这时侯还埋汰她,找乳牛睡去吧。
“呵…睡,我睡…”北堂玥自个窃笑着,不会离开他的,他摘下了面具,她也没有落荒而逃,久未勾起的温柔弧度,在嘴边荡漾开来。
春风忽如一夜,桃色纷纷飞舞。
北堂蛮摸着这封尘已有些年头的匣子,里面摆放珠着的是先皇留下的圣旨,无庸置疑的上在盖着朱红玉玺印鉴。
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涌上心头,“广安啊,这些年,朕真的是太失败了。”
广安惶恐不安地跪下,小心翼翼地,“皇上…”
“派人去裕王府了吗?”北堂蛮轻叹一声,低头看了他一眼。
“回皇上,已经派了,只是…裕王府都把人挡了回来。”
又一声叹息,“朕也是没脸见他了…或许在他心里,一直怨着朕……”握紧那橙黄的圣旨,似乎也下了巨大的决心。
“广安,把这些有关联的人,都秘密处理掉,一个字都不许透出风来。”只字片语,他也得全部摧毁掉。
拱手领过北堂蛮递过来的一份密折,广安悄然退下,留下北堂蛮独自一个在空旷的御书房。
他本不是太子人选,却因父皇力排众议当上这九五至尊,母后得以母仪天下,那些以前欺负过他的人或嘲笑过他的人,后来都转为句句夸赞他,奉承他,母后看着他并不再有着忧愁,而是带着无比的期盼,他知道他资质不及人,当上太子,以为母后产下的玥儿,小小的人儿,那般晶莹可爱,母后慈爱的说,这是他的亲弟弟。他心誓一定会宠他爱他,让他不在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受到欺辱。
可是原来这都是一场恶梦,一场由别人编织的恶梦,他连自己喜欢过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被人蒙住了双眼,被至亲欺骗,眼睁睁的看着母后癫狂般吐出那惊人之语,一声轻微的自嘲,伸出手,拿起笔点上墨,心中有的那一点点温情渐渐淡去,有的只剩下帝王的冷酷之色。
父皇狠,或许,生在帝王家的人,都得狠。
两杯毒酒,分别送入太后与皇后宫中,一人平静的服下,似如负重释。一人却叫嚣不已,直到北堂蛮亲临太后寝宫,丢出圣旨。
太后受到极大刺激般抓着北堂蛮凄厉地叫着,“蛮儿,我可是你母亲!”
北堂蛮冷漠的不发一言,盯着太后,世上最肮脏的恐怕就是这皇宫,母害子,父杀子,子害父,子杀母,争宠,夺权。人人的手上都沾满了血腥,都得一次一次的掩盖世人的眼睛。
“灌!”带着狠厉,带着果绝。
闪出两名蒙着面的侍卫上前抓住太后,硬是把那杯毒酒给太后灌下,像执行机械一般的动作。
在保证没有遗漏一滴的情况下,侍卫放开挣扎的太后,隐身离去。
“母后,不会痛苦的,您安心的睡吧。”若是当年父皇颁发圣旨,您也早就去了,可悲的是让他现在来执行。
北堂蛮彻底终结了太后的希望,用手不停的抠挖着喉咙,要吐出来,要吐出来。
可是徒劳无功,渐渐地便失去知觉,如困倦般,趴倒在一边。
北堂蛮面无表情的抱起太后,慢慢走向床榻放下,轻轻的整理了一下她的仪容,掖好被子。
“咚——咚——咚——”沉长的钟声响起。
皇宫传来了丧钟声,听到这声沉长的悲鸣声,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停了下来,跪下。
太后陨了,皇后陨了。一刻间,这座巍峨皇宫,挂满了白绫。
百姓只知道太后与皇后皆因病重过世,皇上下诏,近期内禁止大肆迎婚嫁娶或过份喜庆事宜。
而在朝堂上,太后的突然离世,让太后一党皆是草木皆兵,北堂蛮掀起了新的一轮大换血,一打一打的罪证如山的,即使有非议,见着皇帝不曾有过的铁腕,一帮即失利益者敢怒不敢言,生怕下一个掉脑袋的便是自己,人人自危,忠臣则拍手称快。